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被泪水和痛苦充斥的徐曦微微睁开右眼,抬眼看向木兰静,不敢相信此刻正怒视着她的人,是以前那个与她躺在同一个被窝里面玩闹嬉笑、对她呵护体贴无微、与她无话不说情同姐妹的姐姐。
完全没有以往的温柔大方,冷酷无情、可怕得像是个女魔头一样。

而一切,完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因为她要杀了那个人,所以木兰静才对她下此狠手。在木兰静心中,她的地位远远比不上那个人。

于是,她对那个人的恨更多了,用恨之入骨都不足以表达!

“姐姐,”徐曦的声音都在颤抖,“为了他连我都不想要了吗?”

木兰静哼了一声,伸出另外一只手紧紧扼住徐曦的脖颈。

顿时,徐曦双眼翻白。若不是木兰静及时松了手,她已经便掐死。

“为什么要瞒着我擅自行动!”木兰静以一种极其低沉和冰冷的口吻质问。

啜泣了两声后,徐曦一脸绝望道:“是因为他!我讨厌他!我恨他!”

“就是因为你恨他,就害两位新护旗搭上了性命!”木兰静道,“就因为你恨他,将我苦心经营的计划全都打乱!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自私了吗!”

徐曦连连摇头:“姐姐,不是这样的!那个人曾经辜负了姐姐,我不过是想替姐姐出口气!”

“替我出气?”木兰静冷冷一笑,抑郁不住心中的怒火而踢了徐曦一脚,将徐曦踢飞,最终砸坏了正中间的木制桌椅。

木兰静走上前,抬起脚踩在徐曦的身上:“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我出气了?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出气?有能耐的话,为何不独自一人去杀了他,反而还要拉上几个替死鬼!”

“为了实现今天这一切,你可知我忍气吞声了多少年!就因为你这一口气,害得我差点前功尽弃!你还有脸说是为了我!”

说罢,木兰静蹲下身,左手掐着徐曦的脸庞,怒道:“所以别再说是为了我这种话,这样只会让我很讨厌你!明白吗!今天就暂且饶你一命,因为你这么做,我也有部分责任,是我惯坏你了,才让你变得这么自以为是。”

“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听到这,徐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和刚才自己身上所遭受的皮鞭比起来,木兰静这个决定更让她痛苦。

“姐姐,不要,”徐曦一边摇头一边哭求,“不要抛弃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你的话了,不会再任性妄为了。”

木兰静冷笑了一声,问道:“没有以后了!你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要是再让我见到你,就别怪我杀了你!”

徐曦面如死灰。

木兰静起身,然后返回到谷飞瀑身旁。

“还醒着?”她问。

“嗯!”谷飞瀑低声答复。

“这次念在你并非主犯,只是从犯,就绕你一命!回去给我好好反省,七天后来见我,我有要事跟你商量。”

“好!”

就在木兰静将要离开之际,谷飞瀑突然用手抓住了她左脚脚腕。

“还有别的事?”木兰静语气颇为不耐道。

“你上次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长吸一口气后,谷飞瀑接着道:“事成之后,你整个人就属于我!”

“当然!”木兰静回答得很果断,“我木兰静向来说到做到。”

“那怎么样算事成之后,我要一个确切的标准。”

很认真地想了想后,木兰静道:“六旗魔人全归我统治之时,便是我嫁给你之日,决不食言!”

说罢,木兰静便离去。

出了密室,见木兰静手上的皮鞭沾满了血,一直守在虚界口的欣姨吓了一大跳,却不敢说什么。

木兰静将皮鞭递到欣姨面前,道:“我走了,这两天就辛苦你照顾他们一下。”

欣姨嘴角微微扬起,一边点头一边从木兰静手中接过皮鞭。

等到木兰静离开之后,欣姨连忙将皮鞭放回原处,然后赶到密室。这时候谷飞瀑已经坐起身,运功疗伤,而徐曦则趴在地上埋头痛哭。

欣姨叹息着摇头,先是走到徐曦身旁:“这次吃到教训了吧,看以后还敢不敢胡闹乱来。”

徐曦哭声大作,然后道:“欣姨,姐姐说不要我了。”

“傻孩子,大小姐只是气在头上,等过阵子就没事了。”欣姨小心翼翼地将徐曦扶起来。看到徐曦背上纵横交错、血肉模糊的累累伤痕后不禁皱了皱眉头。

木兰静哆嗦着身子,道:“可是姐姐已经发狠话了,说是再见到我就要杀了我,怎么办呀,姐姐不要我了,我也不想活了。”

“她要是真不要你了,肯定会交待我以后别再管你。而她并没有这么说,就相当于以后一切都跟从前一样,你和我们生活,平时就在咖啡店打工。”

“是呀,”欣姨语重心长地附和,“我已经好久没见大小姐如此生气了。你们一个是她最为倚重的助手,一个是她视若手足的妹妹,要是你们这次出了什么事,她肯定会很心痛。所以你们挨这些皮鞭,也确实是该打!”

徐曦还在痛哭流涕,然后哭着指责谷飞瀑:“是你出卖了我?”

谷飞瀑丝毫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看不出是谁的主意吗?这次行动之前,你应该料到她会很生气,只不过你高估她对你的疼爱。”

徐曦哼了一声,虽然心里不愿意接受这些,但这就是事实。

“都怪那个人!”徐曦脑海中浮现出王大仁的模样,“以后别让我见到他。”

话音刚落,徐曦又发出“哎呀”一声惨叫,是欣姨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打了一下。

“还嫌这次的教训不够吗?”欣姨装作很生气的样子,“那个是你姐姐的心结,还得由她亲自来解,还好你这次没能杀成他。”

“欣姨,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得手?”

欣姨斜瞥了她一眼,突然很严肃地说道:“你们要是真把他杀了,估计这会你们都死了。”

徐曦惊惶,有些后怕。

谷飞瀑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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