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技能实践考的这天戈城天气晴朗,湛蓝的天空挂着一朵朵洁白的棉絮,站在考场门口,望着如此美好的天空,心境也变得特别平和。
考场门打开的那刻,她看见了殷桃。

殷桃从一辆蒙迪欧副驾驶上下来,弯着腰趴在窗户上冲里面的人说了几句,甜美地笑着,好一会儿才记得撑开遮阳伞,走进考场。

秦风。

秦风看见了在树下遮荫的翟思思,不屑地痞笑了声,随后关上车窗,开着车子离开。

“你也不用羡慕他们,你还有我呢!”

徐彬立明显从翟思思的眼中看出了羡慕,拿着纸巾腆着笑容,赶紧给她擦汗。

翟思思脑袋一偏,躲过了他的手,继而迈步朝考场走去。

她确实是羡慕了,可能是一个人久了,见不得别人这么温馨的一幕,尤其是在这大热天底下,她一个人站在这树下遮荫,而有男朋友的,掐着点送过来,还能在车内耳语一阵,看考场大门打开,再慢吞吞进去。

此刻她大概能理解单身狗为什么在孤独的时候,见不得别人秀恩爱了。

走进考场,一道道大门将夏天的炎热抵挡在楼外,空调冷风呼呼地吹在肌肤上,驱散了适才的炎热。

电梯处站了好些个等电梯上考室的实习生,翟思思的考室在三楼,她也不去凑这个热闹,迈开腿朝楼梯走去。

徐彬立的考室在五楼,瞥了眼兀自踏上楼梯的翟思思,捏了捏纸巾,扔进垃圾桶里,转身朝电梯走去。

开玩笑,这天气,和她爬楼梯?

“我交代你的事不容出岔子,要是没办好,你明年就不用出现在考试大楼了。”

熟悉的嗓门,翟思思仿佛已经味道了那股岩兰草的香味。

步伐逐渐放缓,她走至两道楼梯中央的转折点,水灵灵的眼睛里,倒映出了一道魁梧,颀长的身影。

靳乔衍后面跟着一个戴着眼镜,畏畏缩缩的男人,很是惧怕这个靳大少,一个劲地点头:“好的好的,靳大少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替你办妥,不过是件小事,劳烦靳大少亲自跑一趟了,下次有需要,一个电话就可以了。”

星眸微抬,瞥着迎面走上来的翟思思,他淡淡地说:“是很重要的事,必须亲自过来说明,我才能放心。”

男人也不明白靳乔衍怎么和一个考生过不去,心里纳了闷了,但还是点头哈腰地说:“好,我明白了,靳大少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办得漂漂亮亮!”

翟思思低垂着视线,没有抬头看靳乔衍脸上的表情。

她一直在想,靳乔衍如果开口喊她,她该说什么?

好巧?你怎么在这?

这不是废话么,靳乔衍当然有事才会在这,况且他从来不会告诉她,他在做什么,这么问只会自讨无趣。

是要喊他靳先生,还是乔衍?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得太多,靳乔衍什么也没说,如同一个陌生人般,与她擦肩而过。

在这一刹那,翟思思脑里仅有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

是没认出她还是没注意到?

如是想着,她忽然觉得好笑极了。

她和靳乔衍,哪来的缘?她在这瞎想什么?

如果她抬起头,就能看见靳乔衍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至两人分道扬镳,他才蓦然离去。

昨儿个才和前任叙旧情,今天就假装不认识他?

说他冷血,她又能比他好多少?

喜欢和前任纠缠不清叙旧情是吧?他倒是要看看,今天过后,她还能不能见着徐彬立!

推开玻璃门,他没有回头地扎进烈阳之下,大步流星离开。

技能实践对于翟思思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她很轻松地就完成了三站考试,离开考场。

邱司机接到靳乔衍的通知,早已在考场门口等待,见翟思思出来,摁了两下喇叭。

翟思思钻上星脉,用手扇了扇风,说:“回酒店。”

刚才等考场开门等得有些久,浑身黏糊糊的,此刻只想舒舒服服地泡进浴缸内。

“好。”

邱司机应声,在贴在磁石支架上的手机点了几下,随后发动引擎,朝沧澜开去。

捏着磁卡上楼,踏出电梯走至套房前,静籁的走廊内忽然有一丝声响。

她循声望去,走廊内空空如也。

是考试太紧张,导致精神不好产生幻听了?

狐疑地多看了几眼,随后用磁卡开门。

门一推开,并没有想象中的黑暗,套房内的灯如数打开。

头一偏,只见磁卡插座上,另一张磁卡插在其中取电。

手中的磁卡能开门,不可能是走错了房。

是谁拿了另外一张卡开门?

捏着门把,她迟迟没有进去,掏出手机打算给邱司机拨打电话让她上来一趟。

忽然后脖颈上拂过一阵风,她惊愕回头,泛着冷光的匕首猛然落下,直逼她的水眸。

“翟思思,你居然让靳乔衍坏我前程!我今天不杀了你,我誓不为人!”

素来一副老好人模样的徐彬立,此刻正狰狞地捏着匕首,站在距离她不足一步的地方,一双眼瞪得很大很大,大到让人害怕。

顿时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刀尖落下,恐惧得连尖叫也喊不出。

“这就吓傻了?”

清冷的男音自身后响起,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拽进了结实的胸膛内。

匕首扑了个空,徐彬立还未下第二刀,靳乔衍一脚踹上了他的胸膛,狠狠地把他踢到墙上。

这一脚下去,徐彬立好似觉得肋骨断了,五脏六腑都被踢碎了般,撞在墙上摔倒后,他生是起不来。

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前,他咳了两声,突然举起右手,捏着匕首朝他的鞋尖刺去。

“小心!”

翟思思忍不住惊呼了声,而后她看见西装革履的靳乔衍,面不改色地抬起脚,如同小时候踢路上的垃圾一样,夹裹着寒意,一脚踢在了徐彬立的面门。

所有的力气都聚集在鞋尖,徐彬立眼前一阵天昏地暗,匕首从他手中松了开来,掉在地上。

靳乔衍把匕首踢远了些,嘴上说:“报警。”

这种垃圾,他动手还嫌脏了他的手。

久久没有听见身后的人说话,转过身,只见翟思思脸色煞白,整个人软软地靠在门框上,微张着绛唇,一幅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是看惯了她坚硬的模样,当下,他竟觉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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