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不足防盗中,补足或稍候即日即可正常观看, 鞠躬感谢。  肖一墨不悦地道:“你看你, 参加了一次校庆,就在论坛里惹出那么多是非来, 怎么还不吸取教训?”
应紫急了,不假思索地反驳:“论坛里的人泼我脏水, 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来?就好像女的深夜下班回家被杀,不去责怪凶手毫无人性, 反倒埋怨起被害人不该这么晚一个人下班一样,完全没有逻辑啊。”

这是应紫第一次正面反驳肖一墨, 肖一墨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眼中阴云密布, 仿佛凝聚着风暴。

应紫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解释:“我不是在指责你, 我的意思是……那些流言又不是真的,为什么要因为它们放弃我喜欢做的事情……”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在肖一墨漠然的目光下渐渐地没了声息,眼底终于泛起了一层泪光。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静默。

肖一墨心软了一瞬。

可是,女人真是不能宠, 越宠胆子越大了,这次会这样理直气壮地反驳他, 下一次还不得骑到他头上去?

这种合唱团、艺术节有什么好参加的, 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还招回来一堆狂蜂浪蝶。

他让自己忽略应紫泪光盈盈的眼, 语气却不知不觉地放缓了一些:“你喜欢唱歌,以后我替你弄个录音室,想怎么唱就怎么唱。”

“那不一样……”应紫低喃着,终于鼓起勇气迎视着他的目光,“对不起。”

肖一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应紫声音虽轻却很坚决:“我不能不去参加艺术节,这事关合唱团和学校的荣誉。我们俩的婚姻合约上没有写着这一条,你不能强迫我照着做。”

长这么大,鲜少有人这样正面拒绝过他的要求。

肖一墨一语不发地看着应紫,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吃饭。”

接下来的饭,当然两个人都没吃好。

出门的时候,肖一墨回头看了一眼流光溢彩的爱莎大酒店,决定以后都不定这家酒店吃饭了,一连两次在这里和应紫闹了不愉快,犯冲。

从酒店出来,肖一墨一路沉着脸开车去了老宅,这两个星期陈姨打了两回电话过来关切他们俩的生活,今天再不过去有点说不过去了。

进了门,客厅里肖宁东、陈姨和肖国忠夫妻都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个四十多岁的女的,眼圈红红的。

肖一墨随口问了一句:“姐,又和姐夫吵架了?”

肖国岚抽噎了两声:“他太不像话了,骗我去出差,结果和人去玩了。”

肖一墨皱起了眉头:“要是实在过不下去,那就离了吧。”

“离婚……”肖国岚失神了片刻,不甘心地道,“那不是便宜他和小三了?俩孩子怎么办?别人到时候怎么看我?”

肖国忠瞟了肖一墨一眼,笑着道:“一墨这是说气话吧,哪有这样就离婚的,男人哪个不花心?再说了,妹夫是不是真去玩了也不好说,国岚你总爱疑神疑鬼的,闹开了,我们肖家面子上也不好看。”

陈姨在一旁柔声劝道:“就是,你还是忍一忍,他还能和你闹翻了不成?那就是和整个肖家作对,借他十个胆他也干不出来。”

肖国岚点了点头,自我安慰着:“他其实还是顾家的,都是外面那些狐狸精勾着他。”

一直沉默着的肖宁东开口了:“那不就好了,你成天和他闹什么?女人嘛,大度一点,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成天紧迫盯人疑神疑鬼的,嘴皮子也不饶人,他还能不被你闹得烦了往外面生了异心?”

肖国岚辩解了一句:“我这不也是气的嘛。”

肖一墨懒得听了,肖国岚的这点破事,基本上几个月就会来这么一出。以前第一次碰到的时候,他还不太懂,满心想为肖国岚出气,还打算向姐夫的公司动手给他点教训,结果两个人转头就和好了,搞得他尴尬万分,第一次领教到了什么叫做女人的口是心非。

再说了,肖国岚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赞同她离婚,他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瞎掺和什么?

“你们聊,我上去了。”他随口打了声招呼,自顾自地上楼了。

应紫一个人尴尬地站在那里,上也不是,留也不是。

倒是陈姨招呼了她一句:“小紫,厨房里有银耳汤,让李嫂给你端一碗来喝喝。”

应紫如释重负:“我自己来。”

肖一墨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床头柜上放了一碗银耳汤,边上还有一小盘切好的西瓜,中间是一个圆圆的西瓜球,边上用瓜皮拼成了一个笑脸的模样,很是用心,一看就是应紫的杰作。

生了一晚上的气,好像皮球被扎了针,有漏气的倾向。

应紫在书房里,踮着脚尖在够书柜最上面一层,T恤随着胳膊的动作往上,露出了一截腰肢,腰窝在牛仔裤腰处若隐若现。

盯着看了片刻,肖一墨轻咳了一声。

应紫的手抖了一下,最上面的一叠书没放好,差点往下砸了下来。

肖一墨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书,气恼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整理书房有佣人在,不用你折腾。”

应紫的小脸有点泛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呐呐地道:“我妈都是这样帮我爸整理书柜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肖一墨一看,原来被他随便抽放的书籍已经被分类放好了,还按照尺寸大小一本一本排队摆好,看起来整齐而有艺术感。

又是切水果,又是整理书柜,这算是为刚才的任性在和他道歉吗?

他的脸色稍霁:“算了,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银耳很软,西瓜很甜,书柜看上去很舒服。

肖一墨向来有睡前浏览邮件的习惯,把公司的重要事务在脑子里重新过上一遍。不过,今天的浏览有点心不在焉,耳朵总是不自觉地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浴室门关上了。

浴室门开了。

轻盈的脚步声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声。

电视机打开了。

吃吃的轻笑声传来。

……

肖一墨有点心痒痒的。怎么歉意表达了一半就半途而废了?现在应紫应该过来和他软语说上几句好听的,然后他顺水推舟下个台阶。

他没心思看邮件了,把电脑一关,慢悠悠地出了书房的门。

应紫正盯着电视屏幕呢,怀里抱着抱枕,嘴角挂着迷之微笑,身体微微前倾,好像想要扑进电视里。

“看什么呢?”肖一墨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应紫手一抖,立刻换了台。

“唔……综艺。”她心虚地回答,暗暗祈祷刚才肖一墨没看到屏幕里的卫时年。

肖一墨上床一看,电视里有好几个叫不上名的熟面孔,应该都是当红明星,俊男靓女,却一个个打扮得和农夫一样在花田地里耕种。

他不感兴趣,不过看应紫这么目不转睛的样子,还是决定捧场分点注意力给这个综艺:“这小男孩是谁?”

应紫一看,是个最近在选秀节目中出道的小鲜肉,才十八岁,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逼人的青春气息:“孙酉之,很红呢,长得也很好看。”

是吗?

肖一墨看了两眼,觉得不过尔尔:“戴着耳环、画着眼线的男人,能好看到哪里去?”

这口气很大,要是放在微博上,可能要被孙酉之的粉丝们撕成碎片。

但应紫偷偷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眼前的男人并没有上妆,却有着一双最为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相比孙酉之精致却没有灵气的五官,肖一墨更加耐看,也更有魅力。

不过,应紫违心地没有称赞,肖一墨已经够自恋的了,别人再捧他,他就要上天了。

“现在流行嘛。”她小声替小鲜肉辩解了一句。

“真正有魅力的男人,是应该要创造流行。”肖一墨下了注解。

他的语声矜持而自信,带着一股身居上位者的傲然。应紫盯着他看了两秒,猛然挪开了视线,心脏那处莫名怦怦乱跳了起来。

肖一墨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眼中流露出来的、还妄图强自掩饰的仰慕,从小到大,他对这种目光太熟悉了,不过,今天的好像让他尤为自得。

接下来应该会要靠过来求和了吧?

然而他等了片刻,应紫却没有动静,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还不睡吗?”他提醒了一句。

电视和灯几乎应声就关了。

应紫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努力收缩着自己占有的空间,蜷缩在了床边。

晚上和肖一墨吵架的时候,她心里其实很害怕,手心都是冷汗,生怕肖一墨一个不高兴就撕毁协议,从锦地大厦撤资了。

现在千万不要再去惹他生气了。

应紫一边想,一边闭上眼睛。

肖一墨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动静,有点不太高兴了。

这个时候,应紫不应该乖巧地黏着他,然后两个人顺理成章地做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吗?

绵长轻细的呼吸声响了起来,再一看,应紫居然已经睡着了,离他很远,伸手都捞不到人。

肖一墨郁闷地看了片刻,忽然觉得这张接近两米二的床太大了。

-

应紫急匆匆地从出租车上跳了下来,一路疾奔进了爱莎大酒店的大厅。

一看时间,已经六点零八分了,婚宴应该开始了。

今天周末,一个远亲结婚,学校里原本四点就没课了,偏偏辅导员临时布置了个任务拖延了一个小时,过来时又碰到了晚高峰,一路堵到目的地。

酒店里婚宴同时有好几家,她转了一圈才找到地方,还没进去,就看到里面出来两个人,一个走在前面气冲冲的,正是她爸应凯,而她妈程云雅则焦急地跟在身后,拽着应凯的手想让他停下。

“爸、妈,你们怎么出来了?”应紫纳闷了。

“走,这喜酒没法喝了。”应凯脸色铁青地招呼。

“你这脾气可真是,”程云雅一脸的无奈,“你表姨太忙了,一时招待不周而已,你这甩手就走不是太不给人面子了?”

“小紫这才晚到几分钟,他婚宴还没开始就把小紫的位置给别人占了,有这样排坐席的吗?这不明摆着赶我们走吗?”应凯恼火地道。

程云雅也有些急了:“你还当咱们是以前的应家吗?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你还欠着人家钱呢,能给你个位置就不错了!”

好像被点了穴似的,应凯一下子没了声息。

应紫连忙打圆场:“爸,坐哪里不都一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非得和你们坐一起,不就是一顿饭吗?好了好了,回去吧。”

应凯一动不动,刚才还十足的精神气仿佛被抽空了。

程云雅后悔刚才的失言,只好柔声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可今天你真不能走,走了以后两家还怎么见面?还要被人说闲话,何必呢?”

应凯颓然道:“我知道,他们现在都瞧不起我,是我连累了你们。”

程云雅的眼圈红了:“别说这样的话了,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应紫趁机一边一个拖着父母往里走去,撒娇着道:“好啦,我们快进去喝喜酒吧,都送了礼金了,总得要吃回来,我肚子都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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