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是想在同一所学校念高中,同一所学校念大学,同一个城市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幸福浪漫地过一生……
然而命运往往不遂人意,高中他们在一个学校,但大学,杭雨馨跟不上时嘉的脚步了。

然而时嘉没有背弃诺言,学历上的差距,他从没放在眼里,父母的阻挠,他也从来没有当一回事,他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坚持和她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往事历历,杭雨馨一路回忆,一路流泪,从深圳回到星城。

吕雁来接她了,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张开手臂,抱了抱她。

“不如退一步,彼此都放手,兴许能海阔天空,就像我和子越,当初也以为是山穷水尽了呢。”吕雁柔声劝她。

杭雨馨流着泪点头,是个坎到底迈不过去,也只能选择放手了。

元旦假期过后,时嘉如约回来了,两人很平静的去了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离婚协议是时嘉写的,财产的分配,也是他拟定的。

房产归他所有,但上次他所得的那一笔数目可观的奖金,全部转在杭雨馨的账户。

另外还有一些雨馨投资的基金,股票,债券,保险,也依然归雨馨持有。

杭雨馨对时嘉拟定的协议没有异议,她平静的在协议上签了字。

只半个小时的功夫,他们的红本本便换成了绿本本。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和杭雨馨说了政策,怀孕期间,她可以要求不离婚,让她慎重考虑。

这位中年大姐,鄙夷的看了时嘉好几眼。

韩雨馨和她解释,离婚是自己提出来的,已经不需要再考虑了。

从民政局出来,两人站在大院里,神情都很落寞。

“你要保重身体,虽然恢复单身贵族,但还是别忘了,你是两个孩子的爹。”杭雨馨很勉强的笑了笑。

时嘉微笑,说道:“我已经辞职了。”

“辞职?”杭雨馨疑惑的看着他。

时嘉微笑点头:“是的,我打算在家里呆一年,写点稿子度日。”

杭雨馨盯着他,皱眉问:“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选择?”

“我想照顾你,照顾佳佳,和你一起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时嘉和她四目相对。

杭雨馨看看手里的绿本本,小声问:“那你还同意离婚?”

时嘉沉吟一会,说道:“或许这样,你便没有心理负担了,这些天我想通了,我不能太自私,一切你开心就好。”

他说完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杭雨馨的肩膀。

杭雨馨和他相视一笑,并肩往前走。

拿着这个绿本本,她好像并没有解脱,没有云淡风轻,反而又患得患失了。

可能需要点时间适应吧。

时嘉送杭雨馨到楼下,两人站住脚,相视一眼。

“我不送你上去了,下午我去接佳佳放学,回我那边吃完饭,学习,晚上送过来,好吗?”时嘉微笑。

“好。”

“等她和我习惯了,晚上也放我这边,你也轻松一点。”

杭雨馨想了想,“再说吧。”

时嘉笑笑,点头说:“好,再说。”

“我上去了。”杭雨馨看他一眼,转身上楼。

时嘉忽然冲着她的背影问了一句:“你会不会找男朋友?”

杭雨馨愣了一下,其实她也很想问这句话,但面子搁不下。

她满脸笑容回头,看着他说:“不一定,看有没有合适的。”

时嘉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笑容逐渐消失”来描绘。

杭雨馨很高兴看他这个样子,她挥挥手:“拜拜!”

她从电梯出来时,走到窗边看楼下,时嘉刚走,他回头看了一眼,杭雨馨赶忙躲开。

打开门进屋,妈妈和俩闺蜜都在,目光齐刷刷看着她。

妈妈很不开心,吕雁无所谓的样子,晚晚满脸惋惜。

“你到底还是和他离了。”妈妈叹了口气。

杭雨馨还没说话,吕雁已经替她安慰妈妈了:“放心吧,阿姨,有爱走不散。”

晚晚睇她一眼:“就像你和韦子越吗?”

吕雁笑着点头:“差不多吧。”

雨馨妈苦笑一声:“你们几个呀,什么时候能让大人省心?”

杭雨馨坐下来,喝了杯水,笑了笑说:“妈,从现在开始,您该干嘛干嘛,去公园打打太极拳,和姐妹们出去散散心,别老窝在家里了。”

“我也想放手啊,可是你现在这样……”

“时嘉辞职回来了,正如您之前说过的,您不能操办一切,有些事情,让他来承担吧。”雨馨搂着她胳膊说。

“他辞职回来了?”三个女人异口同声。

杭雨馨笑着点头:“对!他回来了!”

吕雁笑道:“哈哈,我就说嘛,你们结束掉过去,必定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雨馨傲娇地说:“有没有新的开始,那得看我愿不愿意了,他刚才在楼下问我,会不会找男朋友,我说有合适的,自然会找。”

“哈哈哈,我能想象时嘉听了这话的表情!”晚晚大笑。

雨馨妈担忧地说:“你还对他有感情,就别太任性,小心他也找了合适的!”

杭雨馨撇嘴:“他若是找别人,我这辈子都不要他了!”

时嘉回到家里,父母都在客厅等着他,夏琳竟然也来了,坐在母亲身边,殷勤地替母亲揉捏肩膀。

母亲一脸心满意足的样子,看到他进来,高兴说:“时嘉,你回来了!你们把手续办了吧!”

时嘉厌恶地盯着夏琳,快步过去,拽着她胳膊便往门口拖。

“学长!你干什么啊!你弄疼我了!”夏琳惊叫。

“谁让你来我家的?这里不欢迎你!”时嘉把她推出去,砰的一声把门锁了。

“时嘉,你干什么啊!人家是客人!你这孩子!”时母赶紧过来,想去开门。

时嘉挡住她,冷声说:“妈!你若是让她进来,我马上走,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时父慢条斯理喝茶,好像这一切纷繁芜杂,都和他没一毛钱关系。

时母被儿子气坏了,她指着儿子骂起来:“你这个忤逆的东西!杭雨馨忤逆我们,你也和她学!我真是白生你!白养你了!”

时嘉黑沉着脸往卧室走,“别提雨馨!这些年你们怎么对她的,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

他在卧室门口站住,冷笑说:“你们有本事,用对雨馨的方式,对夏琳试试!看看她能在我们家呆一天不?”

“瞎说!我们怎么对不起杭雨馨了!”

“那你让夏琳跪着把家里的地板全擦一遍!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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