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永打开自己的衣柜,从上面一格中,取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衣衫,轻轻放在王子月身边。
“月儿,小心着凉,今晚的事儿等会子再说,先把干衣裳换了吧。”

方仲永说着,就径自轻轻背过身去,在炭盆子里添了一些炭火,好让王子月换衣衫的时候,房间内更暖和一些。

王子月一边轻轻褪下衣衫,一边看着方仲永柳下惠似的举动。一方面觉得赞叹,另一方面,却又隐隐的哀伤:

是因为仲永是正人君子?还是因为,他真的,只是想好好照顾我,如若照顾一个妹妹一样,却,却不曾想过…其它……

此时,苍老师和被她唤过来看热闹的马二丫,以及正巧前来找方仲永商议事情的柴麟,三人早已戳了窗户纸好大一个洞,全部趴在方仲永房间外面,等着看“汴京热”直播。

马二丫和苍老师,眼见王子月要脱衣服,争先恐后一人一双手的蒙住了柴麟的眼睛,甚至紧张的连柴麟的鼻孔也一起蒙住了。

柴麟无语的张开嘴巴呼吸,心道:

这小方真是有问题啊,药丸啊,竟然放着王子月这样的绝色佳人送上门,都不趁人之危一下子?

可转念又一想,对于王子月,如若是自己,恐怕也很难做出趁人之危的举动。毕竟,哥要的是这妞心甘情愿啊,又不是光要人,不要心。

再转念一想,不对啊,王子月的心,不早就在方仲永那里了么?如今又这么好的机会得到人。方仲永啊方仲永,没想到你为了那个折依然,已经有了为她守身如玉的念头,放弃大好的种马机会了。

皑皑,这真是,论世间情为何物,直是一物降一物啊。

方仲永此时一面拨弄炭火,一面看着门上被撕扯的老大那个洞,以及大洞后面的三张脸,简直是无语了:

tm老子又不瞎,你们三个敢不敢把整扇门都拆开来看一下啊,想让老子玩直播啊。

但看着马二丫和苍老师一起捂住柴麟的眼睛那一刹那,想必是因着王子月在更衣的缘故,方仲永又心头温暖,微微笑了笑:算了,不拆穿你们这几个了,也免得王子月羞赧。

王子月换了衣裳,又休息片刻,方仲永这才送王子月回到自己房间那边去。

等送完王子月回来,柴麟等几个早已经钻进方仲永的房间。

柴麟取出今年上元灯节的一些安排项目,和方仲永商量着。

马二丫和苍老师则一个奉上茶来,一个收好了王子月湿了的衣衫,吩咐下去浆洗。

“对今年上元灯节,有什么新项目,方大人可有什么想法?”柴麟展开节目安排的纸笺,转头对方仲永阴阳怪气道。

不待柴麟装逼怂完人,方仲永就扬手给了柴麟脑袋一巴掌:“大人,大你的头啊——”

“嘿,你是看上了个女将军,现在也走武将路线了啊?敢不敢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柴麟揉一揉脑袋,继续笑着:

“你如今是有官身的人了,虽说年纪还小,尚未弱冠,但咱们哥几个总这么直名儿的叫,多少有点不体面不是?”

“有什么不体面的?”方仲永秉承着自己那个时代不喜欢麻烦的风格,斜一眼柴麟,做出指示道:

“别给老子谈那些礼教,自个儿家里,又不是外面,哪里就有那些个规矩了?况且,这不还有好几年才冠礼呢吗?”

“话不是那样说,”柴麟一翘二郎腿,坐到一只罗圈摇摇椅子上,脑袋伸到方仲永这边,悻悻说道:

“虽然在自己府上,到底丫头婢子也不少,传出去了,总是不像个话,你看现在,王子月、马二丫,身边这些人都是一天到晚仲永仲永的,像话么?”

“有什么不像话的,起名儿就是让人叫的,礼记那些个穷讲究,都是外面做做样子,装装逼而已的。

要是你们这些自己人,也一天到晚和我讲究起来,那还不拘谨死老子了?”方仲永查看着节目单,心里一点点盘算着今年上元灯节的事儿,能出个什么新花样儿。

“依我说,也是你那表字,字什么[遗世],也太难听了,真不敢想,如若让马二丫天天追着你,叫着遗世哥哥,我该说你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

柴麟说者无心,方仲永听者却很是回味。

是啊,穿越而来,可不就是“遗世”,遗落在这个世界了么?那么自己,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呢?

庄周梦蝶,蝴蝶与我,到底谁是谁呢?

如若是我取代了方仲永的灵魂,那么,在另一个世界里,方仲永会进入我的身体么?……

方仲永被自己个儿这个脑洞吓了一跳,不不不,想多了,有点毒。还是回到上元灯节的主题吧。

方仲永兀自想着,将柴麟的脑袋一拉,就开始对着他的耳朵边儿,和他说起自己的安排来。

……

折依然醒来的时候,面前正摇摆着一只美丽娇媚的雪狼脑袋,一点儿恶意也没有的瞪着一双湖蓝碧绿的眼睛端详着她。不时还伸出舌头来,在她脸上身上舔舔,很是亲昵的样子。

折依然一摸肩头,衣服和盔甲已经被扯开,身体一大片露在外面,轻轻动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痛。

再细细看时,肩头和胳膊的伤处,都敷了草药,青青的被咀嚼的很碎的草药,覆盖在折依然白花花的身体上,玉髓一样莹白的肩头,再向里面,方仲永送的维密天使内衣隐隐可见,已然血迹斑斑。

雪狼见折依然醒来,一脸宠溺的张开嘴如若笑一样的姿态,冲着身后的旺财“啊呜——啊呜——”两声。

旺财走上前来,对着折依然轻轻“啊呜——”一声,又将脑袋放到折依然手边,显示自己异乎寻常的友好。

接着,他恋恋不舍的将那块方仲永的玉珮,叼到折依然手上。又用头蹭一蹭折依然的手。

不远处,一股熟悉的香味儿,将折依然整个人都折腾的更为清醒了。

折依然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她定神看去,一只巨大的铁锅架在身旁不远的地方,冒着热气和香味儿。

这,这是狼搭的灶?在煮着肉汤?还是,这里还住了人?

好吧,比土搭的行军灶还讲究,这也是极品狼的生活了吧。

想到这里,折依然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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