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不仅他,就连顾北清,也被其他人拿枪指着。

陆子煜举起双手,缓缓站起身,这才发现,就这么眨眼的功夫,他们的周围,已经围了十几个准备齐全的男人。

个个凶神恶煞,十分不善。

他脸色顿变,朝顾北清低声道:“北哥,怎么办?”

傻子都看得出来,他们中埋伏了!

“顾北清,你总算来了!”

易君丞轻轻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缓缓说道。

终于,成功了!

这种捏着他人脖子玩弄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尤其,对方还是顾北清!

内心的激动,让他向来湿淡又冷凉的眸子,不可抑制地闪烁出得意的光芒。

然,那个在被人包围,冷枪威胁的男人,却看也没看他一眼。

目光紧紧地锁定着地上的女人,沉声喝道:“把她放了!”

那迫人的气势,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宰。

“顾北清,我看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这里是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易君丞最看不得他这点,好像不管别人再怎么努力,站得有多高,在他面前都矮了一截。

“你的目的是我,放了她!”

顾北清沉眉怒目,声音冷厉。

“你说放就放,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易君丞咬牙不已,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为什么咄咄逼人的,还是顾北清!

“那个东西,你有过?”

顾北清不屑冷嗤,那轻蔑嘲讽的眼神,像是一把最耻辱的刀子,狠狠扎进易君丞的心窝深处。

他脸色骤变,阴戾冷鸷:“顾北清,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你的脑袋就要被打开花!”

不用所有人开枪,只一颗子弹,就足够让他脑袋爆开!

然而男人依旧只是冷笑,就那么微微斜着眼,如同王者一般,睨睥着着他。

“顾北清,你别以为我不敢!”

咔!

易君丞随手夺过旁边人的手枪,咔一声拉开保险,直直地指向顾北清。

枪口正中眉心。

呼。

一阵咸冷的海风,狂啸而过,空气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结了。

两个五官相近,气质截然不同的男人,就那么剑拔弩张地对恃着,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易君丞,我警告你,小嫂子要是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陆子煜在旁边看着他们针锋相对,又见躺在地上的唐安宁昏迷不醒,心里不知有多焦急。

可脑袋上顶着一管枪口,哪怕人就躺在跟前,也无法查看。

幸好,他的话终于成功转移了易君丞的注意力。

直到这时,才想起,刚才自己把唐安宁勒到窒息,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手中的枪顿时往旁一扔,再也顾不上跟顾北清对恃,上前抱起地上的女人。

“放开她!”

看着这些,顾北清鹰目欲眦。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就感觉看着那个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心就像是倒了五味杂瓶般,里里外外都不是滋味。

“顾北清,你们早就离婚了,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易君丞脚步微顿,冷漠说道。

这确实是事实。

何况,他还有厌女症,她还是汤静瑜的女儿!

可是看着女人苍白的小脸,那紧闭的双眸,软弱无助的样子,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么地痛呢!

就像是被锥子戳一般!

“易君丞,你要什么我给你,放了她!”

“你以为,现在还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吗?”

易君丞冷嘲轻嗤,抱着唐安宁,大步往别墅方向走去。

身后很快传来一阵声响,那是顾北清想上前去拦他,却被几个男人拿枪顶着,狠狠揍了几拳。

“北哥!”

陆子煜见了,想上前去帮他,却也被两个男人死死控制住。

于是,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昏迷的唐安宁,被抱进别墅。

唐安宁是在感觉到,身体躺在柔软舒服的床垫上,慢慢转醒的。

缓缓睁开眼的刹那,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眼睑拉开的同时,就见有人俯身过来。

朦胧的轮廓,大抵能够看得出,是个男人。

她本能地侧开脸,一个凉薄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间。

当唇瓣下没有如想象中的柔软触觉时,易君丞的心,就像是被人拿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突然就缺了一大块地方。

可当看到睁开眼,一脸迷茫的唐安宁时,立刻,所有的失落,都被一阵狂喜给淹没。

“安宁,你醒了?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

易君丞欣喜若狂,天知道刚才见她始终昏迷不醒,他心里是有多么地恐慌害怕。

“我怎么……在这里……”

唐安宁长吐一口气,看着周围有些熟悉的摆设,挣扎着要坐起来。

她认出来了,这是易君丞的房间。

“你先别动,刚才你晕过去了,先躺着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没事。”

唐安宁摇了摇头,执意要起来。

其实她头晕得厉害,浑浑噩噩的,手脚也软乏无力,但就是不想呆在这个房间,躺在这张床上。

“安宁!”

在她双脚沾地,刚下床的时候,易君丞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有事?”

唐安宁没有挣扎,就那么站着,回头,神色疲惫而又淡漠地看着他。

“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事,任何事情都可以!”

易君丞手紧紧地握着她手腕,力道大得,骨节发疼。

望着她的深眸,亦是认真无比,眸子里有着某样东西闪烁,可她却看不懂。

也不想去懂。

唐安宁微微晒笑,淡淡反问:“要你的命也可以?”

易君丞一怔,哪怕心里想过会是这个答案,心脏的某一点,仍是刺痛了下。

有股比莲黄还要苦涩的味道,缓缓蔓开。

他扯了扯唇,露出一丝不知是苦涩,还是无奈,亦或别的意味的笑容,轻声道:“安宁,这不可能。说一个可能的,比如,他的命。”

他?

他!

唐安宁心头倏地一惊,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她在昏迷前,恍惚又隐约看到的。

难道顾北清清……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捏了捏,声线都跟着紧绷了:“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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