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白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里替秦御风处理文件。
“哥,我刚好……”

“回公寓,立刻。”

秦夜白微愣,疑惑间却也急急站起,“你怎么了?”

“秦夜白,你哥受伤了,不方便去医院的那种。”

涟漪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几分焦急。

秦夜白当即白脸,挂了电话就往外冲。

他开车一路疾驰回到自己的公寓,门开就闻到了清晰而浓重的血腥味。

“哥!”

卧室里应声:“这儿。”

秦夜白蒙着一头汗疾步而进,视线所及就见涟漪正用毛巾按着秦御风的手臂,而浅色的毛巾已经被赤红浸透。

“怎么回事?!”秦夜白惊讶的同时也快步而出,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个药箱。

“枪伤。”

涟漪简明扼要的给出重点。

她没有隐瞒,因为她记得秦御风说过,除了弟弟和爷爷,所有都是敌人。

秦夜白脑子里轰然一响,他咬紧唇瓣绷住神经,打开药箱拿出一双消毒手套。

“嫂子,麻烦你帮我烧壶热水,水壶在厨房。”

在涟漪的印象中,秦夜白是那种带着几分痞气的公子哥。

从认识到现在,她只见过秦夜白又两次极端人格的严肃。

第一次,是在酒会上,他语出幽深的质问自己和哥哥的关系。

第二次,就是现在。

之前,涟漪不明白为什么秦御风受重伤要来找秦夜白。

现在,她明白了。

伤口处理这种事情,只能交给最信赖的人。

涟漪大概知道秦御风的伤口会被怎么处理。

说实话,她不是不会。

挑子弹,消毒,缝合。

其实工序很简单,却不是谁人都敢下手的。

心有顾忌,就会影响判断。

涟漪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准确来说,她从来不做自己会产生怀疑和顾忌的事情。

而她很少会有这种时候,只不过遇上秦御风……就像是固有格局被打破,她连自己给自己划定的界线都逾越了。

涟漪转身离开,随手关上了房门。

安安独自坐在客厅白色的沙发上,眼上蒙着的领带已经被摘下,沾着几点血红的位置被紧紧攥在小手中。

涟漪先去厨房烧了水,转身回来坐在安安身边。

她抬指轻抚着孩子冰冷而未消苍白的小脸:“害怕吗。”

安安静滞不动,过了很久,才目光空洞的摇摇头。

“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涟漪问着尖锐而敏感的问题。

安安低头注视着领带上暗红的血点,缓缓张嘴:“……枪。”

涟漪的神情骤然僵硬,连呼吸也在听到声响的瞬间凝滞于喉间。

眸子涣散,又迅速聚焦。

心激动得几乎要跳出来,她咬紧了嘴唇,眼眶潮湿。

“安安…你肯说话了……”

同一时间,卧室中的兄弟两并不知道门外发生的惊喜。

秦夜白已经从秦御风的手臂里取出了子弹,正在进行伤口消毒。

“哥,是他们吗?”

俊美的少年低着头,眼中似有化作利剑的寒光迸射而出。

“不确定。”失血过量,秦御风的嘴唇稍显苍白,“还有一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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