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盯着门口的香,来回踱着步子,也有些焦急起来。
我问林姐,那食小鬼到底靠不靠谱,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林姐说:“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很多,比如,凶手把死者头颅带到了很远的地方;比如,凶手在死者的头上做了手脚,让食小鬼不容易现;再比如,凶手把死者的头颅放在了一处凶险之地,导致食小鬼不敢轻易进入……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情况,那就是,食小鬼找到了那人的头颅,但是被头颅上的头吸引住了,而不能顺利返回。

出现这种情况的前提条件是,头上必须沾有人气,也就是说,这个头颅是活着的!”

我惊讶道:“砍下来的头还活着?”

林姐笑道:“我想,出现最后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小,谁的头颅被砍下来,还能活着啊?”

又等了十几分钟,林姐也急了,深吸了口气,返回到了屋子里。

我说:“林姐,要不要再养一只?”

林姐道:“不能再养了,这样耗费精力不说,第二只出去之后,说不定还是有去无回。我还有别的办法。”

说完,林姐取出白,青,红,黑四色豆子各一颗,加上原先的那颗黄豆,总共五颗豆子。

林姐说:“五行中,白为金,青为木,红为火,黑为水,黄为土,所以说,这五颗豆子,也叫五行豆。万事万物,皆在阴阳五行中。”

我说:“你这是要用五行豆来干嘛?”

“当然是卜卦。”

说着,林姐取出一张看上去非常陈旧的黄皮纸,上面有阴阳八卦的图案。将破纸铺展好之后,林姐手握五行豆,静心闭目片刻,手一松,五颗豆子全都落在了八卦图上。

林姐看着豆子所处的方位说:“你看,黄豆和黑豆青豆、处于东南方。”

我说:“东南方在巽宫,巽宫属于木,木死生土,这人要是个做生意的,应该挺赚钱的。”

林姐一笑:“弟弟,你长进不小啊。这黄豆为主,青豆和黑豆为辅,青为木,木秀于东南巽宫,黑为水,滋养树木,所以,凶手所处的地点,应该在东南方位,附近有大片的树林,青豆在黄豆北侧,说明林子在凶手的北侧。黑豆在东,说明河流在其东侧。”

我说:“这么一来,岂不是很好找了。”

林姐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咱们俩对这里不熟悉,找起来恐怕很难,这事就交给赵正伟吧。但咱们圈定的不过是一个大体的范围,找起来,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随即,我们给赵正伟打了个电话,让他按照我们圈定的范围,找出这片区域。

赵正伟听完,立刻道:“你们两个真是神人呐,古县的东南方,有个挺大的植物园,植物园的东侧就是古浪河啊。你们所说的位置,是一片商业区,具体的,明天再说吧。辛苦你们了,早点回去休息。”

听赵正伟说那是一片商业区,我顿时又不解了,凶手会把头颅藏在商业区里?

林姐说,确实比较奇怪,但对这个凶手来说,其实也算是正常,因为从收集美女头颅这一点来说,他的心理已经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了。

我和林姐回宾馆好好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白天也没什么事,我们便打算去那片商业区转转。

到了那里之后,我们才现,这片商业区有好几条街,每条街都有一百多米。林姐说,白天人多,阳气重,很难现异常。我们只好晚上再想办法。

于是,我和林姐先找了处特色小吃店,吃饱以后,原本打算去古浪河边散散步,没想到,还没走到河边,就碰上了熟人。这人叫宋义平,他认识林姐。听林姐介绍说,宋义平曾经在我们那边做过生意。

我和林姐看着宋义平似乎有急事,便想着告辞,不再打扰人家。没想到,宋义平却说:“见了你们,我这事就不急了。大老远来这么一趟,一定要去我家喝杯茶。”

见宋义平非常的诚恳,我们就没推辞,跟着他很快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区。

上了三楼,宋义平敲了敲门,一个女人打开门,奇怪地问宋义平:“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女人肯定是宋义平的妹妹了。

宋义平点头,介绍说:“这是我妹子宋义蓝,走,进去再说。”

进门之后,我们才知道,这其实是宋义平他妹妹的家。

我和林姐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宋义平的妹妹请我们坐下,焦急地问他:“见到胡婆没有?”

宋义平呵呵一笑:“我带来的人,保准比胡婆管用。”

我和林姐都奇怪地看着宋义平。

宋义蓝看着我们,有些惊讶。

宋义平有些不好意道:“请你们来我妹子家,一来是想请你们喝杯茶,二来,是想请你们帮个小忙。”

林姐笑道:“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事,说吧,这会儿,我们正好有空,晚上可就忙了。”

宋义平说:“我妹妹的孩子,最近去了一趟农村老家,回来之后,一直烧说胡话,针也打了,药也吃了,但反反复复就是不见好。我琢磨着,孩子是不是在老家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本来是要去请一个叫胡婆的人来给看看的,没想到遇上了你们。”

林姐点头起身:“带我去看看孩子。”

宋义蓝答应着,带我们去了孩子的卧室,此时,孩子正在睡觉,但这小姑娘的手指和嘴巴鼻子,一直在抽动,嘴里还时不时出“呃呃呃”怪异的叫声。

林姐附身摸了摸孩子的头,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墙角的一个蓝色塑料盆上。

林姐拿起塑料盆,凑上去闻了闻。

宋义蓝说:“孩子吃过饭后经常呕吐,每次都是吐在那盆里的。”

林姐点头:“让孩子平躺过来。”

宋义蓝让孩子平躺之后,林姐子在孩子的肚皮上摸索了一番,最后出了卧室。

在客厅里坐下,宋义平问林姐,看出什么没有,是不是招惹了什么邪祟?

林姐皱了皱眉,道:“招邪祟是肯定的了,孩子去乡下的时候,都去什么地方玩了,你们知不知道?”

宋义蓝说:“孩子回老家之后,喜欢去村北的一条河边玩,我们怕孩子有事,一直紧紧跟着,别的地方,也没去过。”

宋义平说:“我想起来了,那条河里可是淹死过人的,孩子不会是……”

林姐摇头:“淹死过人的话,水里可能不干净,但孩子没下水,根本不可能招惹上那些东西。”

刚才我看林姐的样子,感觉她似乎看出了什么,于是问她:“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林姐说:“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但招了邪祟是肯定的了。”转而,又对宋义平说,“老宋,你给我准备几张大荷叶和一些小米,糯米。”

宋义平没反应过来:“荷叶和小米、糯米?”

宋义蓝说;“让你去,你赶紧的吧。”

宋义平点头:“小米和糯米家里有,荷叶我去找。”

宋义平走后,宋义蓝拿了小米和糯米,交给林姐。

林姐把一些小米和糯米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在一个干净的碗里,让宋义蓝去蒸熟。

从《冥食谱》上看,我们这一门里做事,五谷,特别是小米,糯米是经常用的。但我不明白,林姐为啥还要用到荷叶。

林姐见我思索,笑道:“我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冥食谱》上来的,你做过之后,就会觉得很简单。”

没多会儿,宋义平找来了荷叶,宋姐那边的米也蒸熟了。

林姐把蒸熟的米均匀涂抹到荷叶上,带着这些东西,进了孩子的房间。接着,林姐让我们关好门窗,并且熄了灯。

黑暗中,我隐隐地看到林姐把那孩子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然后把沾着米的荷叶,全都包裹在了那孩子的身上。

最后,我们全都退了出来。

宋义平兄妹都不解,问这样是不是就能把孩子的病给治好。

林姐刚要说话,屋子里忽然传来了孩子的叫声,那声音非常奇怪,不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倒好像是个婴儿,听着凄厉而恐怖。

宋义蓝听了,先是吓得腿软,但那毕竟是她的女儿,这就要不顾一切的冲进屋子里去。

林姐一把拉住她道:“别进去,放心,孩子不会有事。”

宋义平颤声道:“孩子都那么大了,怎么会出那种声音?”

林姐长出了口气说:“刚才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弄清楚,这孩子到底是招了啥邪祟。”

我说:“是婴孩的哭声,不会是婴灵吧?”

林姐摇头:“不是婴灵,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屋子里的声音停了下来,我们进去打开灯一看,孩子已经醒了。她满头大汗地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见了宋义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见孩子哭了,宋义蓝才流着泪水,放了心。

林姐走到跟前,告诉那小女孩说没事了,让她别动,随后把她身上的荷叶全都拿了下来。最后,林姐让宋义蓝多给孩子喝些水。

到了客厅之后,林姐把荷叶展开,我们看到荷叶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小手印。那些手印很奇怪,手指很细,看着像是人的,又不像。

我咽了口唾沫,问林姐;“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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