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满庄子跑
回家一路上,祝振国心中想着,以为众人把这大野猪扛回庄里,必然是人人钦佩,个个竖起大拇指。越想心中越得意,其余众少年大多也是这样认为的。

等到众人费尽心思把这三四百斤的大野猪与两只小猪刚抬入庄口,已经是下午快要傍晚时分,迎面碰到了正要出门去会友的祝文斌,祝振国见到父亲从庄子里出来,忙快都几步走在队伍前面,等待接受父亲的夸奖。

祝文斌近前语气有些惊讶问道:“国儿,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哪里来的这庞大黑猪?”

祝振国扬起头来说道:“父亲,这是孩儿等人今日在山上猎来的。”

哪知道祝文斌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问道:“你等今日在山上猎来这头大野猪?”

祝振国已经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声音小上许多,点点头道:“是的,我等今早上山猎的。”

只见祝文斌气得发抖,抬手就打。祝振国见机得快,直接闪开跑走了,祝文斌气急败坏,在后面边追边骂:“你这小畜生,年纪轻轻就敢带人上山猎野猪,要是出了个三长两短你道该如何是好?”

祝振国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父亲从小对自己疼爱有加,重来都没有打过自己,今日这番反常,原来是怕自己出事,就像上辈子自己偷偷出去游泳回来挨打是一个道理。祝振国脚步不停,忙解释道:“父亲大人,孩儿习武多年了,身手了得,野猪不在话下。”

祝振国话是半真半假,习武多年不错,但是猎这野猪还真是险象环生。祝文斌听了这话是更气了:“你不说习武还好,一说习武我就来气,这次秀才你要是考不上,非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不能出去野了。”

说着两人已经跑进庄子很远了,祝文斌停下来气喘吁吁,平常不太锻炼的祝文斌哪里跑得过他这习武几年的儿子,只得站定下来接着骂道:“小东西,一点好的没学,就学会了撒谎骗人,今早你奶奶说你去城里我就怀疑不对,果然是连奶奶都骗,十足小混蛋。”

说到这个点上,祝振国真是没有话来反驳了,自己是骗了奶奶,还是故意去骗的,祝振国只有嘴硬道:“我只是上山玩玩,哪里知道碰上野猪,就猎了回来,一点危险都没有。”

祝文斌实在不知道怎么管教这个儿子,祝振国生下来他也没有真正去管教过,都是交给家里两个女人带着,从小还算乖巧聪慧,后来慢慢的就不一样了,不在家好好读书,不是跟人在庄口打架就是舞刀弄枪,这玩弄刀枪的时间比拿笔的时间多多了,只是祝文斌的母亲与妻子娇惯,加上二哥也是顺从他,祝文斌事情也多,也实在对这个儿子插不上手。

现在倒好,几个半大小子就已经上山去猎野猪了,这哪里是要读书当官的发展趋势,完全就是往乡村野小子的方向发展的。祝文斌听到解释更是生气:“这次秀才考不中,就造一个大铁笼子用来关你,再也别想出来了。”

话虽有些夸大,却是祝文斌恨铁不成钢,一直没有怎么管教过,此时也是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管教这顽劣儿子,只有搬出对付几岁孩子的恐吓办法。

祝振国也服软道:“此番考试必然要中秀才的,不信您等着看。”祝振国虽然服软,却也显示出不同于孩童的少年叛逆。

祝文斌也是词穷,不知道如何收场,追又追不上,吓又吓不住,这儿子还说一定考上秀才,也是堵住了祝文斌的话语,只得恨恨说道:“我是今日有事出门,不然非打断你的双腿不可。”

说完转头往庄口方向去了,虽然是找一个台阶下,却也是真正有事,还有老友在城里备了酒席要去吃,商量城里置办产业的事情。

祝振国也算是逃过一劫,看着跟上来看戏的同伴说道:“先到庄口把猪抬到庄里屠户家中,回去谁也别说去猎野猪了。明天一早分了肉就说是我发给你们的。”

众人也知道了厉害关系,这回去要是说今日猎野猪去了,哪里还会有夸奖,一顿老打是跑不了的。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赶紧回庄口抬猪去了。

只是众少年没有想到,这庄子说大也有五六千人居住,说小家家户户都是邻里街坊,刚才祝文斌父子这么一闹,这事情哪里还能藏得住,回家个个都是老打一顿,有些甚至把家中弓弩都收缴藏了起来。

祝振国带着云书桓回到家中也是低头不语,吃饭洗刷,完全不似平时活泼样子,吃完就说累了进屋休息。只想着躲过祝文斌回家后事情爆发的劫难,想来自己奶奶母亲心疼自己,不会在自己睡着了还拉起来说教一番。

转天大早,祝振国起得比谁都早,打开门就出去了,算是躲难了。

出得门来,直奔屠户摊子,屠户已经出摊了,见得少爷来了,忙把昨日晚上杀好野猪肉搬了一条一条搬了出来。

祝振国先挑出了一只后腿与几根排骨给了屠户,算是手工费。然后吩咐把猪肉分成十六份,昨日去的同伴一人一份,等他们来取。

然后祝振国背着自己那份回到家门口,左右望望门口没人,把二十多斤野猪肉往石头门槛上一放,飞奔去了庄口等小伙伴们前来聚集。

只是祝振国不知道,自己是暂时逃过了一劫,却是苦了云书桓,只以为这一劫难是自己的,与云书桓没有关系。云书桓还没有大难领头的觉悟,起得稍晚,祝家老夫人早已经带着媳妇祝徐氏在自家宅院中到处在寻祝振国,准备好好说教一番。云书桓出了厢房就撞在了枪口上。

老夫人对待下人一向大度,今日却是火气也压制不住,寻了半天孙子没有寻到,正好云书桓撞了上来,捡起地上的大扫帚上掉下来的竹条子就抽,一下子把云书桓打蒙了,站在院中动也不动。

老夫人一向觉得自己孙儿是个知书达理、文静有度的天才好少年,作出顽劣事情肯定都是别人教唆的,这云书桓也就背上了教唆这个罪名。这就像是现代父母大多觉得自己孩子是最好的,做了不好的事情也是别人家孩子的错。

祝徐氏忙上来拉劝,祝徐氏虽然也宠爱自己孩子,却也不像老夫人这么溺爱过了头,虽然不知道全部,也知晓自家儿子也不是那安生的人。等到祝徐氏拉住了老夫人,忙示意云书桓快点走,云书桓这才会意,还对着老夫人告了一下礼,几步出了院子。

祝振国在庄口大树下等待良久,很多少年都来了,只见云书桓还没有来,心中一想便觉得大事不妙。

不多时见云书桓飞奔过来,已经见到云书桓脸上带着的一条红印子,心中不觉得愧疚,反倒觉得有些好笑。

云书桓上来就道:“少爷你是害苦了我,早上也不知道唤我一起起床出门,害我被老夫人打了几竹条子。”

祝振国笑了笑道:“我也没有多想,想来奶奶是要找我说教的,那知道你却倒了霉,几竹条子也无事,现在奶奶气出了,我再回去想来是安全了。”

云书桓听了一脸苦笑,这是代主受过啊,也是无奈,左右几下竹条子也是无事,也就不往心里多想了。

祝振国又对着云书桓道:“回头去屠户那里把你那二十多斤肉换了银钱与你。”

等到众人到得差不多了,吩咐了昨天同去的伙伴记得到屠户那里去领肉,一人二十多斤,也就开始跑步了,跑完祝振国还要去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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