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修逸决定了,这件事宁蕴很快就开始安排了。
一整个冬天的时间,需要的一应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当年宁芝就打算着宁蕴的婚事她管,可如今他要和男人过,那也不能不管。

所以陛下也给预备了不少东西。

年后,陛下亲自写了靖宁候府的匾额,就叫人将逸王府的匾额换了。

这之前,宁芝已经亲笔给东离国的陛下写信,说明宁蕴要与修逸结契的事。

果不其然,东离国陛下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宁家的宁蕴,在东离国的君王看来,仅次于陛下了。

毕竟女帝陛下不肯纳后宫嘛。

与此同时,他也送了一大批东西来给修逸,变相当是嫁妆了。

修逸如今已经不在意东离国的陛下给什么了,给了也是好事,他一无所有,就当是补贴家用了。

宁蕴怕他收到这些所谓赏赐心情不好,来看他就见他一边翻看东西一边笑。

宁蕴疑惑:“这是笑什么?”

“蕴哥你来了。”修逸不好意思的一笑:“我琢磨,他们给的有没有值钱的,就当是补贴咱们家用了。”

宁蕴愣住了,这话说的他真是……不好接。

“白费我怕你不高兴了。”宁蕴摇头。

“有什么不高兴的,我用一个皇子的身份换来遇见你,下半辈子都有着落了。如今给我什么不是赚了?”

宁蕴没说话,只是看着站在春日里的修逸。

一个冬天的补养,加上心情也好,修逸胖了不少,还长高了一点。

宁蕴算是明白了,小兔子一旦想开了,是既可爱又率真。

他已经认可了以后要与宁蕴过,就不在纠结,如今坦然的叫他喜欢的不得了。

“以后小逸只管好好画画吧,这不是开春了么,等咱们的事办了。到时候就请几个画画的老师教你。你有底子,以后慢慢再学点技巧。喜欢画人物就多出去走走,看看人间百态。多看就能画出更多来。”

“好呀,我别的也不会,也兴趣不大。好好钻研,说不定百年之后我的画还值钱了呢。”修逸笑着道。

“那你可要加油,上回你给太子画的画陛下喜欢,以后陛下也许也叫你画画,被皇家盖戳子之后,你得勤勉,越画越好才是啊。”宁蕴笑道。

“蕴哥放心,我一定能画好。”修逸眼睛亮亮的。

他真的觉得开心。

他小时候还没开始学画的时候,是涂鸦。被父皇看见了,就鼓励了几句。

然后母妃就叫人来教导他。

他当然喜欢,可是后来……母妃总是叫他画什么给父皇看的时候,他违拗不了,但是也不喜欢。

可是蕴哥只会鼓励他,夸他。完全不一样。

“蕴哥,我等不及了呢。”修逸说了一句,还是害羞的。

“三月初九么,这不是还有半个月,珍惜吧。以后可就是我家里人了。”宁蕴心想我等得及?这年一过,我都二十九了!

“好了,别害羞了,今天暖和,带你骑马去。太子殿下可是最爱骑马了。”宁蕴笑道。

修逸点头,进去换了一身衣裳就跟他出去了。

马场上,宁蕴坐在棚子里喝茶,远远的瞧着小兔子骑着枣红马不紧不慢的转圈子。

看不清脸色,但是想来也是高兴的。

小家伙喜欢画画,也真坐得住,有时候一天都坐得住。

不过毕竟还是年纪小,出来跑跑或者逛街他也很有兴趣。

只是一个人的时候,他又不爱来骑马。只好他带着来了。

等宁蕴喝茶喝够了,就去逗兔子。

他马速度太快,接近修逸的时候,伸手一捞,就把小兔子斜着捞进了怀里。

风中是小兔子惊慌失措的叫声,以及马儿的嘶鸣,还有宁蕴放肆的大笑。

宁蕴一只手抱住小兔子,一只手拉着缰绳,恶声恶气的:“小家伙不要动,本大王抢到了你,你就是本大王的人了!跟本大王回去,就做个压寨相公吧!”

修逸经过最初惊吓之后,这会子只剩下笑意了。

他没法跟宁蕴那么放肆的笑,但是也低声笑了起来:“好啊,大王是哪个山上的大王?”

“小兔子胆子真大了。”宁蕴低头看了他一眼,马速放慢一点。

“蕴哥,我不是兔子,不是兔子胆子。”修逸瞪眼。

“你都说了,每当我是女人,还叫兔子。哼,我知道你们大晋叫……叫我这样的是兔儿爷。”修逸皱眉。

宁蕴停住马,无语的摇头:“小祖宗,叫你兔子是你可爱。你说的兔儿爷我压根没想到过。”

“你是男人,我是你相公,你也是我相公,怎么能是兔儿爷?那要是你是的话,我也是。”

“真的?”修逸说着,脸红起来:“我之前……看了那个……那个男人和男人的图。我……”

宁蕴瞪眼,却也不打断他。

“我……我也能……那个你么……我……你说的我也是男人哪……”修逸越说越小声。自己觉得不大可能。

他也不是计较,就是觉得,都是男人嘛……

“当然能。”宁蕴心里都要笑死了。

“真的?你……你没哄我?”修逸抬头看宁蕴。

“能。只是这个事呢,做不好两个人都受罪。蕴哥当然不能欺负你,但是你要学的好才行,不然蕴哥可就废了。”宁蕴心想,小兔子想压他?

这可没想到,不过他想想,都是男人,凭什么就不能?

只要小兔子想,那就……压吧。

不过小兔子这体格,他不欺负他,可他估计也……

随缘吧。

“那你不能哄我,我……我头一回就要……要那个你……”修逸涨红了脸,却很坚定。

“头一回?”宁蕴震惊了。

“就是头一回,你说你……你说你什么都随我的。”修逸低头,却不肯松口。

“好好好,头一回。”已经能预感那天的惨烈了。

不过自己选的兔子,怎么也得疼爱着。

“不许反悔。”兔子还不放心。

宁蕴失笑,将他头抬起来使劲亲下去,直到把人嘴巴都亲的红红的才松口:“谁叫我稀罕你呢?嗯?小祖宗。”

修逸笑,然后啄了几下宁蕴的脸:“我也稀罕你。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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