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龇牙咧嘴的,抬脚试探着往前,却痛得往下蹲,身子好像不受控制,全倒在时嘉怀里。
“我背你吧。”时嘉无奈了,半蹲下身子。

夏琳迟迟疑疑地趴上去,抱歉地看着杭雨馨说:“嫂子,不好意思,你不介意吧。”

杭雨馨心里骂,我介意你妈给我下来呀!她挤出点笑容,也没说什么。

时嘉把她背到车上,扶着她坐好,这女人的低胸衣都快滑下去了,她还貌似尴尬地笑笑,自己把衣服捋上来。

杭雨馨在前面副驾坐好,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去医院的路上,杭雨馨不想说话,把椅子往后放下一点,躺着闭目养神。

“真是抱歉……”夏琳在后面陪着笑,万分过意不去地说,“嫂子难得来一回,偏偏我耽搁你们时间……”

杭雨馨淡淡回答:“没事。”

时嘉看了她一眼,雨馨脸上现在分明是大写的不高兴,这也太不给夏琳面子了吧,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很明显小心眼又犯了!

“同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嘛。”他微笑说。这话与其说给夏琳听,不如说是给杭雨馨听。

杭雨馨这么聪明,何尝听不出来,她马上笑着应答:“是啊,同事间是要相互帮助。”

她打了个哈欠,歉意地说:“我今天旅途劳顿,实在是累坏了,你们不要介意我的脸色,我先眯会儿。”

“你眯会吧。”时嘉转头瞅她一眼。

“眯会吧,真是抱歉,耽误你休息。”夏琳又貌似忐忑地表示歉意。

杭雨馨闭上眼睛,继续假寐。等一会没人的时候,她不狠狠踹时嘉一脚才怪。

车里沉默了一会,偏偏夏琳突然说起下一期推广书单,时嘉是工作狂,说到工作,他根本停不下来了,和夏琳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投机。

直到车到了医院,他们的话题还没完结,时嘉下车,打开后座车门,直接将夏琳打横抱出车里,然后用身子把门关上。

杭雨馨心里气极,然而现在发作,夏琳一定会装无辜,时嘉一定会觉得她小心眼,所以她愣是只能忍着火气,走到他们身边。

“困了吗?”时嘉看她一眼。

“头疼。”杭雨馨微皱眉头。

夏琳又开始作,她挣扎着要下地,“学长,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时嘉没理她,抱着她往前。夏琳简直心花怒放,竟然得到学长的霸道公主抱,这一出苦肉计值了!

她从时嘉看不到的角度,转头朝杭雨馨挑衅一笑。

杭雨馨什么也没说,现在爆发的话,她实在太劣势了,解决不了问题还呕一肚子气。

到了医院大厅,杭雨馨快走几步,在大厅的护士那借了辆轮椅,推到他们面前。

“呀,这个好,学长快放我坐下吧。”夏琳假惺惺说。

时嘉把她放下,挥动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臂。

“你去挂急诊,我照顾她吧。”杭雨馨对他说。

“好!”时嘉小跑走了。

杭雨馨推着夏琳的轮椅,淡淡说:“苦肉计演的不错嘛。”

夏琳却微蹙眉尖回头,很无辜地看着她,故意大声说:“嫂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夏琳若是有这等心思,天打雷劈!”

大半夜的,医院大厅比较安静,夏琳的声音在大厅回荡,几个路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时嘉也站住脚了,皱着眉回头,盯着杭雨馨。

“学长!我说了不让你们送!你偏偏要送我,弄得嫂子生气了,你们走吧,我自己能行,我可不想被人诅咒,一辈子坐轮椅。”夏琳的眼泪说来就来了,她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嘴唇颤颤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委委屈屈地替自己争辩。

时嘉的目光定格在杭雨馨的脸上,好像今天才认识她似的。

杭雨馨和他对视,冷沉说:“我什么也没说。”

夏琳低着头啜泣,赌气的自己摇着轮椅走了,她在时嘉身边停下,冷着脸说:“学长,我夏琳自认为行得端坐得正,共事这么些天来,也没有对学长有过暧昧的行为,我自认为尊重自己,也尊重学长,学长和嫂子之间有什么矛盾,烦请你们自己解决,莫名奇妙的锅我可不背!”

“夏琳,你够了……”杭雨馨修行再高,也忍耐不住了。

“杭雨馨,你够了!”时嘉却盯着她,冷冷喝断她的话。

“你们不要吵好吗?这让我情何以堪啊!”夏琳似乎很着急,伸手去拉时嘉的手。

“好了,你在这等着,我去挂号。”时嘉冷着脸走了。

时嘉走远,夏琳抬眼睇着杭雨馨,唇角勾起一丝浅浅微笑。

杭雨馨一直盯着时嘉的背影,他刚才冷冷的呵斥,如鞭子一般,鞭笞在她的心尖上,痛得不行。

她忽然悟出,若是有入侵者刻意要夺走你的所爱,你来与之较量,真的毫无意义,甚至有可能被人算计,失去优雅,变得更加被动糟糕。

其实胜券最终在谁手里,完全取决于你爱的那个人,他不变,则一切不变,他若变,你每时每刻守着,他也一样变。

她默默转身,快步往医院外边走。

时嘉替夏琳挂号回来,心里还在窝着火,他早就看出雨馨不高兴了,没想到她会对自己同事口出恶言!

看样子真的是太宠着她了,宠得她都肆无忌惮,没法没天了!

他快步过来,夏琳却可怜巴巴告诉他,雨馨走了!

“学长,你别管我了,你去追她吧,这么晚了,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事怎么办,”夏琳手指擦着泪痕,很着急地看着他,“闹成这样,都怪我不好,万一有什么事,你们不得怨死我……”

时嘉又急又气,这里夏琳要照顾,但雨馨那边,他更不放心。

他拿出手机,走开一些,拨打雨馨的电话。

她接听了,时嘉忍不住火气很冲地问:“你跑哪里去了!你不知道半夜三更的,一个女人出去很危险吗?”

“我已经打车回去住所了,你照顾她吧,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以我们七年的婚姻为誓,我绝对没有和那女人说恶毒的话!你愿意信就信,不愿意信也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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