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来到正堂,定国公和秦风都在,秦风是来跟母亲请罪并跟父亲说说话的,正好这会子屋里也没有别人。
看到他们去而复返,颇为讶异,尤其是秦风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还没完了。

“秦爷爷秦奶奶,我来道歉的,刚才是我不对,不应该拿刀吓唬夫人,伤了她是我的错,我可以当面给她道歉。我觉得她也必须要跟我道歉,要不是她挑衅我在先,根本就没有后来的事。

本来我来的时候是很高兴的,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莫名其妙被人按上勾引爷们的罪名,我冤不冤啊!

再说了我不处置她,传了出去,难道我父皇不会处置她么?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父皇只会处死她。我愿意给她当面道歉,就算她不愿意给我赔礼我也会道歉的。”

文祁昂着头一副凌然不惧的态度,感觉像是要打架了,一点也没有低头的架势。

定国公和老太太出奇的都笑的和颜悦色,斜着眼睛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秦风,眼神带了些鄙视和不屑的味道。

秦风也有点脸红,和一个孩子比起来,他和夫人的肚量远远不如一个孩子来的坦荡大气,真真是有点羞惭了。

“咳咳!长宁你是个好孩子,之前我态度不好,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是我有点护短小气了。至于我夫人她已经被我禁足了,我刚才去训了她一顿,其实她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知道肯定是她挑事在先,可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妻子,在外人和孩子面前,我还是要维护她的。

但这并不影响我疼爱自己的儿子,我知道她处处不足上不了台面,我也没打算让她出门应酬,她是小心眼想挤兑熙哥,您确实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我跟公主道歉,替我那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夫人给您陪个不是,熙哥能有今日多亏了太后和皇后娘娘的照拂,多次提携我都铭记在心的,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您别笑话我!”

秦风感念文祁坦荡,作为一个男人他也十分不好意思,一个孩子都能做错事勇于道歉,可自己却把那点小心思整日的揣着,其实也挺丢人的,郑重其事的跟文祁作揖道歉。

文祁急忙避开不受这个礼,又开心的笑了,大大咧咧的挥挥手,“算了,您都给我道歉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了,算了吧。我想说的说完了,我要出去玩了。”

“去吧去吧,带上人在身边。”老太太特意叮嘱一声,面带微笑。

“祖父祖母,父亲我也去玩一会。”

“去吧。”

二人这才出了门,定国公冷哼一声,“还没一个孩子坦荡磊落呢。今日之事让他们封口,省的皇上知道,一定会处死你的心头肉。”讥嘲的冷笑一声。

秦风低头应了一声,长长的叹口气,能把全家老小全都得罪光的也就他媳妇徐氏了,这份能耐别人也是没有的。

想想自己的发妻,嫁进门待人接物都是春风化雨,不到一年生下熙哥并且得到了全家老小上上下下的喜爱,后来就连进门的两个二个弟妹也十分尊重佩服发妻,家里也是一团和睦。

没想到同样是一个姓的,这位却如此不堪,连一个小小的孩子都容不下,千方百计作妖挤兑,恨不得熙哥死了才好呢,没有熙哥怎么可能会娶她呢。

“这以后可怎么整啊,这见天的语出伤人,谁有功夫天天给她擦屁股去。”

定国公沉思后说道:“不如娶个二房吧。”

老太太惊讶的扭头看着老伴,颇有点吃惊的意思,“这样妥当么?”

他们这样的人家轻易也不会如此下媳妇的脸,二房和妾室不一样,等闲家里喊二房说的是老二兄弟这一房,但给老大娶个二房则完全不同。

是侧室的意思,并且孩子也有资格继承父亲的财产,只不过属于庶出,但身份上绝对比妾室生的要高贵多了,说出去并不丢人,一般二房都是娶家世清白,略低一层人家的姑娘,和下等人奴才之流完全不同。

侧室是可以记录在族谱中的,而妾室只有例如陈氏李氏等字样,但发妻和侧室则不同,可以享受家族香火,族谱中有明确的记载,家世出自哪里生育几个子女姓名为何等等十分详尽。

秦风一时有些语塞,好半天没有发表评论,有些唏嘘,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对。

“没什么不可以的,这些日子就跟徐家通知一声,你去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家世不要太低了,熙哥已经长大了,纵然侧室家世高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去找吧,找个厉害有心计的,我看端王妃这样品行条件的就非常不错,也未必家世弱一些就没有好的,如今你看端王府里不是样样都好那个侧妃也闹不起来了。”

说道端王妃老太太不得不点头,头脑清醒心存善意,却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对文辛给予一定的帮衬和支持却不会插手太多让人厌烦,对侧妃打压却不会插手文利的事,事事请示端王再行事,做的可圈可点。

对外也是和睦温柔,态度亲和有礼,行事也并不张扬,一开始都不得大家在意,也没人和她谈话说笑,一个人坐在那里很是尴尬,她却坐足全场,每每参加宴会都带上小礼物,被冷落也不在意,有问必答不懂得也不插嘴。

逐渐得到了宗室女眷们的认同,如今生了儿子地位稳固,且得到了端王的支持和情分,对文辛态度不变,也给自己的幼子得了一份香火情,真是个聪明隐忍的姑娘。

英雄不问出身,你是个好的,早早晚晚会得到大家一致的认同和接纳,如端王妃就是如此,你为人不咋地再怎么巴结讨好也是无用的。

老太太沉思后下定了决心,“既如此那我这就派人张罗起来。”

“母亲,父亲,这样合适么,其实我也不需要那么多女人啊。”

秦风其实无所谓,对徐氏感情也逐渐淡化,甚至有点烦,但终究不是个心硬的人,也不好女色。

“这不一样,这娶进来好歹能接待一下来咱家的宾客,代表你们大房的,离熙哥成亲还有些日子,我原想着糊弄过去等熙哥成亲也就好了。但如今看来等不得了,有个人帮衬压制你媳妇也是好的,这门亲的确草率了,是我的不对,这门亲结错了!”

老太太脸色沉郁的做了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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