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时节,寒风瑟瑟,万物凋零。
大多数地方,是不美的,是萧瑟的。

幸好朱护石闯荡多年,对燕国许多地方都有了解。白泽和阙如也就任由他带路,东拐西窜,欣赏着秋末最后的一点美景。

连续数月承受着精神上的巨大压力,白泽属实有点心累,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了一下。

虽然进京的路程慢了许多,但一路游山玩水下来也有不少收获。奇珍异果、高阶灵兽的兽皮和内丹,白泽都搞了不少。

直到初冬某一天的夜里,暴雪突降,万里冰封,三人这才风尘仆仆的赶到了燕国京城。

京城,到底是比郡城辽阔了数倍,富足安康。刚一进城,三人就感受到这里的繁华似锦、强大鼎盛。眼神扫过四周,虽是晚上却灯火通明,夜生活非常丰富,行人中先天期武者不计其数,就连归元期强者也成双入对。

正像是那句老话说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在京城这样的地方,随便拎出来一个路人,都可能是达官显贵、宗派骄子。譬如三人身边一闪而过,痴痴傻笑的老疯子,谁能看出来他竟是个归元中期强者?

听白泽轻声说着四周暗处的道道强者凌厉,朱护石缩着头抖着肩,话也少了许多。在别的地方自己吹牛皮惹事可以,在这里可万万不行。老大是来办正事的,自己可不能搅局拖后腿。

阙如捂嘴吃吃笑着,揶揄看向朱护石,他吃瘪的样子还真有趣。

不过现在的朱护石,比以前看着精干多了,眼睛炯炯有神,身材也瘦了不少,健壮的很。

和热情凑上来的路引子简单谈了几句,白泽三人就跟随小厮朝西城走去。王族坐北城,权贵住西城,南城是商贸,西城是住店,以上四句顺口溜就是燕京城最精辟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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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进,三人和小厮谈笑风生,阙如不时巧笑嫣然。她虽没有大家小姐的风华绝代,却有小家碧玉的娇羞动人,不由得引起路人的驻足欣赏。

看的人多了,便不乏有心思轻贱的痞子流氓。

喏,说话就来了。

距离西城还有几条街的时候,四周高楼林立,喧哗热闹,是酒楼和赌场的汇集地。饶是四人步伐很快,但刚下了雪,路上湿滑难行,速度还是大打折扣。这条路又恰逢是通往西城最近的路,阙如又饿又累,白泽也不想耽搁时间。

就在这时,一栋最高大、灯火最亮的酒楼内,走出来一群醉醺醺的人,个个锦衣玉袍身份不凡,有年轻的,也有三十来岁的。

只一眼,路引小厮就脸色巨变,急忙低声说道:“三位低低头,我们往路边靠,待他们过去再加速前进。”

“为……”朱护石皱眉不解,但被白泽轻斥一声,悻悻点头,往外一步挡在了阙如的身前。

醉汉们胡天海地的吹嘘着,说着下流的话,摇摇欲晃的走了过来。听内容,似乎是赌没赌尽兴,打算去青楼耍会。

路引小厮绷直了神经,眼看着几人就要经过,长松口气正准备带队前进。却突然看到其中一个醉汉,无意朝他们看了过来。小厮暗道不好,急忙扯着朱护石挡死了阙如。

“呔,干什么的鬼鬼祟祟?”醉汉含糊不清的问道,大步流星就走了过来。

其余几个醉汉见状,也都兴起,凑热闹跟了过来。

“薛……薛公子,没……没事。”小厮颤声答道,心头暗骂连连,简直快要气死。

怎么偏偏叫自己遇上了这个家伙?

“没事?”薛公子声音拔高尖锐许多,引起了四周许多人的注意。一看是薛公子,纷纷起哄兴起,凑了过来,七嘴八舌议论不断。

“这人谁啊?”朱护石轻声问道。

“嘘……这是四大家族薛府的薛康公子。”小厮轻声快说。

“你为何这样怕他?”

“怕?”小厮苦笑,“我才不怕他,可却最不想撞见他。”

“此话怎讲?”朱护石又问。

小厮无奈苦笑,不齿啐骂道:“这个薛康是京城臭名远播的色鬼,只要看到好看的女子,除了他惹不起的,都必须要睡一觉。”

“还有这种混蛋?”朱护石怒气丛生,拳头紧握。

“对啊,所以我才和你挡住了姑娘。我是你们的路引人,你们出了事就等于我干砸了买卖,在圈子里是要掉声誉的,以后都不好赚钱了。”小厮愤恨,却又无可奈何。

没看出来,他还挺有情有义,重信誉。

白泽和朱护石对视一眼,暗暗点头,对这小厮有点喜欢。

“我顶你个肺!”

薛康忽然大咧咧咒骂了起来:“嘀咕什么呢?是不把本少放在眼里?”

“没,没有,哪敢的事呢。”小厮谄笑献媚,“他们几个是外地来的,我正向他们说公子您的厉害和高贵呢。”

“是吗?”薛康欢喜得意、趾高气扬,京城内敢惹自己的的确不多。

被拍了马屁,薛康心情大好,就打算转身离开,趁着还没醉透之前去怡红院好好耍耍。几个醉汉阔少也都哄闹着,准备离开。

路引小厮拍着胸脯长松口气,正准备恭送薛大少。

却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人故意大声喊道:“哟,好漂亮的女子。”

坏了!

白泽三人和路引小厮齐齐心头一沉,朝人群中看去,见一尖嘴猴腮、穿着也算名贵的瘦子獐头鼠目。正是他,看热闹不嫌事大。

“可恶!”朱护石冷声咒骂,恨不能现在冲出去杀了那厮。

情况却已紧张万分,容不得他离开一步。薛康和醉汉们都已经转身看来,并且快步上来剥开了路引小厮,露出了双手紧捂着嘴巴的阙如。

“好精致的女子。”薛康立刻双目放光,邪性毕露,说话就要伸手拽过去。

对面有一壮一瘦俩青年,薛康这边只有几个醉汉,但他一点都不担心。外地有大背景,自己招惹不起的,都认识,还从来没见过这俩货色。

“走开!”

阙如娇喝,先朱护石一步一巴掌打在了薛康的手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但这并没有让他怒火中烧,觉得丢了面子,反而忽而桀桀大笑了起来,神色兴奋,酒劲也淡了许多。

堂堂薛大公子,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还从来没见识过这么有脾气的妞。

这丫头有小家碧玉的羞涩,有坚韧不屈的目光,有冷静自若的神情,叠加之下几乎毫无瑕疵。不仅看呆了白泽朱护石,看呆了围观众人,更看呆了薛康。

“有脾气,我喜欢!”

薛康放肆大笑:“爷我今天,必要和你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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