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天晚上不管苏小菲如何的调侃她的作息时间快和七八十岁老人持平的时候,她都没搭理。
第二天早上,樊殊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六点就起床了。

起床之后没敢磨蹭,洗漱穿衣,之后就出门去了医院,早饭都没有吃。

心里面压着事情,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吃早饭。

就这样,来到医院,挂了号,来到医生办公室外面开始排队。

医生都还没上班呢,医生办公室外面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樊殊将自己挂的号和病历本交给办公室外面站着的护士时,特意低声说了句,自己是熟人介绍到吴医生这里来的。

也不知道护士听进去了没有,吴医生上班之后,樊殊又排了小半个小时的队,才被叫到号。

樊殊跟吴医生提了一下白娉婷,吴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回答说:“老白昨天给我打过电话,将你的情况大致给我说了一下。你这边具体是有什么问题要找我吗?”

这都到了医生明前了,樊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了:“我做过次流产手术,手术上大出血,之后就不能生育了。当时刚做完手术的时候,身体上和心里都特别累,没有弄清楚原因,今天来找您就是想弄弄清楚,我不能生育的原因,若是能给出治疗方案就更好了。”

吴医生答应下来:“这个如果能治,我一定会给出治疗方案的。就是不知道你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怀孕几周流产的?什么原因引起的大出血?”

樊殊将自己当时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

吴医生听罢,不觉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眼镜,眉宇间显出几分疑惑来 :“这个……有点不对劲啊。你当时的情况,最多怀孕一个多月,孕早期流产还是很容易的,不太可能引起大出血,就算是你当时正发烧,也不会影响太多。”

樊殊一听,也跟着疑惑起来:“吴医生,我刚才说的全都是实话,我当时的情形就是那样子的,我的的确确在手术过程中出了很多血,若不是那位刘医生反应迅速给止了血,我可能当场就没命了!”

吴医生摇了摇头:“这个我就说不清楚了,一般一个流产手术而已,不太可能严重到没命。”

樊殊听了这话,心里很有些沉重。难不成是她太倒霉,所以一个小手术也能闹出来大出血?

吴医生开了几张检查单,对樊殊说:“先检查一下吧。等检查结果出来,你的身体到底什么状况,我才好下论断。”

樊殊应了一声,拿了检查单离开。

各种检查做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B超等的检查,当天就拿到,化验室里面的化验还得等几天出结果。

吴医生给开了个后门,所以樊殊没怎么排队就进来了吴医生的办公室。

樊殊的心情很沉重,今天一定要弄弄清楚,到底她那天的手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她今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生。

她将检查结果单递到吴医生手里,吴医生拿着单子看了又看,特别是B超图像单子,吴医生差不多看了近五分钟。

要知道医生坐诊时间是很宝贵的,排队的病患太多,医生平均几分钟就得应付一个病患,这一张B超单看了五分钟,可以说是看得非常细致了。

看完B超单后,吴医生开口了:“樊小姐,我怀疑当时给你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存在故意伤害的嫌疑。”

“故意伤害?”樊殊无比惊讶的同时,心头一阵阵的发冷。

果然她就是个倒霉蛋!做个小手术还能遇上医生故意伤害。

吴医生将B超图像上的几处指给樊殊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被手术刀故意弄伤,特别是这里,整个输卵管被损坏,这要是能怀孕才怪了!”

樊殊被吴医生这么一说,整个人如坠冰窖!

B超图像她一个外行人看不懂,可是吴医生是白娉婷介绍的,根据这对时间对白娉婷为人的了解,这位吴医生应该是可信的。

如果吴医生说的属实,那么刘医生就是害得她不能生育的罪魁!

难怪了当时刘医生当时直将不能生育一事告诉给她一个人,连病历上都没有写,原来是做了恶事心里发虚。

难怪了手术之后,刘医生不让她好生进食补养,原来是存了心的要将她的身体给拖垮!

樊殊越想越恨,到底自己哪一点得罪了刘医生,她要下这样的毒手!她知不知道,手术台上那几刀,关系的是一个人乃至一对情侣后半生的一切啊!

樊殊悲痛的极点,也愤怒到极点!

她问吴医生:“若是我拿着这些检查单去警局告那位医生,那个医生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

吴医生皱了皱眉,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虽然她对于樊殊的遭遇深表同情,可真要是樊殊和那个医生打官司的话,她不太赞成,打官司的过程太繁琐,而且弄不好自己一个旁人也要被牵涉进去。

虽说是同行是冤家,可是吴医生不想惹事,更不想被卷进这桩官司里去。

所以吴医生开口了,回答樊殊:“你不是还有几项检查结果没出来?不如等那几个结果出来了再说。还有,刚刚只是我一个人的见解,你最好多去几家医院,多看几个医生,把事情查实了之后再说。”

这么说,明摆着的就是拖延时间,推脱事情了。

白娉婷介绍来的人,吴医生肯定会认真对待,毕竟人情摆在那里,可若因此摊上多余的事,那吴医生肯定能躲就躲。

这一点,樊殊还是看的出来的,她向吴医生道了谢,然后拿着她的检查单离开。

出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赶上了下班高峰,交通不是一般的拥堵。

樊殊无心跟那些下班的工薪族们挤公交地铁,她在路旁随便找了处花坛坐了下来。

周遭汽车声,人声,店家招揽生意的音响声,声声不息,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死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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