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明明和靳白身形相仿,他的衣服靳白也能穿,就是稍显宽松。
洗过澡出来,头发微湿,他擦拭着头发走到客厅想要个吹风筒,发现浴室门仍旧紧闭着,客厅内没有看见翟思思的身影。

厨房内响着抽油烟机的声音,老人家的卧室门紧闭着,而翟明明正坐在自己的卧室里,立着画架在构图。

他亦步亦趋地走进翟明明的卧室,期间不免往浴室多看了两眼。

站在翟明明身后,赫然发现他在画架上别了一张翟思思的证件照,画纸上的人,正是翟思思。

“咳咳。”

他不想让翟明明觉得他在偷窥,以免等会儿尴尬,便咳了两声,提醒翟明明他在身后。

翟明明将铅笔放在画架上,转过身来:“怎么了?你需要什么?”

靳白擦拭着短发,道:“你姐好像洗得有点久,要不让伯母进去看看?”

翟明明看了眼画架上的手机,笑道:“我姐爱干净,她洗澡至少要二十分钟,这才十来分钟,估计差不多了。”

眸子转了转,他又道:“靳先生,你对我姐真是关心备至。”

比起那靳乔衍简直好多了。

靳白一点儿也不发虚,挺直腰杆道:“当然了,我喜欢她。”

翟明明连连啧了几声,摸了摸鼻子,脸上挂着嫌弃:“这股恋爱的酸臭味。”

实则上心里是替翟思思感到高兴的。

经历过徐彬立和靳乔衍的坑,守来了靳白这道明月,也算是苦尽甘来。

但愿这次合约风波,不会给她带来伤害。

闻言靳白轻笑出声:“也是,女孩子比较爱干净,那就不打扰你了,你继续画吧,我在外面等等她。”

翟明明回道:“得。”

靳白便又折返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耳朵却是聆听着浴室的动静。

头发擦至半干,邓翠梅从厨房出来,手中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两个碗。

她瞧了眼沙发,疑惑道:“思思还没洗好?”

靳白点头,起身迈步上前,特别乖巧地接过托盘。

两个碗里面,分别装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汤,驱寒保暖的良药。

看他接过姜汤,邓翠梅道:“你们俩刚在浑身湿漉漉的,这春天还没过呢,可别冻坏了感冒了,趁热把姜汤喝完,驱驱寒。”

靳白应道:“好的,谢谢伯母,不过……思思好像洗得太久了,我不太方便,要不伯母您去看看,可别出了什么事。”

邓翠梅点头道:“好,你先喝,我去看看。”

靳白说:“嗯。”

邓翠梅摘下围裙随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喊着翟思思的名字。

靳白端起其中一碗姜汤,拿起勺子吹了几下,沿着碗边缓缓喝进肚子里。

看来邓翠梅喜欢吃甜,这姜汤,甜得完全尝不到姜的辛辣味,还有些发腻。

刚把姜汤喝到见底,放下碗筷,便听见浴室传来邓翠梅的惊呼声:“明明,明明来搭把手!”

翟明明还没离开卧室,靳白已经反应极快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步跑进浴室。

浴室里氤氲着淡淡的白雾,翟思思虚弱无力地扶着墙,脸色从一开始的发紫,变成整张脸都红彤彤的,视线微垂地望着地面,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邓翠梅刚好替她裹上浴巾,转身看靳白站在门外,便道:“靳白,你来得正好,搭把手把她扶进我房间里,她发烧了,走不动。”

翟思思听着邓翠梅的话,想抬起头来看靳白一眼,奈何头晕脑胀得厉害,眼皮也很沉,四肢酸疼无力,能够扶着墙站稳已是极限。

看着浴巾包裹下的腿,她有气无力地眨着眼睛。

靳白二话不说便上前搀扶着她的胳膊,他的掌心一直是温热的,碰到她胳膊的时候,烫得他竟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她烧得脸颊红得就跟小孩儿在冬天里,脸颊让冬风给吹得皲裂似的。

两人合力搀扶着她往外走,翟明明站在浴室外,见状赶紧推开邓翠梅的房门。

把翟思思平放在床上,邓翠梅怕她会冷,把被子给她掖得严严实实的。

靳白连忙将被子扯下些许,嘴里头说道:“伯母,发烧的人怕热,感冒的人才怕冷,这发烧越是捂得厉害,越是烧得厉害。”

邓翠梅听着他的话,将信将疑地帮忙着把被子往下拉。

翟明明把耳蜗测温拿了进来,塞进翟思思的耳朵内量了一下,惊呼:“三十九度三,高烧。”

打小姐弟俩的身体就极好,就是发烧最高那也是三十八度五左右,一听翟思思这都烧到了三十九度三,立刻就慌了神。

她紧张地说:“怎么都烧到这么高了?不行,得马上送医院去,别烧上四十度烧坏了脑子……明明,赶紧去你姐的行李箱找一套衣服来!”

翟思思躺在床上,脑袋不那么晕了,开口道:“不……不去医院……”

邓翠梅打断道:“还不去医院?这都三十九度三了,等会儿继续往上飙,脑子还要不要了?”

翟思思仍是拒绝,摇头道:“不……不行,记者……记者……会给乔衍添乱……”

这一摇头,脑袋更晕了。

合同的事一旦曝光,整个易城的媒体记者掘地三尺也会把她给找出来追问,他们不敢从靳乔衍那下手,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她,在她身上套取头条新闻。

这件事还不知道靳乔衍想怎么解决,她要是贸贸然出面,让记者抓到了什么痛脚,一定会给靳乔衍带来麻烦的。

靳白虽然早就习惯了她做事先考虑别人,再考虑自己的风格,但看她已经病成这样了,还是考虑着会不会给靳乔衍添麻烦,心头难免不被触动。

靳乔衍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此生才能换来一个翟思思。

看着自己女儿有气无力回答的样子,邓翠梅心疼地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他!”

翟明明既是心疼又生气地骂道:“你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你们的合同也到期了,犯不着还顾着他,也不见他顾一下你!说是假戏真做相互喜欢,他还和闵静打得火热?!”

翟思思仍是摇摇头:“做人要扪心无愧,妈,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我不想做出影响他的事……否则我良心不安……我的身体……我清楚,买点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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