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到了县衙,清河知县正愁眉苦脸地在院中徘徊。
“相公,有何烦恼?”武大径直上前问道。

“啊,大郎来了,快,快来坐下!”清河知县抬头见到武大,立即招呼道。

武大并没有坐下,而是看向了清河知县:“相公有何烦恼,尽管开口,只要有用到小人的,定然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推辞!”

清河知县颇为动容,看着武大,歉然地说道:“先前说的知寨只怕是不成了……”

“什么!”武大怒目一瞪,虽然只是瞬间,但也让清河知县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这事虽然还没有正式定下,但只怕也是大差不了,这新任知寨的职位却是被那府衙里的兵马都监看中了。”

“兵马都监能看中这个位置?”武大有些惊讶,要知道,府衙中的兵马都监虽然品级较高,但大宋朝扬文抑武,在清河知县这个文官的面前,那兵马都监也是要礼让三分的。

“那兵马都监是府衙李相公的亲信,还有个妹妹给李相公做外室……”清河知县无奈地说道,他是完全可以不理睬那兵马都监的,可是堂堂知府的名头就不是他愿意触犯的了。

哪怕他就要升迁离开了,也不远轻易开罪了这么个地方上的实权人物。

“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你多讨取别的赏赐,以做弥补!”清河知县明白再多的赏赐也比不上这个巡检的职位,这可是从吏到官的重要一步啊,往往错过了就不一定能再回来。

“没办法啊,大郎,这官场啊,唉,太多无能为力了!”清河知县感慨地说道。

武大心中恼怒,但也明白这不该对清河知县宣泄,便就摇了摇头说道:“罢了,这本是相公的抬举,今天番不成,也要谢相公的提携。武大心中记下了。”

“大郎,你还年轻,大有前途,我这里有不少藏书,你可多看些,日后也好考个科举,走个正途!”清河知县勉励道。

武大点了点头:“是,小人知晓了,若是无事,小人这就先告退了。”

看着武大的模样,清河知县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摆了摆手,长叹一声,他刚刚许诺了武大一个知寨的职位,可现在又要亲口告诉武大这个职位得不到了,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自己打自己耳光,心中也是很不好受的。

宦海浮沉,诸多不便啊。

从县衙出来,武大心头满是怒火,这个府城的兵马都监,简直是废物一个,坐拥府城兵马,两次清剿北麓山贼,却全都丢兵卸甲,如今北麓山贼主力被歼,清河县也准备设立巡检寨,这厮倒是闲不住,看中了,正是贪得无厌!

这样的人,正是大宋的蛀虫,一定要将他歼灭!

武大挥了挥拳头,下定了决心,先从那新任的知寨搞起,让那厮知道知道北麓山贼可也不是好惹的,这桃子可不是这么好摘的。

无论是谁,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回到了家中,潘金莲迎了上来,好一阵嘘寒问暖,让武大的心情顿时舒服了许多。

“金莲,我准备整掉了那王招宣家就离开这清河县。”

“啊?官人,切莫如此,奴家对王招宣家的恨早就没有了,仇也被官人替奴家报了,我们就好好过日子,不要去管那王家了好不好?”潘金莲一脸的担心,那王招宣家家大业大,而且王夫人更加不是好招惹的,武大之前替她出过气就行了,可不能再冒风险。

武大爱怜地将潘金莲揽入怀中:“没事的,那王家在我眼中不算什么,就算有多了得,也无所谓,谁让他得罪了我们家小金莲了。”

“官人!”潘金莲十分情动,投入了武大的怀中。

这自然少不得又是一番“歪门邪道”。

想要搞倒王家,简简单单的杀戮就可办到,但武大不愿意这么做,因为他要王大户接受身心两方面的打击,这才算是付出了代价。

王大户最强的臂助正是他的夫人,那就从他家最强的着手吧!

且让那李桂芝抛弃了王大户!

武大果断地召出了小追,让小追去捕捉李桂芝的言行,弄清楚了她的喜好与性格之后,才好更好地对症下药!

反正时间还长着,不急!

且等着!

接下来的日子,武大过得相当充实,每日便在大郎老店中卖完了八十八碗面鱼,便就带着焦挺、牛大等人习武健身,晚些时候,再带着那些纨绔子弟在城中跑跑圈子,带动带动社会风气。

尚武精神便是从这里开始起步的。

一连三天,武大基本上掌握了李桂芝的一举一动,虽然也不免看了一些少儿不宜的场景,但心中已是一目了然。

呵呵,没有想到那李桂芝一个劲地不准王大户纳妾,自己却也行不端正,会跟小厮厮混,真是败了门风,这消息要是传播到她那东平府的通判伯伯耳朵里,只怕是要来个六亲不认的。

这种私通之罪,绝对是大大的丑闻啊。

而且,竟然这次知寨的事件上,也跟着李桂芝有关,正是这李桂芝求了她在东平府通判伯伯的情面,才更让这兵马都监打定了这知寨的主意。

好一个李桂芝,断人前程,如断人性命,该死!

那就先去会一会这李桂芝吧!

武大只身来到了李桂芝常来的一家成衣店,从后墙翻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来到一间隐蔽的小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里面正有个油头粉面的小厮躺在床榻上,听闻了门响,便就笑吟吟地转过身来,招呼道:“夫人,今日来得好早,小的我这正饥……啊,武大郎!救……”

武大上前一拳,将小厮打翻在床上,门牙都打掉了三颗:“你这厮再乱叫,小心狗命!”

“小人,小人,不敢再叫,不敢再叫!只望都头莫打,都头莫打!”小厮立即压着声音,忍着痛苦,求饶起来。

武大不屑地扫了这厮一眼:“就这么点本事,还敢私通有夫之妇,正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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