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思暗忖这几个男人绝非良善,急急忙忙赶过去想要带着殷桃走。
只是还没走到殷桃身边,就听得她特别诚实地回答:“我是,有什么事吗?”

翟思思只想一巴掌给她打聪明,没看见这几个男人来者不善,刚才还是从她家那幢楼下来的吗?他们还提到三楼,桃子家不正好在三楼吗?

就没想到他们口中说的要打的臭小子,是秦风?

见殷桃如此坦诚,男人吃惊地看了眼身边的人,随后拨了拨眼前的刘海,将棒球棒拿下,在手心里掂了掂。

标准的痞子动作。

他说:“正好,刚才我上你家找他没找着,来,把钱还了。”

殷桃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说:“你、你就是那个……高利贷?”

听说高利贷的人都很凶,钱还不上就要别人拿命还,他们这几个人……身上该不会都背着好几条人命吧?

她害怕地瑟缩了一下脖颈,靠在墙上恐惧地看着他们。

这话男人可不爱听了,抬起脑袋,凶神恶煞地看着她:“你可别把这帽子乱扣,我只不过是把钱借给你老公而已,要是我让警察逮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殷桃立刻闭上嘴,咽了口唾沫。

小青年举起棒球棒,轻轻地拍在殷桃脸上,说:“妹子,既然你老公跑了,你就替他把钱还上,咱们这钱还清了,就不会再来找你们的麻烦。”

殷桃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说:“我真的没有钱了……钱都给了他还债,他没有交给你们吗?”

她身上确实一分钱也没有了,最后的几块钱,还是刚刚在路边买了份炒粉,打算拿回去给秦风吃的。

最近这段时间,她和秦风一直吃腐乳白饭,嘴都吃乏味了。

她说的是实话,可人压根就不信这一套。

哭穷的见得多了,也就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小青年抬起棒球棒,一棍打在她的大腿腿侧上:“别跟我这哭穷,没用,要是真没钱,我给你个好出路,你还年轻,这身体还值些钱,跟我们走,哥带你赚大钱去,到时候秦风那小子就算个屁,钱才是王道!”

闻言男人也仔细打量着殷桃的脸,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是现在社会许多大男人喜好的一口。

伸手掂起殷桃的下巴,指腹在她唇上恶狠狠地揉了两下,立刻就红了起来。

嘴上的疼意令得殷桃想起电视里高利贷嗜血的嘴脸,眼泪当即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别、别动我,我保证一定、一定把钱给还上,行吗?大哥、大佬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她一哭,男人更是欢喜了,一副心软的模样,双手捧着她的脸道:“哟哟哟,小妹妹,别哭啊,瞧你这一哭,哥哥我的心都碎了,你看你就是天生的好料子啊,一哭起来,什么男人不点你?你跟哥走,哥给你介绍达官贵人,保管你几个月就能还清债务,一年就能风风光光回乡!”

说着抬起手做了个手势,小青年便拽着殷桃的胳膊,嘴上恶狠狠地骂道:“走,别逼我动手!”

话一出殷桃吓得不行,连连大哭出声。

“放手!多少钱,我替她还!”

翟思思恰好追了上来,一把推开小青年,把殷桃护在身后,满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她的劲道很大,拽得小青年的手臂红了,小青年抡起棒球棒就想往她头上招呼,为首的男人将棒球棒挥到他跟前,冲他摇了摇头。

小青年咬了咬牙,收起了棒球棒。

男人奸佞地笑着,看着翟思思说:“也不多,本金加利息,十万。”

他是看中了翟思思手上那枚镶满钻石的戒指,才好言好语相向。

这个女人看上去像是有钱人,说不定能拿到钱。

殷桃闻言,从后面探出头来,瞪着他说:“不是八万吗?怎么成了十万?!你这是敲诈!”

男人狠狠地剜着她,她马上缩了回去,老老实实地躲在翟思思身后。

到头来,还是像以前一样,需要躲在翟思思的庇荫之下。

剜过她后,男人又说:“八万是昨天的价,今天是十万了!”

开玩笑,眼前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姑娘,不趁着这个机会多赚两万块,他低下的小弟都不用吃饭的?

翟思思也知道高利贷的心狠手辣,没有和他讨价还价,一门心思要替殷桃把他们甩掉,不管是十万还是八万,这种凶狠的角色,还是不要沾上关系为好,多少钱都值得。

但是她顶多能拿出七万块,距离十万还差一大截,这该如何是好?

见翟思思面露难色,男人寻思着该不会是个纸老虎?

瞥着她手中的戒指,他道:“要不然你把这枚钻戒给我,再给我补六万,我就不会再缠着他们夫妻俩,怎么样?”

这枚钻戒目测值个好几万,算下来也不亏。

他借给秦风的本金也才六万。

无名指动了动,翟思思说什么也不会把这枚钻戒给他。

这是和靳乔衍的婚戒,她要是交出来了,靳乔衍会杀了她。

况且,正因为这是和靳乔衍的婚戒,她不想给,没有理由,就是不想。

殷桃想起自己手上的戒指秦风说过值十多万,立刻扯下来,举到男人面前:“戒指我有,我这枚戒指钻石比她要大,秦风说这戒指值十多万!”

男人压根就没用正眼去瞧那枚钻戒,扬手就给打到地上,呸声道:“你可拉倒吧,秦风花几百块买了一枚仿钻戒,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铂金加一颗破玻璃,根本不值钱,只有你把它当成宝贝!”

殷桃恍若遭受到了天大的打击,眼巴巴地看着掉在地上的戒指,颤抖着说:“不、不可能的,你骗我……怎么可能?这是钻戒!是秦风送给我的,他不会骗我的!”

男人看她也是被秦风玩得可怜,好心告诉她:“他骗的女人还少吗?我跟你说,他早就知道他爸要倒了,和你结婚就是想你养着他,就你把他的情话当成誓言,这戒指要是值钱,我犯得着在这和你们浪费唇舌吗?”

偏头看向翟思思,他不耐烦地说:“有钱没钱?没钱就把戒指给我,要不然,她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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