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秦御风的手臂,动作轻而急速的将衣袖卷了上去。
枪伤附近已经出现了炎症情况,手臂红肿,出现僵硬。

“我真是…我真是服了你了!”秦夜白说着起身,去拿药箱。

二次治疗,秦夜白全程精神高度集中。

好在秦御风体质好,忍耐力强,即使疼痛难耐也没喊过一声疼。

秦夜白松了口气,很快替他处理好了伤处。

“那个男人怎么办。”他坐在秦御风身侧,学着他的样子后仰头靠着抱枕,“他应该是个意外,跟那群人没关系的。”

秦御风从始至终没有睁开过眼睛,连胸口的起伏,都是缓沉到几不可查的地步。

“留着。”他淡淡出声。

“哥,实在不行,你就把这事告诉嫂子吧。”秦夜白侧目盯着他的侧脸,“其实……就算嫂子知道了也没什么坏处,反正她是警察。”

闭合的双眼,缓缓睁开。

眼中的冷厉渐渐聚集成一簇慑人的锋芒,如利剑出鞘直射进秦夜白瞳中。

他耸肩:“我只是建议,决定权在你。”

秦御风收了视线,抬手抵着额头。

指节在眉心处按揉,却结不开缠绕其中的阴霾。

片刻,他道:“暂时先保密。”

……

涟漪一路开车到了木匠家,是一个独立门院,木质大门上挂着一把铁锁。

关上车门的同时,涟漪环顾四周已经找到了进入点。

她后退几步,助力起跑,飞身两步踩上院墙,单臂一伸就攀住了砖沿。

伤处还是在隐隐作痛,不过相比之前却好了太多。

恍神间,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俊脸。

她用力跃上院墙,再一跳,便稳稳落地。

一套动作流畅帅气,同时,涟漪也将秦御风那张脸从脑子里踢了出去。

院子里堆着不少的木材,还有半成品的木料。

光线有些昏暗,涟漪伸手摸兜,打算掏出手机照明。

结果指尖落空她才想起来,刚买的手机已经被她砸碎在车里了。

最近就跟受了诅咒似的,到哪儿都得遇麻烦!

涟漪懊恼,踩着月光往正屋里摸。

木匠未婚,父母早年过世只留一院旧宅。

正屋的门也上着锁,涟漪摸了摸锁头,拇指从锁眼上掠过。

她又回了院子,在月色下,找到了一段缠绕在木材上的铁丝。

涟漪稍费力气折断了铁丝,双手拧动着往正屋门前走,停下脚步的时候,一把简易的钥匙就已经做成。

老式锁头,锁芯是连入门级小偷都不屑于研究的。

咔嚓一声脆响,锁开了。

涟漪摘锁而进,反手摸墙。

手指一落一抬,房中灯光已亮。

瓦数极低的灯泡悬在一段被绝缘胶布缠裹的电线上。

隐约能听到嗞嗞的电流声。

涟漪关上房门,目光已经落在了那张好似是操作台的木桌上。

大约十分钟后,房间的灯灭了。

涟漪从房里退出来,原封不动的将锁头锁回去。

她以同样干练的动作翻出墙外,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发动车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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