姜姒好在三度受惊过度下,由若豆、姜妘己、笼烟、凝霜、燕影一起送回了碧玺宫,又立刻请来太医医治。
燕影随即派人通知了王后孟南萸,孟南萸听完大怒,火速赶到。

见姜妘己竟然还活生生的站在碧玺宫中,面上多了几分惊疑,她竟然没死!这怎么可能!姜梓蔻明明拍着胸口说,已经办妥当,只是死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孟南萸还亲自派了容儿私下去善后。

又对姜梓蔻一番奖赏,夸赞,真是没想到,她竟然安然无恙!而且此时生龙活虎,面容沉静地站在她面前!她怎不惊疑?

“到底怎么回事?”王后走过姜妘己身旁,暗自观察了一番,她竟毫发无损,一点伤痕也没见到,强自镇定下来后开口道。

“母后,方才我见宫中突然蹿出一只野猫,在追逐一只老鼠,觉得有趣,就跟着跑去看看,没想到那黑猫将那老鼠逼到了祭祀城,老鼠竟然跑到姐姐的身旁,姐姐惊吓摔倒,若豆才要冲过去扶她,那黑猫突然发狂抓伤了姐姐的脸,都怪我无用,没能救下姐姐,害得姐姐毁了容貌!姐姐一定很伤心。”若豆上前一步,重重地跪了下去,有几分负荆请罪的坚持。

若豆这一跪,是姜妘己嘱咐的。不重重的跪下去,王后见姜姒好毁了容貌,若是真的发怒,真怕不会轻易饶了若豆,索性就让若豆把戏演足了。

若豆这一跪意义非常,当着这碧玺宫所有人的面,如果王后发怒惩罚若豆,就是恩将仇报,是非不分。如果王后识大体,明是非,那就该对若豆安抚一番,感激夸赞一番。如若不然,她就是一个不辨是非黑白的昏后。

二则,明日便是若豆的生辰,孟南萸可是自告奋勇的拦下了这场生日宴,面上体现一个慈后的样子,背地里算计拉拢若豆。

孟南萸是个聪明人,姜楠康与她不对付,而她又无儿子,姜姒好嫁人之后,她在这宫中就无依无靠,若豆尚年幼,离宫封王还有些年月,自然是最好的倚靠。

王后面上似笑非笑,端着王后的架子,走近姜姒好,瞧了瞧她脸上的伤,这才舒了一口气“起来吧,母后怎会责怪你,你这般懂事,聪明。难得你们姐弟友爱躬亲,母后欣慰。”

姜妘己见孟南萸这番大度的样子,对方才的思忖更笃定了。孟南萸原来在打拉拢若豆的算盘,只可惜她的算盘要落空了!

“谢母后不怪之恩。”若豆行了一礼,起身。

“太医,公主的伤怎样?会不会留下伤疤?”王后随即问太医,这才是她关心的重点。

姜姒好自恃天下第一美貌,若是毁了容貌,那同要了她的命一样。

孟南萸深知容貌对一个女人的影响,关系着一个女人的命运。虽然姜姒好可以凭着嫡公主的身份寻得如意郎君,可是,如若没有美貌,怕也只是美中不足,她可是从小就将她按照王后的礼法教授培养的。

王后对姜姒好的教导便是,色即是命,女人是以色侍人的,只有美色能撼动男人的心。

“奴才自当尽力,只是公主也要配合才是,半年内不得食荤,食盐,饮食全以清淡寡味为主。否则,这疤的颜色就会沉淀下来,日积月累颜色会越来越深,奴才见那抓痕上似有药物,那畜生整日攀跑,不知沾染了什么,奴才会尽快验出,寻找解决之道。”太医唯唯诺诺的答道。

姜妘己心里暗笑,不知什么药物?那是加深伤口恶化的毒药!就算你能妙手回春,也不能还姜姒好一张完美如初的倾城之姿。

“要你何用?”姜姒好方才一直晃神,此时听到太医这番说辞,大喊起来,由于她声音太大,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姜姒好对刚才若豆的说辞是不信的,无奈她又没什么证据,这伤她的偏偏是只畜生,还叫它跑了。她怎么甘心,把一腔怒意都发在了太医身上。

“公主息怒,万不可发火,这爪子遗留的药物很是蹊跷,公主可感到疼痛加深?”太医见姜姒好脸上血又流出来,暗觉不妙。

“当然很痛!换你试试!”姜姒好没好气的答道,不过声音小了许多。

“公主万不可抓挠,王后,奴才学识浅薄,不敢欺瞒王后,公主的伤又是这般严重,恐耽误时间。奴才向王后推荐一个人,晋城这两年非常有名的竹子堂的大夫,可那大夫时常出门,不知能不能请到他。”太医一直跪在地上,颤抖的厉害。

竹子堂的大夫就是夜郎国王竹子柳,这人近几年醉心医术,确实医治过许多疑难杂症,而且对这外伤尤为精通。不过他时常来来去去,必须碰巧才能遇见。

“竹子堂?为何我从未听说。”王后喃喃自语,她的眼线的确遍布晋城,甚至天下。

竹子柳一直行踪不定,自继位以来除去在南越做人质时,待过两年,此后便闭门不出,也不与他国来往,不问天下事。所以,夜郎王的传说只剩夜郎自大这一件了,全天下的人都将夜郎国君当做观井之蛙,目光短浅,傲慢自大的人。又怎知他的真面目,他这些年苦心经营什么呢?

“这是这两年刚成名的神医,奴才曾经亲眼所见,他将一个被火烧伤的女子医治得比受伤前还美,一点疤也没留下,公主这点伤在他手里肯定能医治好,只是不知此时能不能寻到他,还需运气。”太医替王后解惑。

“可当真?别遇到什么庸医,耽误了公主的伤势,那你就是死路一条。”王后森然威胁太医。

“母后,快派人去请来吧,我不想毁容,更不想整日吃寡淡无味的食物。”姜姒好心急道。

“此事交由你去办,此刻就去。”

太医不敢耽搁,叩了头,领了口谕便火速出宫去寻竹子柳了。

姜妘己听到竹子堂的时候,忽然心里一惊,那替她看伤的大夫也说是竹子堂的人,莫非那鹤发老翁就是太医说的这位。

那鹤发老翁的确是医术精湛,要是寻来了,姜姒好的伤只怕会被治愈,更不会留疤。

姜妘己不知道的是,那竹子柳替她医病时,是易容过的一副老翁模样,隐藏了真实的容貌,也是怕姜妘己将他的容貌说与别人,带来麻烦。

竹子柳往来频繁,都是装扮了一副老翁的模样的,也是为了隐藏身份,迫不得已,至于那日见旻天则是以真实容貌见的。

若豆和姜妘己得到恩准,退出了碧玺宫。

姜妘己心里始终担忧,若是真的叫那太医寻来了那大夫,那么今日冒险,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日后,这样的机会根本不会再有,这对以色侍人的母子必定会更加防范,这个法子只能用一次。

但愿,那竹子堂的大夫不在才好,也能叫姜姒好的伤更加严重,也教她记下这个教训!

姜妘己落了后,心想,这以色侍人者,哪有算计人心的人活得长久?若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而无脑子,那么就是任人拿捏的命!

姜妘己忽然想起,明日就是若豆的八岁生辰,该送他什么礼物好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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