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国看了看我:“石头哥,你现在咋比我还迷信?这铜钱刻挂,倒是可以摆摆试试,不过我看风水成,这找人找物,真不是太擅长。”
我一把拉着他就走:“哪儿那么多废话,先给我算算。”

他赶紧说:“哎哎,你别拉我啊,我这值班呢,一会儿要是领导过来看到我不在,非得扣我工钱不行,我工资可没你高,再扣我都快要倒找他们钱了。”

说着话我已经把他拽到了一旁,指了指水泥地:“就这,你给我算算,看万伟诚到底往哪个方向去了。”

他摊了摊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设备。”

我上去给了他一下子,他一个冷不防,直接被我摁在了地上,接着我反手从他兜里就掏出了一个装着铜钱的小口袋。

把口袋往他面前一扔:“别废话,快算。”

他抬头看了看我:“算就算呗,你动啥手啊。”

接着一边把铜钱拿出来,一边低声说:“石头哥,我说你能不能不总是动武,我就是打不过你,在部队的时候你就收拾我,这都转业了,还欺负我。”

我说:“行了你小子,赶紧的吧,我要是不动手,你特么还给我找理由。”

他抬头看了看我,嘴碎念归嘴碎,还是低头乖乖算卦去了。

我看到他把手里的铜钱玩的飞转,一会儿这么摆,一会儿那么摆的。

同时嘴里头还不断的念叨着什么咒语,念叨了一会儿,就一副为难的样子,抬手揉了揉眉心。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说:“石头哥,这找人找物,真不是我强项,我是推测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你要是找不到,可别拿我出气。”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一直推脱,原来是怕我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找不到,再收拾他。

我看了看肌肉发达的双手,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暴力了?

于是和颜悦色的说:“没事,你尽管说就好,本来你也是好心帮忙,找到自然是好,找不到,我也不能怪你啊。”

他一看到我的嘴脸,往后挪了挪身体:“石头哥,行了,你还是好好说话吧,你这个反应,我咋觉得更瘆人?”

我上去踢了他屁/股一脚:“你小子快说吧!”

他挠了挠后脑勺:“这才是我石头哥嘛,你看这个卦象,它显示,万伟诚万队,应该是去了滨城城南,距离嘛……大概在30到60公里之间。”

我横着眼睛看他:“大国,你小子有谱没有?NND,30公里的误差,你让我咋找?”

他看了看我:“石头哥,你别着急啊,据我了解,那一片人烟稀少,只有几个村庄,这范围不就小多了?”

“他肯定是去有人居住的地方了,总不可能一个人躲在荒山野岭里吧?”

我知道他能算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也不为难他:“行了,有个方向,总比没有好。”

我俩正说着话,常俊楠的警车就开进了公司,直接停在了我们旁边。

他下车对我略微点了点头,就朝着人群里挤了进去。

高兴国刚要跟着往里钻,我一把拉住了他:“万伟诚还活着吧?”

他点了点头:“卦象显示,他没危险。”

我听完转身就往外跑,他赶紧在后面追我:“哎,石头哥,你干啥去?”

我说:“你留下来帮着常队他们安抚死者家属吧,我得去找万伟诚……”

说着我已经跑远了,我看到常俊楠来,知道这事儿他一定能摆平,而我现在担心的,是张建辉的事。

我总是觉得,只要找到了万伟诚,这件事就能有个答案。

时间不等人,我跑的很快,没想到刚跑出公司大门,就迎面撞上个人!

妈的这家伙骨头贼硬,跟早上撞上白玉姗完全不一样!

我差点没特么摔倒了,控制了好半天,才稳住身形,这才看清楚,真是冤家路窄,我撞上的竟然是那个骗了我200块钱的神棍天机算!

他骗我的时候化了妆,搞得仙风道骨的,看起来像个老头子似的,如今卸了妆,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妈的,老子差点没认出来他!

他显然也没想到会是我,等看清楚是我,条件反射的转身撒腿就跑!

我正找他呢,没想到他一头撞进来,这我哪儿能放过他,一把就把他给薅住了!

他没我高,而且又瘦,被我抓住,这么一提他双腿就离地了。

两条腿一个劲儿的在底下紧蹬蹬,我抹了一把脸:“你到是跑啊?”

他知道打不过我,赶紧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着急去找万伟诚,也懒得跟他再费功夫,把他往地上一扔:“滚吧,以后少骗人,多给自己积点德。”

说完我就抬腿要走,没想到这家伙阴魂不散,竟然跟上了我。

他一边跟着我跑,一边说:“等等,上次骗了你真是不应该,不过贫道也不完全是个神棍,我师承松峰山青云道长,虽然学艺不精,捉鬼降妖的本事不行。不过算个挂啥的还可以,我看你是着急找人,不如让我给你算算,看这人在哪个方向,找起来也方便。”

虽然我知道上次他都是骗我的,不过今天我可没跟他说我要干啥去。

他竟然一眼就看了出来,不免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而且他提到了松峰山青云道长,这人我之前听万伟诚说过,说是个实实在在的世外高人。

从万伟诚的语言和神态当中推测,他应该很笃信这个人,如果是这样,倒是有几分可信了。

如果他所言不虚,真的是青云道长的徒弟,也许他真能帮上我也不一定。

而且高兴国说过,这道家法术博大精深,分支很多,他学的不是捉鬼降妖,而是简单的算个挂看个相的,也不是不可能。

这时候我已经伸手拦了一辆车,看到他依然在身边穷追不舍,我一摆手:“上车说。”

他立刻赔着笑,把自己的道袍一挽,就抬腿上了车。

一上车他一个劲儿的扇风:“我说兄弟,你跑的也太快了,可累死贫道我了。”

我瞥了他一眼:“我说你一直跟着我干啥?”

他擦了擦汗:“我这不是想将功补过,送你一卦吗?”

我看了看他:“你真名叫啥,我还不知道呢。”

他一听红了脸,不过看我一直看着他等回答,只能低声说:“纪潇然。”

我看了看他:“纪晓岚?你这名字起的够省事的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潇然,潇潇落雨,悠然自得。”

我说他怎么一下子红了脸,这名字有够女性化,于是点了点头:“哦,挺有意境。”

司机听我们俩唠完了,很无语的说:“我说二位,你们也上车半天了,这到底要上哪儿啊,您倒是给个地儿啊,不然我带着你们瞎转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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