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姑娘看我着急,过来安慰我说肯定没事儿的,有领艾在,不会出大事儿的。
对于领艾我当然放心,但我手里现在拿着的这个对讲机,是绝对的军工使用标准,更别说这么点儿距离了,一般山上,信号问题绝对没问题。

但现在却出现了信号接不通的情况,不用想我就知道,领艾他们绝对是在某个信号十分差的地方,比如地下。

胖子琢磨了一会儿也明白了:“老方,我说她俩不会是已经下地了吧?”

我点点头:“从信号这方面来看的确像是,不过咱们之前不是已经商量好了,让他俩在山上等咱们,领艾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下地的。”

“你的意思是…”胖子欲言又止。

蒋姑娘脸色也不好看,我大概已经能猜到他俩在想什么了。

人或许就是这个样子,对于无法预知的事情,往往都会往不好的那方面去想。

领艾和筱原在还没见到我们的情况下就先行下地了,我能想到的只有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得已才下去了。

那祭灵山上真的有什么东西不成?

“在这儿坐着也不是事儿,要不咱们明天早点儿上山,赶紧找他们去吧,老刘这也失踪挺长时间了。”胖子担心的说。

那天晚上我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做了一晚上噩梦,梦到筱原,领艾和老刘穿着古滇国的衣服在向我们招手,不停的招手,我跑过去想抓住他们,却发现自己越跑距离他们越远,直到自己满身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

第二天五点多我们就起床了,按照孙哲的计划我们应该是七点起来,八点半出发,我给他发了个短信,说我们三个要去祭灵山上转悠一圈儿,让他别等我们,发了短信我还是觉得不行,这么一来我们就算是把孙哲给坑进去了,万一我们真的无法从祭灵上上面下来,他可就算是毁了。

蒋姑娘建议我们写一份什么“免责申明书”,大概就是说去祭灵山是我们三个人个人的决定,和导游无关,我们仨有写了份拿东西,签字按手印,塞到孙哲房门里面才算是彻底搞定。

从酒店出去我们直接打车说是去祭灵山,结果前三个司机都不愿意载我们,直到第四个司机师傅才让我们上车,但他说不开到山底,我们仨还得走上一公里。

路上我和司机师傅聊天儿,问他为什么前面三个师傅都不愿意载我们,他点上一支烟说:“听口音您三位是外地人吧?到这儿来玩的?不知道祭灵山吧?”

我赶紧装傻充愣对他说:“这个还真不不知道,您给我们说说?”

他摇摇头:“没啥好说的,外地人来这里看古滇国遗址一般都是报个旅行社,跟个旅行团一起走,你们仨怎么就独自出来玩了,那祭灵山,不安全。”

可无论我再怎么细问,再怎么套他的话,司机师傅都不愿意再张嘴说话了,就好像那祭灵山是他们本地人口中的忌讳一样,我看他这个样子也懒得去问了,估摸着肯定是和那个什么祭灵山上有鬼的传说有关。

他果然把我们扔到距离祭灵山还有一公里的地方了,下车以后我们仨又走了好一会儿才算是走到山脚下。

我们来的有点儿早,景区的大门都没有开,我们绕了一大圈儿,才发现一个足够我们仨人钻进去的小洞,弯腰钻了进去。

这祭灵山虽说是个小山,但还是蛮高的,而且对于这里面的景区划分我们并不清楚,劫持老刘的人,还有筱原和领艾去的对方应该不是在景区范围之内,我们准备直接避开这些区域。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块儿木牌,上面画了整个祭灵山的景区划分情况,我用手机拍了照片,祭灵山大概被分成了五个部分,除去最中间的三个地方被划分为了景区,其他一南一北都是未划分的区域,我们得找找这两个地方。

胖子建议我们分开行动,我摇头说不行,首先筱原和领艾已经失踪了,失踪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在山里遇到了某样东西,所以我们还是一起行动为妙,再次这山上的环境我们也不清楚,一起走比较安全。

我们商量了半天,这南边是靠近景区入口的一边,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决定还是从北面开始寻找。

从景区走过进入北区以后,这里明显和景区就不太一样了,景区还是有几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但北区则是杂草丛生,除了一些被人踩踏过的痕迹,一副完全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奇怪了,这里距离景区也有点儿距离了吧。”胖子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起来那些草垛里面的痕迹说:“这些痕迹肯定不是一次性踩踏造成的,应该是有很多人走过这里。”

蒋姑娘从地上拔了几颗草起来在鼻子前仔细闻了闻说:“应该是的,香水味儿道都不一样,不是同一个人。”

我和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你还有这本事呢?”

蒋姑娘没说话,带着我俩继续往深处走,但走了几百米之后我就发现这里不太对劲儿。

刚才在景区的时候,虽说大部分地方都是草丛,但还偶尔能看到几棵树,但来了这里以后完全就没有树木的影子了,放眼过去全都是和人一般高的草丛,虽说这一个是景区,一个是非景区,但怎么说都是在同一座山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大的差距?

我让胖子和蒋姑娘停一会儿,在草丛里面扒拉了半天才在草丛里面找到了好多树桩子。

“奇怪了,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砍树?”胖子凑过去看了一眼树桩说:“看着年轮还挺多的,看样子以前还是颗参天大树呢!”

“而且看痕迹应该也是好久之前就被人砍掉了。”蒋姑娘用手在树桩周围摸了一圈儿:“完全没有毛躁的感觉。”

这一般刚锯完的树木,至少五年之内砍断的树,留下的树桩子周边都会有些毛躁的感觉,特别是山上的树,自愈能力不是很强,像这种伤口处的毛躁,需要很长时间来治愈。

我算了一下时间,如果时间都在五年以上了,那很可能就是孙哲说的那件事情时候砍断的树,不过另外一个问题就冒了上来,当年的可是正规考古队,无非就是在这山上随便挖挖坑什么的,怎么会砍树呢?

我们又在周围找到了很多树桩,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被砍断的,而且这些树桩都是密度很大的聚集在某片区域,我们再往外扩散着找的时候,树桩数目明显少了很多。

“有意思,这树还挑地方长呢?”胖子开玩笑说。

“还有一个可能,方老板,你是做佛像生意的,有没有听说过一次词儿,叫做相由心生?”蒋姑娘突然问我。

我脑袋一转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这片区域地下的肥料比较丰富?”

她点头:“这树和人一样,都会朝对自己有利的地方走,利熏入心,相由心生,树也一样,哪里适合生长,才会往哪里长。”

“你俩就别打哑谜了,说了这么半天还不如直接开干。”

胖子二话不说就从背包里面直接把铲子给掏出来了,一铲一铲下去,没一会儿就挖了个挺深的坑。

我和蒋姑娘在附近给他放风,我们这会儿万一被人给发现了,那可就是大罪,还没进上就得去局子里面蹲上几天了。

“老方,你来看看这个!”

我凑过去一看,胖子居然从土里面挖出来一件蓝色的工人服,和孙哲曾经给我说的,他爹当年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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