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还有我呢,你当本公子死的吗,还怕罩不住你嘛。”魏行知摸了一下安安的脑袋,却不料下手太重了,让安安的下巴磕在了栏杆上。
安安吃痛跳起来就追着魏行知就打,“死小子你给我站住,站住!”

两个半大的孩子从雅间这里蹿到了那里,楼下一楼已经随着开业坐满了,二楼还是稍显得冷清一些,还是有足够的空间让他们两个打闹的,最后魏行知像是藏哪儿藏起来了,安安正一间一间的找过去。

“夫人,有位大人找。”苗大娘匆匆忙忙的走过来对顾春竹道。

顾春竹眉头一拧,知道大俗大雅是自己开的大人?那应该也是太子一派的吧,顾春竹就道:“先把人请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雅间吧。”

每个雅间都有一个长长的名字,取自一些诗句当中,给雅间增添了些许特色。

顾春竹在雅间里泡好了茶水,雅间里有顾春竹专门找人定做的屏风,因为赶着酒楼开业都是用的纸面的屏面,是用墨水画的。

她心里琢磨过了,前几日小六来说有个士兵要回乡,他家乡也同太平县近了,到时候托付他走上一遭,让苏家人全部都来京城。

顾春竹写了一封信拖那个士兵带回去了,信里写的除了邀请苏家人也邀请了罗新兰母女,至于县城的生意就托付给贺云。

等到罗新兰母女过来,这里的屏风都能换上刺绣的屏风,用那种极轻薄的纱,朦朦胧胧的比起现在这副结实不透光的样子更要好看许多。

这时,脚步声响了起来,将顾春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扭头看去,杏眸不满的皱了起来,看着来人一身锦袍,装腔作势的模样肚子里的就鼓了一肚子的气。

“魏大人前来所为何事?”顾春竹声音里带着无边的冷意,她从来没有这么的厌恶过一个人,就算是晴夫人也只是厌恶他的恶毒和愚蠢的想要认回安安的方式,而魏高武抛弃家里的妻女在京城当入赘寡妇家的接脚夫,才更让人恶心。

“苏望勤的媳妇,呵,原来是你,前些时日故意混入我府中幸好被我发现及时。你这段时日频频找我夫人和我儿,又是何居心。”魏高武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顾春竹,他眼里的浓黑遮住了他的小人心思,让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魏高武,你搞清楚,是端氏和魏行知自己来找我的,可是我主动发了请帖,他们受邀而至?”顾春竹知道来者不善,也没心思和他掰扯,干脆撕开了讲,“如果你是担心你的夫人和小公子知道什么,你大可让他们不要来就是。”

魏高武笼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的握着,现在国公府的权利还掌握在那个老头子的手里,端氏还会听他几句,而那个小杂种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儿。

“夫人不要这么说,我们好歹都是同乡。”魏高武见顾春竹也端起了姿态,他就赔了一个笑脸,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哦,同乡,然后呢?”顾春竹抬起眼皮略带嘲讽的看着他。

这时苗大娘就从外面送了一壶茶进来,是刚烧开的花茶。

魏高武心里存着事儿,见苗大娘给他倒了一杯茶,虽然香气四溢他也没任何心思想要品尝一二。

苗大娘出去后,魏高武的面色在朦胧的茶水雾气中暴露了真面目,“我和罗氏根本就是父母之命,我和她没有感情的,若是你认识她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要同我夫人提起,我们只当她死了即可。”

“好一个父母之命,你一句父母之命就留着大肚子的她一个人在村子里守着,替你守着刻薄的老娘,憨傻的二弟,还日日刺绣养活你的亲女儿。现在你是想彻底抹去这个人的存在是吗?”

顾春竹说着愤怒的一张拍在桌上,茶水都晃荡了出来,她字字句句皆带着愤怒,罗新兰是她的挚友,她替她们母女感到愤怒,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的脸皮给剥下来,看看他里子究竟是什么畜生面目。

“这是罗氏所愿,又与你何干?”魏高武指着顾春竹的鼻子,自从他入赘了国公府,可从来没人敢这么骂他。

顾春竹听着她口口声声的说着“罗氏”,连一声“新兰”都不肯叫,只可惜罗新兰为了这么一个人渣耽误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他听着魏高武不要脸的话,就干脆站了起来,“既然与我没有干系,若是贵夫人来问我如实相告就是!”

“你站住。”魏高武一听心里就慌了,看到顾春竹要走更是急忙的拽住了她的袖子。

“放手!”顾春竹的力气不小,废了死力就把袖子给拽了回来,怕自己的衣服被这样的人给污染了,这可是她挑的一身新衣裳呢。

顾春竹拍着自己有了褶子的袖子,臭着一张脸道:“魏大人,我们大俗大雅今天开业,我也不想跟你起争执。你若是要在这里用饭那您自便,自有伙计前来伺候,若是不用放就快走吧。”

“哼,你要我走,我偏不走。看来你和罗氏母女两个关系不错,那请你记住我和她们没有半点感情,她们休想要来京城坏了我的大事。”魏高武警告的看着顾春竹道。

说着端起了身前的杯子,呷了一口花茶,这入口清香,不同于茶叶的味道是一种特别的香气,他一下子心神安宁了下来,眯着眼道:“这店听说是你跟知儿开的,那我也算这里的主人,每样东西都给我上来!”

“知儿?你是魏小公子的什么人?人家在魏家的户牒上是有正经的父亲的,你不过是一个接脚夫,你算是什么东西!”顾春竹折了回去,双手撑在桌前,一双杏眸怒视着这个不要脸的老家伙。

“你……”魏高武重重的放下了茶杯,虽然他是魏家的接脚夫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还从没人当着他的面这么羞辱他。

“你什么你,别以为你沾着国公府一个老爷的位置就嚣张的很,我告诉你新兰和英子还不稀罕你呢。”顾春竹看着魏高武用过的茶杯和里面只剩下半杯的茶水,觉着太小,然后就麻溜的端起了茶壶,把盖子开了兜头倒在了魏行知的头上。

“嗷嗷嗷……”魏高武杀猪一般的跳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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