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会上大家伙都喝得有点儿多,到SYAN集团报道是下午的事,报道完便是搬进靳乔衍安排的别墅宿舍,后天才正式上班,因此翟思思也就没拦着他们,跟着喝多了些。
大家伙都玩嗨了,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将近十一点,才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回酒店。

靳兴朗早就困了,趴在Simon的肩头回酒店,睡得香沉,都快流出哈喇子了。

Simon放下小家伙,让翟思思陪着靳兴朗早些休息,转身又跑去照顾其他成员,本该是她的工作,他却揽了下来,为的是让她好好休息。

望着他转身搀扶陈嘉一回房的身影,翟思思捏紧了门把,抿着唇把门关上。

无可否认Simon是一个好男人,或许他说得对,她至始至终都因为和靳乔衍闹得不欢而散,所以一直没能把靳乔衍放下。

也许这一次合作,对结束这段感情会有帮助。

总之,就当是为了好好告别,走出失败的婚姻再和靳乔衍接触一次吧。

这,也算是对Simon负责,对孩子负责。

她喝得也有点多,给孩子洗了澡后便陪着孩子一起睡下了,一直睡到隔天清晨六点,手机的震动声把她吵醒。

蹙起眉头,手机震了好久,她才睁开眼来。

昨天喝得太多了,脑袋有点疼,加上没有睡好,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拿过手机,她也没看清通话显示,直接就划过接听键:“喂?”

彼时靳乔衍正蹲在玄关前系鞋带,听见电话那头幽幽地传来翟思思软糯还带着睡意的嗓音,胸口一滞,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

这样的嗓音,对他来说太具杀伤力了。

似乎是因为没听见他的回答,不多久,电话那头再次传来软糯的声音:“喂?”

丹凤眼一挑,他咽了口唾沫,继续系鞋带的动作:“起床。”

翟思思睡得迷糊,没想过靳乔衍会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他冰冷的嗓音如同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当即就清醒过来。

软糯的嗓音还在,只是多了几分震惊:“干什么?”

这大早上的,六点都还不到,靳乔衍有病,扰人清梦?

系好鞋带,靳乔衍站起身,用手拿下手机,阴恻恻地说:“翟思思,你是不是没看我给你发的合作方案?”

水眸快速眨了眨,她说了句等等,点开微信界面,重新打开合作方案。

靳乔衍是昨天下午把方案发给她的,关于其他成员的工作都用条框写得清清楚楚,而她的工作,只是简单地一句话:无条件并随时负责SYAN集团总裁靳乔衍的健康安全。

哎?

睁大了眼,昨天她看这句话的时候只是匆匆瞥了眼,明白了大致意思是负责靳乔衍的身体健康,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个词:随时。

所以靳乔衍昨天把行程表发给她的意思,不是让她了解一下,而是让她早点起床,配合他的行程表展开工作?

一掌拍在脑门上,认错态度极其良好:“抱歉,我没有看清楚,我现在马上起床,请你给我点时间。”

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掀被子下床,心里默念着“靳乔衍是老板靳乔衍就是爸爸”。

她现在是靳乔衍的下属,下属就该做好下属的本分,这样合作起来才不会有摩擦。

靳乔衍冷哼了声,说:“我有车,顺便过去接你,不过从明天起,你得自己过来找我。”

靳乔衍爸爸说什么都是对的,翟思思心中默念,嘴上连忙应道:“好的,靳总。”

她自认为态度非常良好了,可靳乔衍却莫名其妙就直接挂断电话。

睡意全无,睁着杏目直瞪手机,暗骂他这忽晴忽阴的脾气给谁惯的!

四年没见,他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讨好不行,反抗也不行,非要折磨她?

靳乔衍挂断电话后,气得险些没把手机给砸地上。

靳总靳总,又是靳总,喊Simon直接称呼名字,喊他就是左一句靳右一句总,就像是随时随刻都特意保持距离,生怕别人知道他们以前有过关系一样。

她越是要保持距离,他便越是要把她往身边拉近,他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当年的离婚,是她单方面的决定,连拒绝的机会也没给他。

现在也别怪他效仿!

翟思思也是糙汉子了,洗漱换衣服下楼不过十余分钟,前脚刚在酒店门口站定,靳乔衍的pagani huayra后脚就停在了面前。

看见熟悉的跑车,翟思思站在路边,久久没有开门上车。

这辆跑车承载着两人许许多多的回忆,有那么一瞬间,看见车上帅气依旧的靳乔衍,她恍惚觉得回到了四年前,他们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站在车外发愣的模样,引起了靳乔衍的不耐烦。

按了按喇叭,他沉声道:“你打算跟在后面跑?”

昨天她和Simon在外面喝酒的事他都知道,这是喝了多少还没醒过来?还是说喝了酒之后和Simon又发生了什么没睡够?

只要想到她和Simon在一起的画面,他就觉得胸前压抑,无名火乱窜。

他不耐烦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翟思思打了个激灵,连忙开门上车,将医疗箱放在膝上。

关上车门,翟思思便拉过安全带准备系上,忽然手背被冰冷的手碰了一下,诧异回头,只见坐在驾驶座上的靳乔衍,正侧着身体,伸过手拽住了她的安全带,不由分说地替她系上。

她错愕极了,睁着圆润的眼盯着他。

四目相对,靳乔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举措,对于离异的夫妻而言有多不合适。

喉结一动,他回过身,若无其事地驱车向前:“习惯了。”

自从和翟思思离婚后,他的副驾驶上再无他人,翟思思往副驾驶一坐,他又像四年前一样,习惯替她系上安全带。

这是对她一人的习惯。

而翟思思心里却生了一阵压抑。

习惯了,是这四年在韩国,每天替冯淼淼系安全带系习惯了么?

否则他怎么会这么久了,还是习惯替她系安全带?

车子一启动,两人便心思各异。

翟思思心里是说不上的异样感,明明靳乔衍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可她心里头仍是不舒服。

靳乔衍则从安全带一事想起了四年前发生的事,所有关于她的回忆,在经过离婚事件下,都变成了一条条长满倒刺的藤蔓,狠狠地鞭在他身上。

越想,便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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