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蒋丁林签了合约之后,靳白和翟思思就彻底失去了他和殷桃的消息。
超市内部的人工被进行了大换血,大部分是靳白从靳家企业刷下来的员工,被他统统安排在了超市里,给了员工一个重新上岗的机会,重整开业当天,靳白身旁的位置是空的,没有人知道蒋丁林去了哪里。

剪彩过后还有许多琐碎事需要和底下员工交代,靳白让翟思思先回家,他则留下与员工继续工作。

临走前翟思思让他好好做,这超市,是蒋丁林夫妻俩全部的希望。

他当时打趣着说“你看你还没嫁给我,就像个管事婆一样了”。

对于他的玩笑话,翟思思并没有如愿地笑出来,而是陷入更深的沉静当中。

他知道,她又想靳乔衍了。

他只好又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的,想什么呢?快回去歇着”。

她就真的转身走了。

看着她上车的背影,靳白突然就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喜欢上她,庆幸自己一开始就把定位站得非常清楚。

现在喜欢上她,一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还看?你不是真喜欢上她了吧?”

突然耳边传来一张女高音,靳白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脖子一转,只见右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靳乔衍,靳乔衍的身旁还跟着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女人,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一张烈火红唇。

而刚才说话的正是靳乔衍身旁的女人,只见她脑袋微微往上抬,露出了一张粉墨浓重的脸。

闵静。

看来他想事情想得入神这个习惯,得改了。

得像靳乔衍那样时刻保持高度警戒,不让别人看穿眼底的想法。

原本靳白是非常喜欢闵静这种大大咧咧性格的人的,可今天闵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站在超市门口拉扯着嗓子这么问他,突然就令他心里不大舒服。

眉眼一瞪,对于她,他是丝毫没有绅士风度地回答:“关你屁事。”

旋即眼珠一转,望向靳乔衍身后正往超市门口搬花篮的花店员工,拉长了脖子道:“随便找个地方放,只要不堵住门口就行!”

花店员工抬了抬帽檐,哎了声。

带着靳乔衍和闵静往超市内走,闵静两手别在身后,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抬着头就在超市里转悠,看见喜欢吃的,咽了口唾沫,碰了碰,又放下。

女明星在卡路里的摄入上,苛刻到令人发指。

美貌是一时的,好的身段是永久的,不摄入垃圾食物,才是长久走下去的王道。

靳白没时间管她,只高喊了声:“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便拿,让收银记我的账!”

闵静毫不避忌地回了句:“你家超市还要挂账?”

靳白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旋即不耐烦地说:“爱记不记,不记账,我给你逮警局去!”

闵静当即眉眼一瞪,两人就隔着一张收银台莫名其妙地拉开了战火:“喂,你能不能给点面子?我好歹是当红明星Susan闵!”

靳白只睨了她一眼,便转过身朝超市内更深处的地方走去,嘴上不忘说了句:“我管你Susan闵还是苏三说,不记账就算你盗窃!”

闵静被他气得直跺脚,她好歹是国民女神,被万千宅男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的大明星,怎么搁靳家这就一点儿身价也没了?

靳乔衍见他不发一言地往超市内走,知道他有话要说,鼻腔里发出一丝冷笑,没有交代闵静什么,迈步跟着靳白往超市内走去。

被扔下“自个儿玩”的闵静可就不乐意了,一瞪眼一跺脚,转身拉过一辆购物车就开始扫货。

她不吃,可她公司里多的是喜欢吃零食的人,今儿个就给他把超市给清了,让他知道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

两人往里走,通过电梯上了三楼。

二楼是超市的仓库,三楼则是文员以及老板的办公室。

蒋丁林的办公桌被挪进了里侧,办公室里,多了一套办公桌椅,上面立着一个牌子:运营总监 靳白。

一进门顺手就把办公室门给锁上,拉下卷叶帘,转身坐在沙发上。

不管是在博盾,亦或是在超市,主位仍是靳乔衍的。

这是靳白对靳乔衍的尊敬。

靳乔衍倒也不谦虚,一屁股就往主位上坐,坐得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看着忙活着烧水的靳白,他淡淡地问:“闵静怎么惹你了?”

靳白低头摆弄着刚安装进来的烧水机,眉眼不抬地回答道:“没有啊。”

这东西好像是全自动的?怎么弄?

见他一直摁着开关好半天,靳乔衍伸手快速双击了两下开关,烧水机感应到茶壶很轻,水龙头开始哗啦啦地往茶壶里注水。

靳白笑道:“果然还是你在行。”

靳乔衍睨着开关触屏键上大字写着的“双击”,然后用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着他。

都说近墨者黑,这蠢还能传染了?靳白最近和蒋丁林走得近,都被蒋丁林给带偏了?

心中如是说想,嘴上却也没说出来数落他,只是问道:“那你怎么和她不对付?”

隔着一张收银台都要斗上两句,若不是知晓他们认识不久,还以为是一对表面冤家内里爱慕的欢喜冤家。

靳白嗨了声,轻松的口吻回答:“我就是看她有点蠢,看不惯。”

摘下眼镜,他揉了揉睛明穴。

这几天一直为了超市的事在奔波,蒋丁林不在,在人员安排和调动上全部都由他来操持,靳家没有碰过超市这一行业,看上去不过是售货员、收银员、保洁员以及安保人员的超市而已,没想到背地里竟有那么多他不清楚的岗位,快没把他给累岔气。

双眼紧闭,他说:“别顾着说我,说说你,怎么,你打算一直就和翟思思这么下去?”

提及翟思思,丹凤眼浮现一抹促狭。

望着自动断水,又自动烧水的烧水机,比起淡漠,他的语气更像是有些无奈:“否则?”

揉了好一会儿睛明穴,靳白重新将眼镜戴上。

这一会儿,觉得世界都清晰起来了。

看着靳乔衍黯然的双眸,他问道:“你就没想过把事情统统告诉她,与她并肩作战?”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