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法联军占领大沽后,战场平静下来。
英旗舰卡拉多号上,斯坦利看着仍在燃烧的炮台感叹道:“阿尔伯特,我现在有些糊涂,为什么一个战略要地防卫是如此的松懈,还有那些战士的战斗力几乎等于零,我们只用不到一个小时就攻了下来,伤亡还不到三十人,和虎门相比简直就是兔子和老虎的区别,这北京和广州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政府?”

阿尔伯特端着一杯咖啡递给斯坦利,笑道:“伯爵大人,我只能说我们的战略非常正确,额尔金伯爵说的不错,这大清国的政府的确非常软弱与无能,难怪被叛军打败了!”

斯坦利接过咖啡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接着说道:“这大清帝国如此无能,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叛军取代,我担心的是他们会不会损害我们的利益!”

阿尔伯特耸耸肩说道:“答案显而易见,叛军绝对会废除我们的条约,甚至会为此发动战争,香港就是一个例子。”

“亲王殿下,你说的没错,叛军实力非常强大,而香港就在他们眼前,那里恐怕已经没有占领的价值,而国会与女王那里正等着我们的成果,不知道你有什么意见?”斯坦利问道。

阿尔伯特不加思考道:“当然是重新选个地方!”

“亲王殿下和本人想的一样,那你认为咱们要那里合适?”

阿尔伯特笑道:“相信伯爵已经有了想法,我没猜错的话就是我们路过的那座大岛!”

斯坦利大笑道:“哈哈哈,亲王殿下实在是太聪明了,没错,就是那座岛屿。”

“那座岛屿是个不错的地方,听说资源非常丰富,不过那里比香港大了几十倍,清帝国恐怕不会轻易放弃!”

斯坦利看着准备进攻的英法联军冷冷道:“那我们就打得他们放弃!”

阿尔伯特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老狐狸,他明白如果得到那座岛屿斯坦利的声望必然会再次攀高,如果斯坦利竞选首相恐怕会很容易,如果成功,这可是这老家伙第三次出任首相一职。

英法联军很快准备完毕,麦克马洪率领法国军队由陆上向天津东门进发,英军由二十艘小型战舰、炮艇为先导进入内河,掩护登陆部队进攻天津南门。

黎明时分,联军发动进攻,猛烈的炮火开始无差别轰击天津城。城头上的清军冒死还击,双方展开炮战。

僧格林沁也下了血本,将最近买到的火炮全部搬到城墙,不在乎节省弹药一枚枚开花弹狠狠轰击江面的英国炮舰。

战斗一直持续到午时,天津城头狼藉一片,守军死伤惨重,火炮十去七八。

东城门,法军组织数次进攻,因为有清军有一千火枪队的关系,全部被打退,法军伤亡两百余人。

中午,英法联军短暂的停火后再次进攻,东门法军运来十门24磅大炮,狠狠轰击东门,威力巨大的火炮将整面城墙轰击的都在颤抖,形势岌岌可危。

午后,南门,英军见守城火炮火力减弱,派出陆军登陆。城墙上的清军冒着火炮轰击与英军对射,不过火枪在他们手里刚不到两个月,训练中也只打过不到十次靶子,对于火枪的了解有限,在英军米涅弹阵密集射击下很快坚持不住,三千火枪队伤亡过半,僧格林沁只好让城墙上的士兵撤了下来,在城门口准备接战。

东门,在猛烈炮火的轰击下掩护城垛全部被轰碎,守城部队已经剩余不到八百人。

傍晚,两声巨响分别从南门和东门传来,这是英法联军用火药将城门炸开。

乐善此时身穿铠甲,手持战刀,见到冲进来的法国士兵大吼道:“勇士们,给我杀光这些洋鬼子,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

“杀……”

八百守军吼叫着冲向进入城门的法军,法军猝不及防,被砍得人仰马翻,一场激战后,法军退却。

乐善看着身边,只剩下不到三百人,整个城门口被死尸铺满。

“弟兄们,把洋人的火枪捡过来,咱们就守在门口,决不能让洋人进来!”乐善喘息道。此时他身上已经完全被染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

南门英军也开始冲击城门,但被僧格林沁指挥火枪队打退。入夜时分,英军又冲击了一次,但仍没有攻破。

南门滩头阵地,第一师指挥官卡迪根中将对陆军司令格兰特说道:“格兰特将军,敌人的反抗非常顽强,晚上城内敌情不明,我看还是等天亮之后再进攻吧!”

格兰特深吸一口气,战事比他预想的要激烈,这些清国军人的战斗素质虽然比不上虎门的叛军,但意志一样强大,卡迪根说的没错,晚上贸然进入城中恐怕受到埋伏。

“卡迪根,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吧,休息吃饭,等明天让将工兵队上来,将城门彻底炸塌。”

英法联军同时停止进攻,后撤休整准备第二天再战。

城内,僧哥林沁满脸憔悴,三千火枪队只剩下一千多人,东门恐怕更惨。守城火炮已经全部被摧毁,明天天津城恐怕就会失守。

“大人,弟兄们伤亡惨重,这天津恐怕守不住了!”一位副将说道。

僧格林沁也知道守城已经无望,问道:“城中百姓怎么样了?”

副将答道:“已经撤走一部分,但剩下的不愿抛弃家业,不肯离开!”

“愚蠢,我们和洋人打成这个样子,他们肯定会报复,到时候这些未走的百姓必然受到牵连,真是愚不可及!”僧格林沁愤怒道,“现在我们也没有时间管他们,通知乐善,放弃天津城,我们回北京。”

北门十里处一个道口,僧哥林沁在这里等着乐善。没过多久,一队人缓缓出现。这队人只有不到百人,几乎人人带伤,队伍中央,抬着一副担架。

“乐善呢?”僧格林沁问道。

士兵们没有说话,将染血的担架抬了上来。

“提督大人在守护城门时被洋人的开花弹打中,当场阵亡。”

“啊!”

僧哥林沁老泪纵横,原来担架上就是乐善。好一阵,他说道:“来人,将乐善大人先找块地方埋葬,记住地点,等将来再将其风光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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