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小怪!”
他顺着她手指得方向看过去,喝了一口酒,淡淡道:“身为皇室后裔却不知文昭皇后的雕像么?”

“我……”

杨晓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她是看出那个雕像有些像自己了。只是有些吃惊这里会有自己的雕像,还如此巨大,搞得跟地标一般。

看他眼露不屑,又有些恼火,“我从楼梯摔下来,磕着脑袋了,有些事记不清楚了。”

“哦?”

他听了这话,忽然坐正了身子,忽然伸手将她掰正对着自己,一双眼睛跟扫描仪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是你相公,还记得吗?”

“滚!”

杨晓然大怒,下意识地伸手就一拳打过去,咬牙切齿地道:“你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阉了你!”

眼露凶光,神情狰狞,抓着她的手的尉迟宸怔愣了下,随即脸阴沉了下来,“怎么?我不配?还是你心里有人了?”

“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好快的反应,这小子有两下子!

自己忽然发作,居然被他挡住了,没能打到他,心里颇为遗憾。使劲地甩着他的手,道:“放开!”

他冷冷一笑,抓着她的手道:“你或许还不知道,我母亲跟你父亲已初步达成共识,准备把你嫁给我,虽然我之前拒绝,不过嘛……”

他松开她的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感到入手的细滑,眼神又深邃了几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所以,李小姐明白你的处境了么?你现在是我尉迟宸的未婚妻,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要做出不守妇道的事来……”

他舔了下唇,神情桀骜且邪佞,“不然丢了我的人,我可是会很生气得。”

说着又一耸肩,明明脸上挂着笑容,可那眼神森然可怖,好似暗夜里的狼一般,带着搏杀猎物的无情与嗜血,可转眼又收敛了神情,看着她眼里的愠怒,嘿嘿一声笑,长臂一伸,从她手里拉过缰绳,一个漂亮的鞭花甩开,放肆狂妄的笑声传出老远,“娘子,坐好了!相公带你去玩玩!!”

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你疯了?!”

“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阳春三月,踏青好时节,你瞧你闷气的,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杨晓然死死地抓着马车上的架子,妈蛋,这人绝对是神经病!

性子也太飘忽了,这一会会儿功夫不知变脸了几次,最后居然还玩起了飙车!

她虽死过一次了,真实地感受过死亡,可恐惧却是一个人的本能。巴掌大的小脸有些发白,死死地抓着车架前的架子,那疯子见她如此,不但没收敛,反而鞭花一下一下甩得越发利索,笑着的声音都充满了恶作剧的味道。

“哼!”

她咬着牙,不愿被这等人小看了,讥笑道:“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桀桀……”

他怪笑了一声,红色的头发迎风张扬着,桀骜不驯的眼看着她时,只觉这男人越发野性邪气。刚毅坚.硬的轮廓,可怖的疤痕,野性难驯的张扬性子……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浑身上下洋溢的阳刚气息对女性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只是她内心都一个老太太了,早过了对爱情幻想的年纪。除非这个人是承乾的转世,否则再好的男人搁在跟前她都不会有半点兴趣。

就像现在,她的内心感受到的只有“厌恶”二字,有种想把他按在地上狂扁的冲动。

那雕像离着越来越近,他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一直到了那雕像下,他拉住缰绳,停了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杨晓然搞不清楚他要干什么,不过还是下得车来。

跟神经病没道理好讲,还是不要硬来的比较好。

只有到了近处才知这雕像是有多巨大。那个自己的雕像刻画地很精致,面目栩栩如生,一手执剑,一手书本,神情端庄肃穆,令人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只是她这个当事人看着自己巨大雕像却是感觉怪怪的,有种自己膜拜自己的感觉,这也太羞耻了。

那人回到车上,拿了一束花下来,看样子是早准备好的。

神情也不似刚刚那般狂.野,带着一点肃穆,认真地把花摆在跟前,前后好似仿若两人,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你……”

她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个神经病怎么样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尉迟宸抽出一个金属盒子,打开,杨晓然瞄了一眼,发现是卷烟,就是没有烟屁.股。

唐人来了这儿就发现了烟叶,也不知是土著本就有抽烟的,还是唐人哪个好奇鬼无意中发现的……

总之烟叶就这样畅销了起来。

从最初用叶子卷着抽,到现在的烟斗卷烟,这玩意可谓是风靡全球。而随之相伴而生的就是火柴,煤油打火机。

他拿出一支卷烟,“啪嗒”一声,雕刻着美洲狮的煤油打火机被打开,温暖的火苗舔着烟头,烟叶的味道飘散开来。

她有些不适地蹙眉,在现代社会多多少少总能闻到这种味道。可自从来了大唐后,她就再也没闻过这种味道了,让她有些难受。

尉迟宸抽着烟,慢慢地吐出一个烟圈后,看了她一眼,道:“好奇?”

她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书里记载自己的香儿是嫁给了宝林哥哥的儿子,虽说隔了这么多代,血缘已淡薄地都没了。可这儿与她前世相连的关系这么多,连家里的厨子都来了,没准从这家伙身上能套出一点秘闻,或许能帮助自己寻到太子哥哥。

“这是伟大的女人。”

尉迟宸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道:“文治武功不下任何一位君王,值得尊敬,不是么?”

她怔愣了下,脸色有些发红,被人当面这样夸奖,哪怕已是老妖婆了,可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靠在雕像外的栏杆上,神情又恢复了慵懒,默默地抽着烟,忽然就成了一个沉默的男子,他眼里的东西让她有些看不懂。

只是见他一口一口吸着烟,便忍不住道:“少抽烟,对身体不好的。”

“你关心我?”

他抬头,眼里带着趣味,“是喜欢上我了么?”

她眼角一抽,“你素来都这么不要脸么?”

“呵……”

他轻笑了下,“我是西夷杂种,何来礼数,不是么?”

杨晓然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受伤,想着他是宝林哥的后代,有些心软了,“一个人的出生是不能选择的,可走什么样的路却是可以选择的。血统不能代表什么……”

“哦?”

他扔掉烟头,利落地用脚踩了下后,忽然朝着她走来,“你关心我?”

邪佞与狂傲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大步朝着她走来时,眼神深邃地好似要吞了她般。

她下意识地后退,可他却是没给她机会,一把擒住她,道:“回去准备下,嫁给我吧。”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

刚刚的柔.软从她心底去除,大怒道:“难道你是发情的种马吗?!见一个姑娘就要别人嫁给你?!这位公子,我和你说过的话超过一百句了么?还有,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吧!”

“恩?是啊……”

他一耸肩,道:“那又如何?”

勾起唇,抬起她的下巴,赞叹道:“啧啧,这双眼睛真是漂亮。你知道吗?华美国四公子唯有我守身如玉,你知道为何?”

“关我屁事啊!”

杨晓然拍掉他的手,死命地去掰他另一个手。可他的手很大,很有力,仅仅只用一个手就钳制住了自己。

见她挣扎,他好看的剑眉扬起,低声啐了一口,“真是麻烦!”

上臂一用力,直接把她带入怀中,一手圈着,另一个手却是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着,道:“关你事,因为从小我心里就个直觉,有一双眼睛令我魂牵梦绕。”

他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在包子铺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这双眼睛跟我心底的那双眼睛一样。”

他一低头,附在她耳边,桀桀怪笑着,“所以……明白了么?李家小姐……你!小爷要了!回去待嫁吧!”

他说着站直了身子,一双如狼般的眼睛上下扫射着她,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不知这衣服包裹下的娇.躯是什么滋味?嘁……不要这样看着我,成婚了,你还不是得任我为所欲为?桀桀,小爷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为你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开心吧?”

“我开心尼妹啊!”

杨晓然崩溃了,挣扎着伸出一个手,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记“手刀”下去,大骂道:“无耻之徒!你再敢言语羞辱我,我,我就……”

“你就如何?”

他抓过她的手,反到了她的身后,这样一来,她的胸口不得不挺起,挨到了他的胸膛,薄薄的衣衫没能阻挡他的火.热,就跟他头发的颜色一样,火.热极了。

“小野猫,这点力气跟抓痒一般。脾气这么坏,除了小爷谁要你?!”

“尉迟宸!”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哦?怎么个不放过?”

他欣赏着她脸上的愤怒,只觉这丫头好玩极了。没见过这样脾气暴躁的妮子,那些什么名门淑女全都太造作,不像她,冰冷理智的外表下是一颗直接激烈的灵魂。

舔了下唇,这样的妞儿对他的胃口。

至于其他……

呵呵,一群攀龙附凤的庸脂俗粉,岂能配得上他尉迟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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