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清,你讲不讲道理,明明说好领证后,就把视频给我的!”
唐安宁气得恨不得扇死他。

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脸皮比城墙还厚,给的承诺就像放屁,臭不可闻!

要不是他拿视频威胁自己,她会跟他领证,签那份协议?

现在却倒打一耙,好像她逼他似的,无耻!

“小爷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顾北清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神色嫌恶地拍了拍双手,仿佛上面蹭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失去了他的力量支撑,唐安宁虚脱了般,瘫坐在地上。

在医院,她的身心就已被掏空,仿佛灵魂已经跟随唐宏海躺进了停尸间。

能够来到这里,全靠着满身心的那股子仇恨,在支撑着。

她满以为,视频势在必得,唐芷芊她们会为爷爷的死,付出代价。

却万万没有料到,傲慢如顾北清,失信了!

平时装得像古代君王,说的话却连街头流痞都不如!

更可笑的是,她居然还傻傻地相信了!

现在怎么办,没了视频,她怎么报仇,怎么将那些人渣绳之以法!

深深的绝望,再次笼罩着唐安宁,她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颓靡心死。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希望就这样死了算了,魂魄还能追上唐宏海。

顾北清垂眸,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女人颓然地拉耸着脑袋,他只能看到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

男士西装早已滑落,才发现她里面轻薄的上衣,竟少了三分一,差不多可以用衣不遮体来形容。

但是女人毫无察觉的样子,不再张牙舞爪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泄了气的人偶娃娃,仿佛随时都会干瘪下去。

胸口的位置,莫名的,突然狠狠一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了下。

那种酸酸痛痛的感觉,让人有些难受。

顾北清不禁拧眉。

他自认是个沉静,睿智,又冷情果断的人,现在这种陌生的感觉,却根本不受理智控制,不管如何忽视它,都那么清晰地存在着。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已经不止一次,带给他这种奇怪而又陌生的感觉了!

这就是她的诡计和手段吗?

装可怜,扮傻,巧言令色,在不断的试探中,屡屡挑战他的底线,然后漫天要价。

“把这个签了,我可以现在,立刻,马上就把视频给你!”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咬牙切齿,充满傲慢的怒气。

同时,一张雪白的A4纸,飘落在唐安宁跟前。

她缓缓抬眸,却发现眼神根本无法聚焦,有很多的重影,导致看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咬了咬唇,艰难地拾起纸张,闭眼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才变得清明一些。

A4纸上面的内容并不多,加起来不过十来行而已。

唐安宁越看,手却抖得越厉害了。

不是害怕,而中因为愤怒。

“顾北清,你无耻!”

她把那张纸用力甩向男人,却因为力气过于微弱,纸张飘了一下,又缓缓落在她跟前。

上面,“夫妻协议”四个字十分扎眼。

唐安宁已经气得浑身发抖,她之前所以会答应跟顾北清结婚,因为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并不喜欢她。

就连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生理渴望,都没有。

当然,以他的条件,有的是美艳绝伦的女人,排着队等着翻牌临幸。

也许,这个男人是迫于某种无奈,急于要用结婚证来得到某样东西,所以才“饥不择食”地选择了她。

小说里不都是那样写的吗?

毕竟,顾老爷子逼婚顾北清,早就不算新鲜事了。

所以认为结婚,只是在自己的户口本上,加多一个人的名字而已。

但是现在,他竟再次以视频为要挟,要她为他生孩子!

一种浓浓的欺骗与耻辱感,深深地席卷着唐安宁。

这就像是自己涎着笑脸,伸过去给人打,然后再被踩在脚底下狠狠辗压!

“你要我给你生孩子是不是?那好,我现在就给你生!”

胸腔间,有股腾腾的怒气,在翻滚。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唐安宁爬起来,一边用力脱着衣服,一边走向顾北清。

她身上的衣服本就已经撕破,三两下就脱掉了。

凝白如脂的肌肤,像上好的绸锻,在灯光下泛着流璃之光。

雪白娇挺的柔软,随着行走的动作,颤颤巍巍。

那每一下轻微的颤动,都像是仙人之手,在撩拨着他最原始渴望的琴弦。

噌!

一团熊熊火焰,霍然从顾北清的腹部腾然升起。

他的眸色瞬间暗了,小腹骤紧,有种要炸裂般的冲动,在体内狂妄叫嚣。

这种感觉,跟那天晚上被她撩拨时很像。

都说食髓知味,所以他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这个女人撩上火么?

一定是的!

否则,他明明冲动得,想要将那具身体揉进身体里,却没有像那晚一样失控,付之行动。

“太脏,小爷没兴趣!”

冷冷扔下这句话,顾北清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间。

他怕再多停留一秒,就会像那天晚上一样,控制不住自己。

他向来都是事物的掌控者,失控,不是他顾北清该有的!

唐安宁脸色惨白,绝望的她,并没有发现男人离开时的背影,仓徨,狼狈。

她只知道,顾北清就这样,离开了总统套房,整晚都没有回来。

唐安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等了他一晚。

呵,她最贞洁宝贵的第一次,被他夺了。

现在人家却说,她脏。

寸缕未着站在他面前,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

直到一缕阳光,从窗台缓缓移到床上,唐安宁才终于肯告诉自己,那个男人不会回来了。

昨晚那张夫妻协议,孤伶伶地躺在地板上,偶尔有风吹来,轻轻扇动两下,又一动不动了。

她捡起来,轻轻折好后放进包包里。

做完这些,才去浴室洗漱。

因为昨天的衣服烂了,西装又是秦时宜的,她觉得恶心,于是穿着浴袍就出去了。

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方辰凯,一贯沉静严肃的俊脸上,神色复杂又怪异。

有谁知道,他已经苦逼地,在门口守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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