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博学是真的直男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成蹊虽然不是十七八岁对“约会”有着憧憬的小姑娘了,但好歹也会想着中午上哪儿好吃的,关键是她还得打卡。

然而许博学自从进入实验室后,就一头扎进了试验当中,和老者聊得特别欢,直接把她给忽略了。

要不是午饭的饭盒里有她一份,她都怀疑某人是不是忘了一大早把她掳过来的事。

所谓的“约会”,就是陪着他来检验所做实验,陪着他在化验所吃饭盒,她终于明白现在的人单身不是没道理的,许博学这是凭实力单身,真是幸好他们的关系是假的,如若不然怕九条命也不够让他气的。

吃过午饭,许博学和老者似乎得出了结论,两人相视一笑,分别做了报告,离开的时候,许博学还和老者拥抱了一下,看样子试验进行得非常顺利。

在化验室待了一上午,成蹊困得不行,在车上模模糊糊地眯了一会儿,车子开到了成家,她才记起昨天答应过奶奶,要给成景延送汤。

赶紧解开安全带,临下车前,她叮嘱许博学先别走,等会儿送她上成氏总部一趟。

许博学当然是乐意之至的,应了声好,看着她走进成家,好一会儿拿出了一个保温饭盒回来。

看着她手里提着的保温饭盒,他不温不火地问:“良心发现,给成景延送饭?”

成蹊没好气道:“等会儿你在楼下等我,我拿质检报告给你。”

一听质检报告,许博学就想起了成蹊拟定的计划。

不禁心疼成景延:“哎呀这宝贝女儿难得上成氏送一回汤,没想到是心里憋着坏,打着送汤的旗子搞自己公司,成景延真是可怜啊。”

成蹊心里略有不适,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别阴阳怪气地说话,你不想要成氏现在就可以退出。”

比起成景延的将来,她更在意自己的将来会不会继续遭受成景延的欺辱。

有句话说得好,施暴者一时爽快,然而落在被施暴的人身上,就是一辈子的伤害。

成景延凭借冲动动则不动就亲她抱她,这在她心里已经落下了一辈子的阴影,她只想逃离成景延。

许博学道:“我是不想要成氏。”

说罢他眼睛一斜,侧头看着她:“我想要你。”

成蹊突然想起网络上流行的一段话:你到底看中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

炯亮的眼眸眨了一下,看着不远处成氏的商业楼,道:“靠边停。”

她知道许博学嘴皮子损,这点在撞坏他车子的时候她就深刻地体验过。

所以这次她选择了忽视,懒得理他。

解开安全带,提着保温饭盒准备下车,刚拉开门把,还未推开门,胳膊被人拽了一下。

肌肤相触引起了她的抗拒,皱着眉头转过身,半眯着眼瞪他。

许博学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成蹊,我送你过来,你是不是该给点报酬?”

成蹊睨着他:“你要多少?”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旋即摘下眼镜。

许博学长相儒雅,但并不是蒋丁林那种独具西方男性魅力的儒雅,而是带着一些书呆子的气息,尤其是戴着眼镜的时候,简直长了一副人畜无害的嘴脸。

然而眼镜摘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光芒绽放,没有了方方正正的镜框,他那张极具邪魅的脸就像被解开封印似的,渐渐散发魅力。

成蹊有着半秒的迟愣,一直以为三兄弟里靳乔衍长得最帅,最具男子气概,现在她才知道,许博学平日斯斯文文的面具下,压抑着的是他的邪魅。

是小姑娘喜欢的模样,可她不是小姑娘。

摘下眼镜后,许博学说:“钱我有,名我也有,一个吻就好。”

说着,他那双桃花眼往下,盯着她抹了正红色口红的*。

看着他那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成蹊抿了抿唇,转正身体对着他。

一只手还提着保温饭盒,另一只手直接勾上了他的后脖颈,下巴轻抬。

深红的*缓缓张开:“正好,我能给这个吻。”

说完,她胳膊一用力,带动身体缓缓靠近许博学,脑袋微偏。

两人的距离开始缩短,许博学很清楚地看见她毫无瑕疵的脸放大、靠近,看着她干净漂亮的红唇,看着她的鼻梁近在眼前。

他是没想到成蹊的态度会忽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本想逗逗她玩的,没想到她居然主动凑过来。

当即呼吸一紧,垂在身侧的两手变得无处安放,看着她细腻的肌肤,他深吸口气,紧张地闭上了眼。

可他并没有等到想象中柔软的触感,她的口红带着淡淡的花香,就停留在鼻尖前。

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连忙睁开眼,却见成蹊已经收回身子,坐在副驾驶上,红唇弯起,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笑着说:“许博学,你可真怂。”

换作一般男人早就直接扑上来了,他倒好,跟个十二岁的小男孩似的,乖乖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闭上眼,一副等待凌迟处死的模样。

真是要把她给笑死。

看样子,长了这么一张邪魅的脸,却从来没有让它发挥过用处嘛,这反应一看就是纯情小男生,怕是连恋爱也没谈过。

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许博学恼羞成怒,解开安全带要靠过去:“我让你看看怂不怂。”

成蹊反应快,门已经开了,在他凑过来那一秒当即跳下车。

站在车外,抬手压着车架,她挑眉道:“不和你玩了,在这等我。”

然后不看他的脸有多黑,提着保温饭盒扬长而去,留下许博学一人怀疑人生。

他怎么就怂了呢?

他怎么能不怂!

自懂事以来,他的生命全献给了医学界,从学ABCD开始,就是为了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

一毕业就回到同治工作,慢慢地开始接手同治的事,这么些年来,他也没时间去留意身边的女人,也没时间去谈恋爱,用现在的流行词来说,他属于母胎单身。

但他并不是喜欢滥竽充数的人,身旁没有任何一个女性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他便选择了单身。

直到成蹊的出现,让他明白自己想要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是一个能够站在他身旁,也可以抬头挺胸,和他一起光芒万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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