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他掌心的纹路,似有若无地轻轻滑过。
钟玉珩没忍住,倒抽一口凉气,几乎立刻地被她引得有了反应,眼神微黯,攥紧了她的腰肢,声音更是喑哑得不成样子:“娘娘如今学坏了。”

“是我学坏了,还是钟大人越发不行了?”宁诗婧挑衅地扬起眼角,故意调笑。

只恨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否则钟玉珩真想叫她好好体会一下,他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臣如果不行,娘娘也不会日日夜里哭喊着求饶。”他突然坏笑一声,抱紧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如今这样嚣张,回宫之后千万别哭。”

“有什么好哭的。”

宁诗婧只管嘴硬,脸颊却情不自禁地涨的通红,推他一把:“快走了,别耽误了我一会儿看杂耍。”

“想要马儿跑,总该给马吃饱。”钟玉珩却不肯,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不挪步,优哉游哉地笑看着她:“臣费尽心思夺了灯王,竟然连个奖励都没有,实在是伤心至极。走不动了。”

竟然就这样当街耍起了无赖。

宁诗婧的脸更红了些,四下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他们才轻轻松了口气。

忍不住有些羞恼地跺了跺脚,气恼道:“钟玉珩,你要不要脸。这么多人呢!”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臣只怕要的不是一份小奖励了。”他加重了咬字,笑着垂头看她,柔声诱哄道:“娘娘总得给点甜头,嗯?”

暗示意味十足。

宁诗婧拿他没办法,拖又拖不动,脸皮又没他厚,只能长睫忽闪着打量四周,眼见着没人注意,快速地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印上轻柔的一吻。

“好啦,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她红着脸不敢看他,只觉得羞耻无比,扯着他道:“快走快走!”

实在是太丢人了。

想她好歹也是从民风开放的现代而来,在自己的时代,别说只是这样轻柔的一个亲吻,就算是当着大街抱在一起法式热吻的人都很常见。

如今到了这个保守的时代,牵手都十分少见,这样一个轻吻反倒叫她害羞不已,总觉得四周的人都在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她,让她恨不能快点逃离众人的目光。

钟玉珩见她羞得狠了,而且自己好歹也已经得偿所愿,终于肯挪动尊足,老老实实地任由她拽着离开。

只是边走还边忍不住嘴贱,笑道:“娘娘可真甜。”

宁诗婧回眸瞪他,一双浅色的杏核眼映着四周的灯火,璀璨流光妩媚多情,不知道叫多少人情不自禁地看呆了。

这个时代虽然困囿于科技的发展和民风习俗,娱乐节目并没有现代时候那样多样,但是不管是杂耍舞狮还是各种表演,都出神入化,叫宁诗婧忍不住看得目不转睛,直呼精彩。

毕竟是吃饭的手艺,这些民间艺人们技艺高超,她一路看过去,只觉得两只眼睛都要不够用了。

看完了舞狮之后,她兴奋得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双颊透红眼睛发亮,显然玩得很尽兴。

钟玉珩掏出帕子,细心地为她将汗水拭去,看她兴奋的样子,目光柔和地笑问道:“走累了吧?娘娘要不要歇歇脚,看出戏,待会儿再接着逛?”

走了这么久,确实有些乏了,宁诗婧没有拒绝。

路边就有一个天风茶社,里面不少人正坐在大厅里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看着台上的戏剧,轰然叫好。

不少逛累的人都在这边歇脚,歇脚的时候还能看人唱戏,确实是不错。

两人干脆也没有去楼上的雅间,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叫人上了一壶花茶和招牌点心,听台上的人唱戏。

相对于宫中的贡茶,这里的茶水就算是最好的,仍旧有几分简陋,不过晒干的花茶入口带着淡淡的苦涩,咽下去之后唇齿之间反倒留有几分浅淡的花香和似有若无的回甘,别有一番意味儿。

宁诗婧的眼睛亮了亮,冲他示意了一下:“这花茶不错。”

“是吗?”钟玉珩原本并没有动桌上的茶盏,听到这话垂头看了一眼,忽而倾身上前,趁她不备压了下来。

属于他的冷香气息将她包裹,连带着他霸道中透着温柔的深吻,一点点攥取她仅有的一点气息。

真甜。

钟玉珩满意地放开满脸潮红,喘息急促又浑身发软的她,煞有其事地咂咂嘴,赞同道:“娘娘说的不错,这里的花茶果然不错,香甜可口,臣也十分喜欢。”

喜欢个鬼。

宁诗婧没好气地瞪他,平复了呼吸推开他,有意坐得离他远一些,气咻咻地骂他:“混账!大庭广众之下,你,你也太不要脸了。”

“要不是大庭广众,臣还能更不要脸些。”钟玉珩笑得得意,见她着恼讨好地重新为她又添了茶,笑道:“娘娘喜欢这茶,就多喝一些,润润喉。”

“不喝了。”

宁诗婧戒备地看了他一眼,为了防止他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干脆扭过身子,哼道:“我要看戏了,你别打扰我。”

钟玉珩顿时十分可惜地叹了口气,换来她一个白眼。

“娘娘且在这里歇一歇。”突然,他看了门口一眼,忽而低声道:“四周有保护娘娘的人,娘娘不必担心。臣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宁诗婧若有所感,跟着往外看了一眼,隐约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形。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了一句:“早去早回,小心点。”

钟玉珩笑着颔首,起身无声地离去。

宁诗婧心中思量,面上却分毫不露,托腮听着上面唱戏。

不知道是谁点的戏,如今正在唱的是《挑滑车》,说的是岳飞被困牛头山,最后成功突围的故事。

放在以前,她虽然知道是国粹,却也没办法欣赏这咿咿呀呀的京剧唱腔,没想到到了这个时代,被熏陶的久了,俨然也能咂摸出几分别样的滋味儿,看得津津有味起来。

就在台上唱到“你看那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它个,干干净净”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在她身侧的凳子上坐了,连带着一点光亮将这稍微有些暗淡的角落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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