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来,夏浔觉得头昏昏沉沉的,酒劲儿似乎还未消去。【】他呻吟了一声,走到桌前抓起一个水瓶,就着瓶口儿咕咚咚地喝起来,半瓶凉开水灌下肚去,这稍稍解了渴。
昨天,地位仅次于本城城主阿史那狼夏的波斯大商人阿格斯对他的货物很满意,于是盛情邀情他到酒宴厅去谈议,那里有许多正在高谈阔论的西域商人,

自然也不乏美酒和美女。对波斯人来说,美酒和美女永远是相伴出现的。

他们喝的都是上好的葡萄酒,夏浔货物有了着落,心里就放松下来,他能少抛头露面,自然就加安全。在嬴战的商队回国之前,如果他能一直藏在阿格斯的酒店里,无异是安全的。存了这份心思,夏浔就开始充份演绎起自己的身份来。

这些大商人都是既好酒又好色的,夏浔想融入其自然不能格格不入,于是他也有样学样,大口地品尝冰镇的葡萄美酒,他还选了一个体态妖娆的波斯舞女来侍酒。那女孩儿一头乌黑的秀发,妩媚的、湛蓝的、梦幻般的一双大眼睛,脸上蒙着轻纱始终难见真颜,不过依稀透出的五官轮廓,绝对是非常精致艳美的。

她的眼神勾魂摄魄,加勾魂摄魄的却是她的肚脐眼。结实灵活的小蛮腰,雪白圆润的肚皮,性感的肚脐眼儿……,就是因为她一曲妖娆动人的肚皮舞,夏浔瞩意了她。他只是盯着她的小蛮腰多了两眼,善解人意的阿呆就跑过去,对刚刚舞罢的姑娘说了几句什么。

同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相比,夏浔的身材和相貌无异容易叫人产生好感,所以那姑娘含笑打量夏浔两眼,便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她叫什么丝来着,夏浔已经忘记了,他只记得那个妖娆的舞娘喜欢抚摸他壮硕的胸部和他威猛的胡须,喜欢蛇一样缠在他的身上,缠得夏浔也性致勃勃起来,很想把她带回去“就地正法”,杀一匹大洋马,为我国人争光。

奈何类似酒吧的那处大宴会厅里,商人们对他这个加入的小老弟都很感兴趣,每个人都会举着杯走上来和他攀谈,自我介绍一番。他们都是做生意的,对于其他的生意人,尤其是远方的生意人特别注意结交,别夏浔现在商队规模较小,可是一趟成功,家产就可能增加十倍,下次再来就是足以与他们平起平坐的生意伙伴了。

远域的商贾和他们没有竞争关系,相反可以互助,所以他们热衷于结交,而他们几乎每一个都酒量惊人,夏浔和每一个热情的客人都得举杯痛饮。尤其是,喝得兴致极高、酩酊大醉的阿格斯当众宣布,夏浔的所有货物他都包了,并且比市价高出一成时,大家纷纷庆祝,逼着他又喝了几大杯酒。

本来葡萄酒的后劲儿虽足,当时倒未必发作,可是酒至酣处,侧厢突然奏起了音乐,那些异域商人几乎是听到音乐就会下意识地跟着扭动,那个波斯舞娘是兴致勃勃把夏浔拖下舞厅,于是一通乱跳之后,夏浔就彻底趴下了,美人儿没有吃到,头还隐隐作痛。

夏浔洗漱已毕,走出房门的时候,还轻轻抚着自己的额头。

刚一出门,阿呆就殷勤地闪了出来,仿佛一个尽职的仆从。他早就在柱廊下耐心等候了,一见夏浔出来,就热情地迎上去:“啊哈,我的老爷,您好啊,昨晚的酒喝的开心么?”

夏浔苦笑着摇摇头:“开心!头都要开了,那些客人的酒量真是惊人!”

阿呆向他挤挤眼,笑道:“老爷是在遗憾没有享用到黛绮丝姑娘的温柔么?这儿的姑娘陪宿一晚,价格可是不菲,我老爷已经大醉,恐怕不能尽兴,所以擅作主张,没叫她来服侍老爷。老爷还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呢,机会有的是!”

“哈哈……”

“哈哈……”

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淫笑几声,夏浔敲敲脑壳道:“喔,对了,昨天倒也不是全无收获。阿格斯大人不是答应要收购我的全部货物吗?你是不是和他联系一下,尽做个结算。”

阿呆咧开嘴巴开心地笑起来:“哈哈哈,我的老爷,您真是一个性情直率的人,这事儿还没定下来呢。阿格斯大人一早出门去了,说是要邀请一位重要人物参加他的生日宴会,等他回来再说吧。”

夏浔愕然道:“还没定?昨晚……不是当众宣布的么?我记错了?”

阿呆笑道:“不不不,您没记错。不过依照他们那儿的风俗,一旦有什么事情需要考虑决定的时候,他们都会先喝许多许多酒,喝得酩酊大醉,再下决定。不过你不要以为事情会真的就此决定下来,等他们酒醒以后,他们还会再认真的考虑一下,和您洽谈一番,如果这时的想法与之前的决定不同,那么前议自然取消,并不算是他们违背承诺。”

“原来是这样……”

夏浔恍然:“酒后的决定,确实不妥当,早知如此,我昨天就该先和他谈好了买卖再喝酒。”

阿呆耸耸肩道:“没用的,老爷,如果他们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做出了决定,他们也会在喝醉酒之后再决定一次,这是终的决定!”

夏浔两眼发呆,喃喃地道:“真是……绝妙的好习惯呐!”

阿呆笑嘻嘻地道:“不过老爷放心好了,我得出来,阿格斯大人对您的货物是非常满意的,我想他改变主意的可能并不大。如果他明明喜欢,却为了压价或者其它的什么原因而否定自己先前的决定,那就是欺骗,而在他们的观念里面,可耻的事情就是撒谎,其次则是欠钱,所以反悔的可能不大。”

夏浔听了忍不住笑起来:“这倒真是好习惯,难怪他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虽然说无商不奸,不过鼠目寸光的人做些小生意会坑蒙拐骗,想做到他这么大的事业,必须得讲诚信行。”

阿呆道:“或许是吧,其实他们唯一痛恨的就是撒谎,之所以痛恨欠钱,是因为欠了别人钱,到后就一定会撒谎。老爷,要不要阿呆先陪您去外面去走一走,选择一下准备买回的货物,这样等阿格斯大人一结算,老爷就可以马上买入货物,结省不少时间。”

夏浔点点头道:“好吧,叫上我的管事,我们一起去!”

他说的管事就是刘玉珏,阿呆自然清楚,忙不迭答应道:“好的老爷,他就住在您隔壁,已经起床了。”

入乡随俗,为了不致过于乍眼,夏浔和刘玉珏随本地通阿呆出去,先叫他给二人选买了两套具当地风格的衣服,而且是极昂贵的衣服。嬴战送给夏浔的是一袋通行西域的金币,这一袋钱十分丰厚,夏浔又不是真想经商,舍得花钱,这一打扮,俨然是两个当地富豪。而西域的富商是集政、商、兵于一体的,非常有地位,招摇过市,宵小之辈根本不敢靠近,两人无形便少了许多麻烦。

夏浔随意浏览着街头风景,对阿呆道:“阿呆啊,老爷我是头一回到这边来做生意,虽听商界前辈介绍过一些,可是毕竟未窥门径,有些事儿还不大明白,你觉着,我若将货物卖掉之后,买些什么回去比较合算?”

阿呆笑道:“这个么,要老爷您怎么选择了。不知道老爷的店铺是开在沙洲敦煌一带,还是涉于甘凉,又或在大明原?不同的地方,易销的商品便不同,赚钱多的商品也不同,另外还要老爷您是想买些易携带、易出手的呢,还是急于收回本钱。”

夏浔“哦”了一声,谦虚地道:“愿闻其详!”

阿呆道:“其实汉客往来西域,所购者不外乎马驼、珠玉、香料、奴隶、镔铁等物。这其香料一路上要知道如何储藏而不变质,而要赚得价高,还要销到原那合适。马驼照不易,一路需要大量水草,不过容易出手,只消运到沙洲、甘凉,自有买家趋之若鹜。

要说珠玉和镔铁么,这东西一路易于携带,不过要销到原大有赚头,而且还得是货卖识家,若在原没有店铺关系,恐怕压在手里很久也不得脱手。再一个就是奴隶了,奴隶也算容易管带的,而且沙洲、甘凉乃至原,随处都可脱手,至于价钱,则忽高忽低难以把握,若有姿质上佳的女奴,又碰到大买家,其利之丰厚可谓各种货物之冠,可有时候出不了手,那就砸在手里了,老爷您想买些什么呢?”

夏浔略一思忖,便道:“珠玉、镔铁和奴隶,就这三样吧!”

珠玉、镔铁易于携带,而奴隶么,自己的“商团”人多,就容易掩饰自己的身份,虽然夏浔自忖回程时贴木儿骑兵必已撤走,可是毕竟有备无患。

不想阿呆一听却肃然起敬:“原来老爷您在原有关系?哈哈,我就说呢,为何老爷您所携货物实不算多,却俱都这般精致,而嬴老爷对您又是这般重,想必老爷此行只是探路吧?老爷既在原有关系,那同样跑这一趟,可就比别人多赚许多。那成,老爷您瞧,这东城正是贩奴区,咱们且去,可有什么意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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