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火急
太阳热爱着地球,那张热情的脸蛋贴得那么近,地球却一直害怕着它,因为它可能带来人间地狱。

中午的太阳确实热情,吊晒的一百名兵将已经眼冒金星,头发冒烟,唇干舌燥。他们身上的伤口是军罚所致,伤口的血流被晒成了干巴。

源语身手敏捷,力量超群,模拟火烧大营的时候没有受伤。负责照理同伍的战友。

伍长李轩逮着新兵蛋子秋玄翼扇了两耳光:“为什么你要做逃兵?你就是这样对百姓负责的?这样对朝廷负责的?”

秋玄翼在当晚吓慌了魂,为避开骑兵追杀,躲到营外,没想到营外有伏兵,又继续逃跑,一路上被追捕。于是,他就被戴上了逃兵的名号。

李轩继续说:“如果每个人都自私的为自己而活,为何又要来当兵打仗?还不如回家种田!军队里的每一个兵都是一颗棋子,都有它的作用。如果你们都不逃跑,就不会溃不成军,我们就能组织有效的防守和撤退,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意外身亡,逃兵害死了整支军队,那些被责罚的兵将都是因为你!知道吗?”

伍长哭起来了。

秋玄翼之所以没有被吊晒,是因为他的双腿受伤了,被军法处置的时候,挨了一百大板就晕过去了。

伍长李轩根本没有注意,自己是抱着新兵蛋子源语哭的。

源语在那天晚上表现依然出sè,时刻跟随者伍长救人、扑火、打水、对抗骑兵、防守营外伏兵、保护校尉……

校尉托马从帐篷外直冲进来,带进两卫兵、一个卫士。

托马对着伍长严声道:“拿下!”

伯长在帐篷外等待已久,见出来了马上哀求:“官人饶命啊,李轩是个好兵啊!”

托马一手推开了伯长,示意卫士带走伍长李轩。

伍长李轩,因带兵不力,领兵二十五个,就有十个逃兵,危难之时,仅有一位新兵随同行动。军法处置三百大板。

伯长李培术为救李轩,在罚场跪求校尉托马。

托马怒火攻心,自己被上级军法处置的心酸还没人倾诉呢,结果把伯长李培术也责罚三百大板。

源语在一天之内,看到的是军法大板、再大板、吊晒再掉晒,有好几个被掉晕了过去,也有数十个被大板打着打着昏迷过去。虽说是一次失败的训练,也不至于对大家如此重罚。源语本来就带着一股杀气参军,心里面忽然生起了杀意。

几番犹豫之后,源语快步冲前,夺过卫兵的佩刀,向托马左右横砍两下,托马以手相挡,两手均被砍伤,血流不止。

此时,快马骑来前将军的身影,前将军也是正好看见赶来的。

前将军下令:“还愣什么,把这位叛军给我拿下!”

前将军的护卫纷纷下马,擒住源语。

护卫问道:“将军,如何处置?”

前将军孙挺义正言辞:“当众处决!人头挂大军门口。”

“别!”校尉托马跪了下来,也管不得自己手上的伤口:“这个傻兵和我有点过节,都是我的错!求将军饶他一命!”

前将军孙挺一脚揣开了他,喝道:“为叛军求情,视为同伙,一律同处!”

前将军斩决校尉托马的事情很快传到了裨将军苏哈达的耳里。

苏哈达将所有军务置身事外,直冲前将军所在地。

“刀下留人,要斩就把我也斩了!”裨将军冲到了前将军的面前。

前将军有点生气,虽然苏哈达是卫将军的儿子,但是他却没有在前将军面前行礼,无礼的阻扰军法处置,太过嚣张。

碍于苏哈达是卫将军苏宏蔡的儿子,前将军暂时将新兵源语、校尉托马、裨将军苏哈达三人打入军牢。

四征将军才刚刚睡醒,前将军孙挺求见。

孙挺将来龙去脉禀报给四征将军。

赵紫晴心情大悦:“苏宏蔡的儿子又怎么样,军法无情。如果我们让苏宏蔡来插手,就可能闹到大将军府上。大将军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的,一定是大事化小,平息干戈。而我们又要闹到本将的亲爹一品大官那去,甚至要闹到皇宫里面。所以,我们来个快刀斩乱麻,先斩后奏!”

军营里建功求荣的人无处不在,四征将军赵紫晴的守卫居子平就是苏宏蔡提前收买的人。居子平不甘心做一名卫士,虽然收买了裨将军,被安排在四征将军身边做守卫,却迟迟得不到四征将军的赏识。裨将军苏哈达把收买这件事告诉了父亲,苏宏蔡于是又收买了居子平,其一,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被出卖,二也能提防赵紫晴这个宿敌!

居子平给了传信兵一百两,委托他给苏宏蔡送一封信。

远在天外的苏宏蔡在第三天才收到信,顿时抱头痛哭,因为时间的关系,儿子很有可能已经遇害。

怀着万分仇恨,苏宏蔡上奏朝廷。

皇上得知此事,当场责问五位大将军:“为何军营小事要上奏到朝廷?你们大将军好悠闲啊?”

五位大将军之首乃是李鹰,李鹰并不知情:“不知皇上收到了什么参奏?”

皇上倒不搭理他,而是向一品官员赵文泰说:“赵大人,你的女儿好威风啊!”

赵文泰一头雾水,吓得跪地求饶:“不知皇上何出此言?罪臣求饶!”

皇上平静的说道:“四征将军赵紫晴,是朕钦点的将军,朕很欣赏她的才华、武功,更爱慕她的美貌。有将军奏她:滥用职权之便,杀害朝廷命官。而被杀害的人就是卫将军苏宏蔡的儿子!把苏宏蔡叫上来。”

太监大喝:“传——卫将军——苏宏蔡。”

苏宏蔡走进大殿,眼神泛着仇恨与杀气,严肃地下跪行礼。

皇上平其身之后,问道:“老苏,将事情缘由陈述一下!”

苏宏蔡忍着剧痛,沉重的说道:“昨夜末将收到一封名为‘十万火急’的求救信。信在此,请皇上过目!”

太监走去,想接过证物,皇上推开了太监,亲自抢过信件,边看边念:“苏哈达为‘叛军’求情,被套上同谋之罪,立斩决。”

皇上特别注意信件的rì期时辰,哀伤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已经遇害了!”

赵文泰平静的流下了泪:这个乖女儿,闯大祸了!

于是,皇上下令招四征将军赵紫晴回京。期间,商议其他国事。

赵文泰派太监捎信出宫,委托务必捎信回家。

可惜,太监是皇上的人,皇上秘密查看了信件的内容:女儿犯下灭族之罪,爱妻速速逃去,捎信至女儿,不要返京,弃官潜逃。

如果赵紫晴不回京,而是弃官潜逃,那就是默认罪行,并且又犯下叛国之罪。皇上可是一心想帮她的,赵文泰怎么就听不明白暗示呢?想至此,皇上烧掉了信件。

下午时分,皇上正与卫将军苏宏蔡下棋,希望能借此调息苏宏蔡的悲伤与愤怒。

而一品官员赵文泰是不能离开皇宫的,他只好在皇宫门口焦急的等待,一直盼望女儿不要回京。

四征将军赵紫晴也是京城出了名的大人物,南征北伐,外抗入寇,年纪轻轻已是战功显赫。这还不是她出名的重点,而是因为她是女流之辈,更让百姓爱慕的是她长得很美。

赵紫晴并没有收到任何信件,只收到了回京的圣旨。骑着神驱,领着骑兵护卫慢慢向皇宫走去,街上的百姓拥堵在路的两边,尽情的欢呼,都想招引赵将军的眼神,都想看一下这位美人将军。

站在皇宫城墙上的赵文泰已经看到了骑兵队伍,心里顿时崩溃:怎么就回来了呢?爹不要你管,你走就是了。

忽然有位百姓挡住了骑兵的去路,那人穿着赵府家丁的衣服,向赵紫晴讲了什么。而后,赵紫晴调头离去。

赵文泰顿时又安慰许多:或许是消息刚传到她耳里。这就对了,快走!

“大人!”太监远远的奔跑过来:“大人,皇上找您!”

皇上、苏宏蔡、萧剑已经骑马就绪,好像是要去哪里。赵文泰也骑上马,亲卫队准备出发。

箫剑是皇上的贴身护卫,也是江湖上的绝世高手,官职威武将军,与大将军同级。

不知不觉,队伍是向赵府的方向走。

赵文泰已知命不久矣,也不在乎此时此刻的礼节了,快马追上去问皇上:“皇上,您这是要去哪?”

皇上微微一笑:“爱卿,去你家!难道爱卿不想见见女儿吗?”

赵文泰双腿一蹬,快马跑起。

萧剑一个轻功飞去,挡在道上。

快马顿时后仰,前腿蹬起,马惊呼:“呀马哈!”赵文泰从马上摔下来。

皇上下马亲自扶起他,微微一笑:“不急!爱卿啊,朕和你一起去。”

赵紫晴刚下马回到家里,和娘拥抱,门外就传来太监的呼喝:“皇上驾到!”

赵府上下家丁、随同四征将军的官兵跪地喝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平其身之后,赵紫晴的眼里只看到旁边的爹,激动的上前拥抱:“爹!”

威武将军萧剑故意咳嗽了一下:“咳咳嗯!”

萧剑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也是皇上最想倾诉之人。所以箫剑和皇上的感情是很深厚的,皇上鄙视着萧剑:“为什么咳嗽啊?”

萧剑知道皇上又要闹接题发挥,如果自己老实回答,是为了提醒赵紫晴不要目中无人,皇上就要借题问罪赵紫晴。咳嗽是为了帮赵紫晴,所以不能这么老实的回答,于是回答说:“皇上,末将的咽喉有点不舒服!”

皇上被气到了,脸sè难堪,还是忍着微笑问:“真的?”

萧剑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智慧过人。皇上这句真假是在提醒自己,如果是假的,那就是欺君之罪。不过皇上应该不会真的跟自己过不去的。于是又说:“千真万确!”

皇上淡定的下令:“来人啊,给我们的威武将军上药!”

赵紫晴又是担心又是焦急:“皇上,这大夫都还没看,怎么就上药了?”

太监插口道:“这威武将军天天跟着皇上,他有什么病皇上能不知吗?”

亲兵还真递上了一碗药,看来皇上是早已准备好的。

箫剑倒是害怕了,这碗药到底是救人的还是杀人的?

太监又催促:“愣什么?不舒服就赶紧喝了!难道要拒绝皇上的好意吗?”

萧剑冒冷汗了,不知如何是好。

赵紫晴给皇上跪了下来:“皇上,末将知罪!末将不应该将皇上视而不见,这是大不敬!求皇上饶了威武将军!末将甘愿受罚!”

皇上扶起了赵紫晴,严肃的说道:“丫头,你先别急!待会收拾你!”

萧剑闭起眼睛,一口气喝完了整碗药。

皇上笑呵呵的问道:“苦吗?”

萧剑以为是毒药,结果不是,虽然很苦,但是很开心,傻笑着回答:“不苦!”

皇上疑问的神情,太监大喝:“再上药!”

萧剑似乎明白了,老实回答:“苦,苦,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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