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三斤刚来之时,神志清醒,除了阴蛭造成的饥饿以外,并没有什么大碍,由此可见,他当时哪怕已经被阴煞鬼气影响,也不严重,但后来却煞气冲魂,魂火熄弱,神智错乱,由此可见,他身边一定还有从墓中盗出来的带有浓郁阴煞鬼气的殉葬品!”我拍了一下方向盘。
回到山洞附近,霍六奇裹着一件外套,正靠在石壁上补觉,孙小旺不在,想来是回家休息去了。

我将霍六奇唤醒,问他:“蒋三斤这次出去,弄回来的东西在哪?”

“周大师,这道上的规矩,我……”

“别跟我讲什么道上的规矩,我对他弄来的东西没半点兴趣,但那东西就是他犯病的源头,他的病我现在是治好了,但那东西如果还在他身边的话,要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复发!”

霍六奇脸色一变道:“我真不知道他还带了东西过来!他来时,只有一些常见的礼品,然后就是几件换洗衣服,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我断然道:“不可能,你再好好想想!”

“真的没有,周大师,我没骗你啊……”

“不对,爸爸,三斤叔前几天还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带了把雨伞回来呢……”给霍六奇送饭的霍七图,从山洞外探出来一个小脑袋。

“就是一把雨伞,这算得了什么?”

“三斤叔的雨伞比我的漂亮多了,我让他拿给我看看,可他太小气了,就是不给我看……”霍七图撅着小嘴道。

我眼睛一动,问道:“那把雨伞呢?”

“三斤昏迷前,手里还握着那把雨伞,所以把他搬过来时,也一起带过来了,就放在那边呢……”

“在那,我看到了……”霍七图小脑袋一转,就发现了放在墙角的雨伞,跑过去就要拿起来。

“七图,别动……”我一声大喝,喝止了他。

让含烟拿过一双手套给我,我小心地将雨伞拿了过来,手捏了两下,就发现了里面似乎藏了东西,于是揭开按扣,将雨伞抖开,一个金色的东西滑落,我顺手一抄,接在手中。

这是一柄带鞘金刀,模样古朴,刀柄镶嵌了宝石,刀鞘上纹刻有金狼,刀刃略弯,不像古时中原所有,应是一把蒙古弯刀。整把刀不到三十公分长,刚好可以藏在折叠好的雨伞里。

“好漂亮的刀啊!”霍七图赞道。

“你们站开一点!”这刀一入手,我就觉得手一凉,似有一股浓郁至极的阴煞之气缠绕过来,我立刻断定,这就是蒋三斤体内煞气的源头,我现在要确定的是,这柄刀上还有没有阴蛭。

环视一周,我看到床头立着的柱子上,还挂着一袋几乎已经放空的输血袋,于是走过去取了下来。拔出弯刀,刀刃寒光一闪,十分锋利。

我用刀一划,将血袋割开,然后把刀放到外面的一块石头上,将血袋里剩余的血都挤了出来,滴在刀刃和刀柄上,等了片刻,发现那两小滩血迹没有变化,这才点了点头,用纸将血擦掉。

“看来这阴蛭,是他在盗墓时沾上的,刀上只有煞气,没有休眠的虫子!”

“那这刀……”霍六奇迟疑着。

“放心,我将上面的鬼煞之气驱除以后,就还给你!”我开了阴阳眼,打量了一番弯刀,眼睛不由一眯,这刀上除了缠绕的鬼煞之气,还有一缕缕紫金色的龙气,就像是我在拍卖会上见到的元青花瓷器一样,这俩件宝贝,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没有多想,我祭出阴阳镜,道力一涌,起了咒决,用阳气驱散了金刀上的阴煞鬼气,随手将它丢还给霍六奇:“这柄刀你们好好收着吧,我估计,你这位朋友这回惹的事有点大,这古董古玩我虽然不懂,但一些常识我还是知道的,这玩意一看就是蒙古刀,而且是尊崇华贵的金刀,只怕多半是皇家用品,一旦暴露,嘿……你们好自为之吧?”

我并没有将我由金刀上缠绕的龙气,推断出这是皇陵陪葬品的事抖出来,但即便是如此,也够霍六奇吓一跳的,他们虽然是盗墓贼,但对一些约束他们的法律却比普通警察还清楚,盗了什么样的墓,犯什么样的罪行,他们心知肚明。

回去休息了两天,我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没想到才过了三天,霍六奇就带着虚弱的蒋三斤找上了门。

两人一番道谢之后,我抱着跟个皮猴一样的囡囡,问道:“你俩该不会是专门过来道谢的吧?”

“周大师,你之前跟六奇说,我的病是因为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沾了那个阴蛭,另一方面,是因为沾了那个金刀上的阴煞鬼气是吧?”

“没错!”

“这两种病因,别人都能医治吗?”霍六奇问道。

“金刀或者其他古董上的阴煞鬼气,虽然凶厉一些,但也寻常,只要找到真正懂得玄门术法的人,多半都可以化解。但那个阴蛭就不一定了,这东西太过稀少,据传已经灭绝了,即便是玄门中人,也不很少有人能认出来。”

“别人认不出来,那周大师是怎么知道的?”蒋三斤问道。

这话问的,似乎在质疑我的专业性,我脸一沉,冷哼一声道:“我的话,你如果不相信,那你们又何必上门来找我?大门在那里,你们可以离开了!”

霍六奇脸色一变,拉着蒋三斤连声道歉,又解释道:“周大师,你千万别见怪,三斤就是想问问,如果别人沾了这个阴蛭,能不能治愈?你也知道的,他这一趟活,是和他师侄一起干的,他是担心他那师侄,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我听他这么一说,脸上这才好看一些:“这阴蛭,一旦进入体内,就看不见摸不着,如果不清楚它的来历,基本等于无治!不过……”

“不过什么?”蒋三斤急道。

“不过,这邪虫应该也不多,至少这金刀上就没有,如果一开始没沾上,那肯定没事……”

“可是,该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沾上这邪虫呢?”蒋三斤愁道。

“你们回来的过程中,那些人有没有出现和你一样的症状,总是感觉自己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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