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往庄中走,扈三娘与扈小妹也恰好赶到了,风一阵的跑到了扈太公的身边:“爹爹!”
扈太公笑着又向武大介绍道:“这是……”

“这位仙子想必就是一丈青扈三娘了!哈哈,武大多有耳闻,果然是独龙冈第一女英雄!这是扈小妹,也算是武大的老友了!”武大很爽朗地笑着抢先说道。

“武大哥!”扈小妹甜甜地叫了一声,看着武大的丑脸似乎也不觉得有多错,十分的亲切。

也许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在外人看来,无不觉得扈小妹无论是心里还是表面上都是美滋滋的。

扈太公与扈成不由自主地互相看了一眼。

“小妹,你好!今番不用‘比武招亲’呢?”武大笑微微地点了点头。

扈小妹惹得一片脸红。

而扈三娘则仔细端详着武大,又看了看武大身后跟着的武松等人,回过眼神,又看向了武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仙子。你就是忠义武大郎?青州城外救下小妹的那个?”

其实,近距离清楚地看到武大郎,扈三娘的心中是有些失望的,毕竟,之前听小妹把武大说得多么英雄了得,多么仗义,而且方才在大道上,武大的表现也确实了得,英雄人胆大,这可不只是说说的。

但武大这相貌实在是有些太对不起期待了。

别说远远跟祝彪不能比了,便是连后面的郑天寿、武松,甚至燕顺都不如,完全是正常人以下的水平。

扈三娘不免有些失望,但只听了武大的话语,便又觉得武大郎确实不负英雄的称号。

仙子什么的称呼她只是暗暗得意,并不算在意,但说她是独龙冈第一女英雄,则正是不免让扈三娘心中得意。

再看向武大,身高臂长,眉高目锐,也觉别有一番英雄气概,便也不觉得那么丑了。

要不然,扈三娘可是不会主动向武大张口的。

扈三娘的心理变化,是从眼眸上就可以看得出的,武大不觉心中有些好笑。

小妮子就是小妮子,身手不错,可经验还是很稚嫩的嘛。

但并不点透,武大只是笑吟吟地说道:“忠义之名不敢多受,但这也确实是我武大的梦想,只愿不负此名,而与小妹那次相逢,却也若是天注,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略尽男儿本色而已。”

这番话语不免有些文绉绉的,不让扈三娘欣赏,她素来喜欢简单直接,要是别人这么说,她是直接要骂“穷酸”的,但武大的这番气概,既不“穷”,且不“酸”,堂皇英雄,就让扈三娘怎么也骂不出口,只是说了句:“文绉绉的,不是好汉!”

武大哈哈一乐:“好不好汉,可不在文武之别上,动如迅雷,静若处子,对敌人如秋风扫叶,待朋友像春风拂面,这就是我武大的为人准则,哈哈哈!”

扈三娘顿觉心中已被说服,却嘴上依旧不愿承认,轻骂了句:“凭得这么多歪理。”

众人知道向来不服输的扈三娘这是心中软了,不觉哈哈一乐起来。

只惹得扈三娘一拖扈小妹就往庄中跑去。

而武大文绉绉的谦虚话语,却让扈太公极为赞赏:“爵爷年少成名,却是如此谦恭,实是让老朽无地自容,还未拜谢爵爷援救小女之德,又劳爵爷前来……”

武大不等扈太公把话说完,径直抢先说道:“此番前来,只为交好,可千万不要说什么爵爷,太公称我为大郎就是!”

扈太公还要谦虚,自是被武大给说服了。

见武大是真心实意,扈太公自也心中欢喜,不再纠结,而郁保四举着“忠义武家庄”的大旗,屹立场中,,而那面“清河开国男”的旗帜则立在了庄外,以示不用爵位压人之意。

除了武松、燕顺、焦挺、郑天寿与马勥之外,其他众人全都立在“清河开国男”的旗下,并不进庄。

这让扈太公更为暗赞,忠义庄来人都是雄武有力,一个个颇为英雄,却丝毫不仗势欺人,规矩森严,要比那祝家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了,自是吩咐庄客招待好董河等人。

而那猖狂的祝彪也没被押解进庄,捆在了“清河开国男”的旗下,少不得出声咒骂,又被堵上了嘴巴,倒挂而起,极为受罪。

扈太公见到祝彪倒霉,有心想劝,但也明白不是时候,就等着酒宴一开,气氛上来之后,趁着大家高兴,跟武大说上一声。

想必,到了那个时候,武大是不会拒绝的。

请了武大进庄,不多时,酒宴已是召开,少不得觥筹交错,气氛极度热烈。

席中,有管家来报,扈成眉头一挑,连忙去请了扈太公出席走到了院中:“父亲,忠义庄送来的三架马车上的不仅有粮草布帛,还有金银元宝,价值绝不下于一万贯!”

“多少?”扈太公失声叫了起来,好在庄中热闹一片,倒也没有惊吓到他人。

扈成脸色深沉:“不下于一万贯!”

扈太公沉默了。

价值不下一万贯,这可是何等的大手笔,别看扈家庄也是老大一片基业,可要扈太公一下子拿出一万贯钱,那也是不能的。

得筹集了时日,变卖掉家产,才能做到。

“早闻忠义庄大度阔绰,可也没想到竟会如此豪气!只是,这钱,难收啊!”扈太公并没有一味的激动,长叹一声,很是为难。

扈成也是:“只是,若是推辞的话,那便是与忠义庄为敌了,只是不知那武大郎的本意如何。”

“唉,如今豪强四起,武大又有官身与爵位,端端是得罪不起的,而竟拿出如此的巨财前来交好,只怕所图非小。”扈太公为难地说道。

扈成略略沉吟了一番,说道:“如此厚礼,多半是要我家归顺依附,这并不难,虽祝家庄与我家联盟,但素来强势,我庄虽不是附庸,也难有话语,这忠义庄强龙过江,第一就来我扈家庄,显是要千金市骨,绝不会就此吞并了我庄,既是如此,倒不如投了那忠义庄就是。”

扈太公沉吟一声,正待说话,就听得庄外一声喧嚣。

“速速放了我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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