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我的故事(3)
“废话,我当然知道啦!”温馨一想起这事就乐得不得了。

离开理发店,她和秋静慢慢来到学校里的那条河边。这条河水已经渐渐浑浊,远没有初来这时看到的那般清澈,几尾小鱼摆动着尾巴,席卷了一团浊水,转而消失不见了。

秋静听到柳臻干的这点傻事,乐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哈哈大笑说:“柳臻这傻孩子也真啥事都做得出来,我也算服了他了都。当初我也疑问过,可也没有傻到去问异xing啊!你没告诉他吧?”

温馨摆摆手说:“唉,这事提出来我都伤心,我那时多腼腆的一个女孩啊,按理应该不会说的呀,可我当初居然傻里吧唧地告诉了他……”

“呃……”秋静刚才还未笑完,突然又听到一件傻事,不由地笑岔了气,双手不停乱舞,半天腾不出气说话。

“我当时就说了句傻话:‘这是我妈妈告诉我的,难道你妈妈没告诉你啊?’”温馨边轻拍秋静的背边又说道,“经不住他三番两次一再相问,我也只好随机应变,一句话参杂着半句假话回答了他。说什么和cháo汐一样,月经就是每个月女生会控制不住就像撒尿一样流出些什么东西出来,又说那个时候就需要用到卫生巾。反正我也不敢说的太详细,谁会保证柳臻不会问我其他难以启齿的问题出来。”

“哦———”秋静指着她大声叫了起来,笑着说,“原来是你始作俑者。高三的时候,我听我室友讲过,说柳臻曾经一度以为女生来月经时流的不是血,原来是你告诉他的啊!”

温馨惊讶不已,掩嘴说道:“他还真相信了啊?呵呵……这么傻,你说我怎么会喜欢他的呢?”

秋静恐怕这样笑下去搞不好会虚脱,说:“咱们不说这事了,你倒是说说后来怎么了?”

“后来……”温馨闭上眼睛,回想了一遍,说,“后来学校就可以安排了晚自习,每天晚上学生必须到九点才能回家。我一个人,也没个同行的伙伴,每次走夜路都提心吊胆。你不知道我们那地方,抗战的时候曾经发生过战争,死伤无数,尸体全都埋在地沟里,据说一到晚上,那地沟都会松动,尸体会慢慢地爬出来!咦唏,想想我现在都觉得害怕,更别说那时的我了。不过我后来知道了柳臻也会晚上一个人回家,于是每晚我都会悄悄地紧跟在他的身后,感觉什么都不怕了。我想,他肯定不知道我曾跟着他走了一年的夜路。但我有时又想,真希望他能知道。

“可惜,没过几个月,他就被老师安排到了前排,从此之后,我和他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两米的距离也未接近过。我只能等到夜深人静云淡月明之时,像做贼似的悄悄跟随在他的身后,那时我才能轻而易举地触摸到他的影子。

“然而,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偷跟他的事情还是被其他男生知道了,那个男孩就在班里谣传说我和柳臻是一对情侣。我起初想出面澄清,但始终没有那个胆量。后来我无意中听到柳臻说了一句话……唉,那句话我记忆犹新,怎么也忘不掉。”

秋静注意到温馨的脸sè微露一丝痛苦,料知这句话定然不是中意的好话。她默然不语,不便继续问下去,觉得自己还是倾听为好。

温馨仰起头来,呆呆地望着蔚蓝的天空,说:“他对同学说,温婉是谁?哦———你说是那个龅牙女啊,长得那么丑,除非瞎了眼,谁会看上她啊?”她说起这话,故意模仿出柳臻说那话时的口气,俨然将那种鄙视和冷漠形象细致地呈现出来。

秋静哑口无言,柳臻虽然从总体方面讲也不能算是好人,但也不至于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出来。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出话来安慰温馨。

“唉,那时我们都还年少无知,有些事情也怪不得他,谁当初没有说过伤人的话啊?呵呵……我居然一直耿耿于怀,一想到这事就忍不住流泪……”温馨苦笑不已,轻抹眼角处的泪水,躺在轻柔的草地上,说,“每次想哭的时候,我都会躺下来,这样不会搞得泪流满面,让人笑话。这方法屡试不爽,一直是我保持乐观形象的法宝呢。”

“我也试试!”秋静也跟着躺在草地上。一抹阳光照在眼睛上,她忙用手遮挡,指缝间隐隐约约看到一只飞鸟扑凌着翅膀从云间飞过。

温馨摘了一片草叶,放在胸前把玩。秋静看着她拨弄着草叶,突然眼睛慢慢溜到了温馨的胸部。这是多么优美的弧线啊,同是女生,同年龄段,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么好的发育!难不成是初中那会没遇到自己喜欢的男生,以至于雌xing激素分泌得不是那么充分?一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正在想入非非,温馨打破了她的思绪,只听她又慢慢说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那时心痛yu绝,就像是自己的心眼睁睁地被自己喜欢的人一刀刀地割碎。那天,我在地沟里哭了一整个下午,回家的时候,本是chun寒料峭冰雪消融的季节,天却突然下起了雪,而且还是很大很大的雪。我的自行车又不下心掉了链子,我只能推着车往家赶。几次我站在白雪皑皑的雪地里回头张望,心存着一丝希望,但愿柳臻会来到我面前,柔声问我:你没事吧?我想,我还会很没出息,只是点点头。

“初三的时候,我有次调位被安排到他的后面,但我依旧是在他眼里渺小如微尘,永远不会在他的生命中有所驻留。那时,我爸妈知道我成绩不好,想让我退学打工,但我舍不得柳臻,坚持己见,为此我努力读书,渐渐地成绩得到了老师的肯定,爸妈也不再要求我退学。我有时想,要是没有柳臻,我可能就丧失了学习的动力,听从了爸妈的意见。兴许这个时候我已经嫁了出去,在家里抱着孩子喂nǎi啦。”想到以后要对着成堆的尿布就忍不住皱眉摇头。

秋静笑了笑,说:“是啊,生活经不起一点改变。”忽然想到一事,说,“对了,你也是在x城一中上学吧,这高中三年你应该见到过柳臻吧?”

温馨摇摇头,说:“说来我自己也感到奇怪,这三年来我一次也没遇到过柳臻,就好像他突然失踪了一样。或许上天那时喝醉了酒,无意间给我安排了一个叫柳臻的男生,酒醒了,它就将这一切又都收了回去。不过我的生活仍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没有丝毫被打乱的样子。不瞒你说,高一的时候,谈了一场恋爱,可是不过几个月便无疾而终。其实吧,这也怪我,谈恋爱嘛,亲个嘴也在所难免,可是我心里就是不愿意将这初吻送给我前男友,兴许我是不喜欢他吧。最后前男友受不了我这样,就提出分手,我也答应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谈恋爱了,一直将心思放在了学习和打扮上。”

“男生都这样,以为得到了你的人就得到了你的心,所谓的谈恋爱无非是以得到你的人为目标,美名其曰:以结婚为目的。”秋静开始装作情场高手,忍不住发表感慨。情感这种难以掌握的东西,站在外面的人方能看得清楚,无论是否爱过,都可以自称情感专家。“不过男生也好对付,送上一个拥抱一个吻就可以轻松征服了他。要不然,三十六计也不会有美人计这一说了。”

温馨点头称是,轻松地呼出一口气,说:“心事说出来真是无比舒服啊!”坐了起来,支着脑袋盯着秋静,嘿嘿一笑,说:“话说,我的故事就到此告一段落,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故事可以和我分享分享啊?”

秋静挠挠头,转移话题说:“我的头好痒哦,是不是烫发有副作用啊?”

温馨知道她耍的小心思,双手突然伸到她的胳肢窝挠痒。“叫你不老实!快说,快说!”

秋静边喊边滚,笑声之中夹着三分求饶,说:“我真没有……没有骗你……哈哈……别闹了你温馨……”

这时,秋静口袋里响起一阵铃声。温馨停止了打闹,边替秋静掏出手机边笑着说:“我瞧瞧是哪个小白脸在给你打电话……哦……是柳臻啊。”说着接了电话,见到秋静想站起来,连忙趴到她身上压住了她。秋静痛得“哼”了一声,推她不起,只好作罢。温馨腾出话来,说:“喂!”

电话那头传来疑惑声:“咦,怎么是你?秋静呢?”

“秋静在旁边,有事你告诉我就行啦!”温馨朝秋静使了不要说话的眼神,对柳臻回答道。

柳臻说:“那你告诉秋静,说有个老同学来梅村了,现在我们在梅村花廊处等着她呢。”

秋静一听有老同学找到这儿,高兴得眉飞sè舞,高声问道:“你谁呀?”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只听柳臻说:“你过来就知道了,好了,我先挂了。”

秋静连忙推了推温馨,说:“你赶紧起来,别压着我啦。对了,梅村花廊在哪儿?”

温馨指着西校区西北方,说:“就在那一排教学楼前面,你过了眼前这花园就看到了。”

秋静打了ok的手势,抢过手机,朝着梅村花廊一路小跑过去,心想要是韩招弟就好了,可隐隐觉得不对,要是韩招弟的话,她完全可以直接来找自己,为什么要先找柳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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