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高大壮和6驰两人回望了一下,原来是参谋长冯衡在各处巡视,并该战士们加油鼓励,走到他们身旁,冯衡显然也认识了高大壮,说道:“小高,给你配个装弹手?”
高大壮顿时高兴地说:“中啊,最好配俩。? ”

冯衡哈哈一笑,对自己的两个亲兵马弁说:“你们别跟着我了,我也不在前面,你们就给神枪高装子弹,会不会?”

两个亲兵不过十四五岁,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蹲在高大壮身后。

冯衡说:“这个大眼睛的,叫贺明,这个大脑袋的,严大山,今天就借给你了,不过你可得对得起我啊。”

“得了,等一会儿我给你数着,打伤不算,起码三十个。”高大壮笑道。

“好,我就喜欢你的信心。”

一子弹从众人头上飞过,大家一低头,哈哈大笑起来。

十八匪大军的喊杀声更近了,北洋士兵们骤然紧张起来,五百米,五百五十米,五百三十米,五百二十米,五百一十米……

王永泰回望了一下身后的涡河,心想着如果自己葬在这涡河之中,倒也不错,起码尸体沿着涡河顺江而下,最终会流到大海之中。

“四百米!”冯衡大喊一声。

王永泰猛然惊醒过来,一秒之后,高喊:“兄弟们,为了活着,步枪,射击!”

为了活着,对,大家只是为了活着,背水一战,置死地而后生,除了死战之外别无他法。

“砰!”

“砰!”

“砰……”

两千多人的齐射,虽然子弹在有效射程之外,但是还是造成了许多土匪受伤,更多的子弹不是打在天上就是跌进泥土之中,不过没关系,子弹延迟了敌人。更重要的是,雨点一般的子弹撒过去,敌人的锐气消失了。前面的土匪慢了下来,后面的土匪撞了过去,由于拥挤在一起,几处居然倒成一团。

爬起来,继续冲锋,土匪叫喊起来。

三百米了,越来越多的土匪倒在地上,他们踩着先前被杀死的骑兵的尸冲过去,却和这些尸混在了一起。

“换枪!”

高大壮高喊道,接过贺明的枪,拉枪栓,几乎不用瞄准,勾动扳机。

“砰!”

对面倒下一个!

拉枪栓勾扳机。

“砰!”

又倒下一个!

也许倒下的就是他曾经的土匪朋友,也许不是,但那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无情的战场上,就这样消失了。

“砰!”

又倒下一个!

很快,在高大壮面前的一片区域中,人们现土匪人数少了许多,原来全都是被他一枪击中了脑袋,再也爬不起来了。他的射快,射击精准,除了汉阳造步枪的后坐力震得他有点肩膀疼,几乎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对生命的收割。

6驰打光了枪膛里的子弹,然后赶紧装弹,此时才看到高大壮的“神迹”,就在他装弹的这短短十几秒内,高大壮居然射杀了至少十个人——贺明和严大山两个小娃娃装弹的度甚至来不及供应高大壮射击的度。

一伸手,6驰将自己的步枪递了过去,说:“我不擅长射击,你打,我也给你装弹。”

高大壮嘿嘿一笑并不答话,接过步枪之后也不瞄准,凭着感觉射击过去,五枪之后,五个土匪死在半路。

显然王永泰和冯衡也注意到了左侧阵地上的异样,不由得望了过去,冯衡立即说道:“是那个神枪手,高大壮,豫东考城县人(今开封市兰考县),以前也是土匪,后来觉得干土匪没出息,就带着枪投了军。”

“新兵?”

“对,新兵。”冯衡笑道,“大比武的时候,这人最后一枪逆转老兵营,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原来是他啊。”王永泰哈哈大笑道,“要是他就不奇怪了,那三个人是……”

冯衡道:“我给他分的装弹手,省了他装子弹的时间。”他忽然一指,道:“两百米了,将军!”

王永泰高喊道:“重机枪,射击!”

十挺马克沁重机枪被从矮墙后推了出来,五人一组,一个人负责射击,一个人供弹,一个人拉着弹链,一个人负责浇水,还有一个人负责搬运弹药。

这马克沁重机枪足足五十公斤重,配两只小轮子,直架支在地上插入泥土中。几个人放好之后,敌人已经到了一百五十多米的距离,甚至可以看清楚对方的脸了。

“哒哒哒哒……”

马克沁喷火了,十挺马克沁,在三千米长的战线上一字排开每分钟射六千子弹,就像是喷火的巨龙一般,将跑在前面的敌人打得肢体横飞。

步枪子弹和重机枪子弹打在人身上的效果不一样,基本上被重机枪击中的人,除了死亡之外,还带着惨烈的肢体破碎。

步枪,重机枪,子弹横飞。

“哒哒哒哒……”

一个倒下去,有一个倒下去。

“哒哒哒哒……”

马克沁子弹射击的时候出的低音就像是催命符一样,让土匪们心惊胆战。

“跑啊!”

“风紧!扯呼!”

“不打了!”

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是很快后面的土匪就见到了恐怖的一幕,一排排的人仿佛割韭菜一样被马克沁重机枪射出来的火链割倒在地。有的是懒腰切断,有的是碎了半截身体。

“哒哒哒哒……”

马克沁重机枪枪筒上冒出的白烟蒸汽越来越多,倒水的赶紧趁着换弹链的空隙给枪筒倒水降温,作为水冷式重机枪,马克沁高效的持续性火力保证了对敌人的有效杀伤。如果不是这家伙一梭子下去就要花四十两银子,几乎没有人会拒绝这么高效的武器。

王永泰没有时间算计投入多少金钱,此时此刻他知道,再多的钱也换不来命。

“陈健!”

“在。”

“骑兵标还能打吗?”

“我的马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王永泰哈哈大笑,道:“上马,等着号令,你给我把溃兵驱赶到土匪的正营里去。”

陈健立即明白什么意思了,上午的时候他就是利用这一招败了对手的骑兵,王永泰也想用这一招来打破敌人大营,一个敬礼,翻身上马,准备出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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