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注意到了,声音有几分暖意,“他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
慕芷晴有点不好意思了,只好点点头,给连城包扎伤口。

“师父,你伤口有点深,得需要些时日才能痊愈。”慕芷晴说道,“不过幸好师父的内力深厚,所以问题不大。”

平溪听见后面一句,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连城一直都没有担心,他慢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就说:“好。”

慕芷晴心中有疑惑,就问:“师父,你有没有在修炼火玄术?”

“阿云说过法诀,为师也慢慢修炼着,不过成效不大,毕竟为师修炼冰玄术在先,想要将两种武功相融,还需要慢慢琢磨。”连城说,“等为师大成之日,怕也是得等十年了。”

“十年?”王奕宇怔了怔,“可云世子比阁主还年少几年呢,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学会两种武功?”

连城淡淡一笑,烛光照在他的眉宇间,甚是温暖,“他天赋极高,不同常人,本座自然也不能与他相提并论了。”

王奕宇抿了抿嘴唇,看来云夜止轻狂也是有原因的,他初来北疆的时候,见到大祭司的武功,惊恐不已,觉得这世间无人是大祭司的对手。

可没想到,大祭司还要被云夜止压了一手,不敢有异动。

这就是所谓的天之骄子吧,云夜止不仅出身高,就连天赋亦是令人妒忌的。

慕芷晴倒是撇撇嘴,“天赋高?也不见得啊,他不会炼丹,对医理不甚感兴趣。”

连城瞅了她一眼:“大概这就是互补吧,不然你们又怎会凑一对。”

正说完,就有两人进了屋。

外边有人喊了一声:“他们到了。”

明晟和云夜止风尘仆仆,身上也有寒气,云夜止率先走进去,看见连城光着上身,慕芷晴就坐在连城的跟前,那简直是一览无余了!

他赶紧过去,遮住了慕芷晴的眼睛,却训斥着连城:“你怎么为老不尊?!还不穿上衣衫!”

连城微微侧头,平溪就知道连城的意思,就赶紧拿了新的衣衫帮连城穿上。

此时慕芷晴已经将云夜止的手拉开,她皱着眉头说:“你怎么了?我这不是在上药包扎吗?”

云夜止哼了哼,一副我有理的模样,“以后你炼丹就是了,别给人处理伤口了。”

慕芷晴翻了个白眼,没理会云夜止。

连城失声一笑,说道:“阿云,我的徒儿不一样,你莫用那么框框条条限制着她。”

“我只是说说,哪里会真的不让她行医,不然她得会毒死我。”云夜止摊摊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他们正说得高兴,王奕宇就觉得自己的心口微微发疼,他本来还不在意,却没想到疼痛越发的强烈,很快就像是侵蚀了他的心一样,痛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王奕宇捂住胸口,只是微微一动,就痛得昏倒了过去!

慕芷晴率先反应过来,“王少主!”

“他的蛊虫发作了!”云夜止赶紧去将王奕宇扶起来,“明晟,赶紧把人抬进去,我要替他解蛊了,不然他活不过今晚!”

明晟犹豫了一下,他下意识看着云夜止的手指。

云夜止又是低吼了一声:“还不快点!”

“是。”明晟这才把人抬进小厢房中,因为王奕宇的忽然晕倒,王思如得知后,也硬要爬起来去看看王奕宇的情况。

但明晟把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出,让云夜止专注解蛊毒。

慕芷晴问道:“师父,他解了会伤及自身吗?”

连城端坐着,垂下眸子,慢声说:“他得用上一两个月的时间将蛊毒消除了,在这期间,他的身子骨会尤为虚弱,只要过了就没事了。”

一两个月不算长,慕芷晴暗暗放了心。

明晟有苦不能说,只好在心里叹了一声。

因为慕侯爷一事,他家世子就更加以慕芷晴为先了,只要是她的事儿,云夜止都是义无反顾的。

这一夜谁也睡不着。

慕芷晴也不想在心里胡思乱想,就干脆问了好些关于北疆蛊虫的事情。

连城说道:“蛊虫是以养蛊人的血为生的,越厉害的蛊,就要养越久,那噬心蛊的蛊虫估计得养半年才能成吧。”

“我也曾在书上看过,但我不知道怎么诊断是否中蛊。”慕芷晴说道。

“你就把脉是没用的,得用上内力在病人身上游走一趟,你才知道是否中蛊,中的是什么蛊。”连城解释说,“徒儿,要想成为神医,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慕芷晴如今内力平平,根本还不足以用内力把脉,所以连城才会说出这话来。

可经历过此次,慕芷晴知道内力的重要,她便认真的点点头:“徒儿知道了。”

连城满意的点点头,但他心里也有一丝担忧,就算知道中了蛊,有时候也难以解开,不然就好像云夜止一样吸蛊,这方法自然对人体有害,连城倒不想慕芷晴以身犯险。

平溪给慕芷晴倒了杯茶,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师妹,你说过阁主的脸能治,这是真的吗?”

慕芷晴嗯了一声:“是能治。”

可平溪还没来得及高兴,连城的神色就变得淡漠了。

“不必了,为师以前还会在意皮囊,可如今为师已经不在乎了,左右不过是一张皮而已。”连城说道。

大祭司再也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了,他也不必在意自己的容貌。

平溪却是焦急不已,有些失态,说:“阁主,难道你就是因为大祭司才会在意自己的脸吗?为何要因为他人才做出改变?所以大祭司才会有恃无恐,最终辜负了阁主!”

众人皆是看着平溪,面色各异。

这似乎已经是连城的死了。

连城的脸色半暗,他轻声的说了一句:“放肆。”

平溪猛地回过神来,她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立即跪下,带着一丝哭腔:“阁主,平溪失言了,请阁主责罚。”

连城摸着茶杯边沿,一双眸子深得像一口井似的,许久,他才说道:“罢了,你说得也没错,本座的确是被她所牵引,没了自己的主见。”

平溪嘴唇动了动,最终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恐怕连城的心在大殿上已经碎成了一片片吧……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