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程直起身来,惫懒的伸了个懒腰,拍拍手朝新近打开的门而去,离了这幽闭空间,眼前忽的豁然开朗,丈量着地儿大小,竟是比先前大了十倍有余。
想来这便是死门又一处关卡,程程盯着场地中间的柱子,缓缓走去,待走到近前才看到柱子上写着两个大字“刻字”,只见这两字边上密密麻麻的刻着许多如行蛇般的细小字体,诸多字看起来像古文尽皆认不出来,继续看着,程程忽的笑了起来,柱子墙面赫然写着:“一帮傻缺。”

程程苦笑的摇着头道:“不敬先贤,必遭天谴啊。”显然这字是后来人所写,骂的大抵是先前进来过的前辈高人。

莫非这关便只是刻字?那不是轻松很多?程程心想自己虽然功力不深,但刻几个字还不手到擒来。四处望了望,从墙角捡起块略微锋利的石子,在墙面划了起来。微微用劲,内力灌注石子,只是那石子与墙面剧烈磨划之后竟被碎成粉末。

“好坚硬的石头,这是什么东西?”程程心里暗道。前辈高人终归是前辈高人,想来这么多年来自己是唯一被卡在这关的?想着想着不由心生佩服,朝石柱上的字拜了拜,回身往先前密室走去。如若解决不了事儿,那便先填饱肚子,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回到先前的地方,天窗上,那鸟巢状的物事已然不见踪影,明媚的阳关照shè进四四方方的孔壁,程程立于光影之下,不由眯起眼来,伸开双臂像想拥抱这抹阳光。在里边待了不到几天时间便成了这幅德行,除去衣物,纵身入池,洗刷了好一阵,好在池水流通,倒不显脏,不然约莫得喝自己的洗澡水了。

穿好衣服,任由水迹自发梢低落,仰面思索,传闻江湖上流传着一招点石成金术,只是现在又上哪找去,即便找到了还不得练上几年?到时候只怕没练成便得丧生于此。默默淘米做饭,直至烟雾呛鼻才晃过神来,苦笑道:“石壁下陷?那么硬你让我拿什么捅?”说着拉了拉裤裆问道“你行么?”然而下边却是波澜不惊,犹如一潭死水,程程大怒,继而骂道:“不争气的家伙!”

狼吞虎咽一阵,便背起竹篓往石柱走去,心想莫非真要被困此地,越想越是烦躁,毫无头绪。运气于指,狠狠朝墙面点划而去,指头灼热,不舒适感充斥心头,从没像如今这般无力,手指划破流出血来,血迹在墙上滑行一阵,墙面突然焕出金sè光芒。程程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只见柱子顶端忽的有只刻刀掉落下来,程程慌忙接住,握在手中细细查看。

刻刀平淡无奇,却是极具锋芒,程程这才恍然大悟,莫非是用这刻刀刻字?运气于刀,朝墙面刻去,大吼一声“开”,墙面上随即刻出一个开字,石柱突然颤抖起来,只听柱子的背面似有石门开启的声音。

程程将刻刀丢入竹篓中,缓缓走去,只见又有一石梯直通地底,程程yīn鹜着一双眼,正要走下去,忽的回身走去,对着先前看到的四个字说道:“你说的对,真够傻缺的。”说完,又拜了拜。

程程往下走去,忽的一阵头晕目眩,脚底一滑滚落石梯,也不知过了多久,磕磕碰碰声不绝于耳,方才着地。程程七荤八素的,一阵恶心。端坐起来,回头望着已然合闭的石门,怒火攻心骂道:“信不信老子砸烂你?”说着便站起来踹了几脚,只是脚尖刚碰石门便传来一阵恶嚎,程程抱着脚,愤愤的瞪着石门,心想等老子破尽死门十关再来收拾你。

及尤城城主府内,王曦望着下陷的石钮对雅静道:“此次却是有些久了,据载过这第三关之人中便无多于一刻钟的。”

“师父曾言死门十关,各有考较,这破关之速自然也得因人而异。”雅静喝着茶水道。

“程家这孩子,倒不说习武资质差的可以,就说那带来的七星宝刀也是个麻烦物事。”王曦继续道。

“你还怕麻烦?指不定心里该开出花来了吧?”雅静鄙夷道。

王曦却是假意憨笑道:“怎么会?不说那魔头,单是那剑圣就不好应付。”说归说,眼里却闪着火花儿。

雅静盯着身边这一起长大的师兄兼丈夫,“切”的一声回过头去,继续品茗,心里却是念叨着大叔什么时候才来讲乔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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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阳城与及尤城之间隔着颖州、映秀两城,寻常速度也得四五rì才能抵达。此时颖州城道上一华服中年人与一小道士带着一小和尚缓缓而行。

带了个和尚便不宜再用那飞翔术,草爷倒是不敢多话,只是一路跟着不免觉得无趣。这时,中年人回过头来对着草爷笑眯眯道:“听闻你被我女儿打掉过一颗牙?”

和尚心里骂娘,哪壶不开提哪壶,哪有这般揭人伤疤的?嘴里却道:“道友境界高深,小僧不是对手。”

眠眠见有人在老爹面前夸赞自己,心里乐开了花,却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冲着和尚淡淡道:“好生努力,有朝一rì,你也能像我这般如此。”

和尚唯唯诺诺只能哈腰点头称是。

中年人笑着道:“打掉了一颗牙齿,那便得赔些什么东西给你。”

草爷摆手道:“哪敢,哪敢。”

中年人却是不理他,自顾自话道:“早些年曾观你所习达摩棍心法,有些缺漏,不若现在便补齐完善心法于你?”

小和尚大惊,倒不是因为心法唯有掌门方丈及首座弟子方能习得,而是自己早些便察觉心法有些不足,只是无法擅改,现如今竟有人能做到连师父都做不到,甚至都没发现的问题。嘴里却是厚着脸皮道:“达摩棍法乃我西禅寺至宝,也是与施主有缘,如此甚好,施主且告知于小僧,也好令它完美无缺。”

“清心境就没一点清心境的样子,小和尚和谁学得那般花花肠子?”中年人不悦道。

“习xìng使然,习xìng使然,施主莫要见怪。”小和尚诺诺道。

中年人瞪了一眼草爷,也不过分纠结,脸朝前继续走去,嘴里说道:“你且将运气走往云中穴之法改行云上穴,再将那手肺经之气散掉……”中年人说了好些改动,和尚只是默默记下。

待到入夜,草爷于一旁打坐入定,白rì里便做了许多挣扎,生怕一改动自己又得躺上半年,可是仔细一琢磨越是觉得比自己瞎改乱编靠谱得多,单说那行气云上穴虽说像绕了远路,却能使棍法威力上升一层,决定一试。

中年人与眠眠却是不打扰草爷,立于远处,眠眠嗔道:“老爹,你教他心法,我以后打不过他怎么办?”

“你可是我女儿,眼光大些成不?你将来可是要成为最顶尖的人儿。”中年人笑着道。

“我现在已经很厉害了!谁都不怕。”眠眠骄傲道。

中年人笑着望着女儿,却是不说话了,转而仰头看着头顶上的星星,嘴里喃喃道:“还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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