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申城天气状况好了许多。
不再那么雨雾连绵。
午后并无直射的阳光，白云飘飘，令人多慵懒。
方年安排了大方向的事务后，大家已经各自行动了起来。
温叶没多停留，回家收拾下东西就去庐州，此行会带上自己的秘书以及一些行政人员。
温总毕竟是经常出差的小能手，一点都不需要耽搁。
一会一会儿就能提着小背包摇曳着腰肢儿坐上动车。
方年懒散的后靠在转椅上，眼神漫无焦点的游弋。
好片刻后，方年目光一顿，起身朝吴伏城招呼：“老吴，讲两句。”
“……”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绕着弯儿穿过廊道，抵达对面的健身休息室。
站到桌式足球台前，方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笑着道：“来一局？”
“好的。”吴伏城欣然点头。
他虽然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但小爱好还是不老少的。
现在的吴伏城远不是上辈子方年认识时的那样，那会相比之下，方年要稚嫩许多，花了许久的时间才走到吴伏城愿意‘合作’的地步。
而现在，吴伏城比较‘稚嫩’，没那么内敛。
方年能很容易看出吴伏城的心思。
所以，方年偶尔会调侃一句，老吴这个渣男，懂的东西真多！
“……”
一局桌式足球在双方的迅速反应中很快结束。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尽管吴伏城已经足够的反应灵敏，考虑周全，但赢家还是方年。
吴伏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听方年说：“老吴，这次的事情担子不轻，如果不太顺利，会有个几年时间被折腾进去，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吴伏城冷静道：“我明白，说是整合DeskOS+白龙的这个技术应用生态，其实需要整合的有内部生态、外部生态这两大块。”
方年笑笑：“正因为知道你明白，所以才想跟你讲两句。”
“在我个人看来，你的实践积累远不够，理论与实践之间一定会有差距。”
“我对你的理论积累很看好，无论是对博弈论的了解，还是对合作模型，比如……”
“部里成立协调小组之后，一定会出现的是多阶段重复博弈，这是那个KMRW声誉模型很适应分析的场景，但又最不能去照搬这个合作模型。”
听方年说着，吴伏城逐渐凝神沉思。
“因为这次有官方的直接参与，小组组长更是苗为亲自担任，所以你得明白一个词：共赢。”
“这个词无论是对外还是对自己都很好用，立牌坊，显得吃相好，显得有品等等；
这里的共赢其实不是非零和博弈这样的经济学概念，而是一个哲学上的概念。”
“其次是：退让。”
“这个小组推动协调的成员里面，不仅会有奔着实际商业利益来，还有一些成员是有真正切实的理想表达，甚至还包括一些成员的绝对荣誉。”
“……”
“总之，这对现阶段的你来说，其实是劫难；
能成功整合各方面的资源，是渡劫成功；
倘若不是太成功，往后你都只能生活在前沿的羽翼下，想要自己去打一片天地，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就是会特别特别的艰难。”
稍顿，方年强调道：“你应该明白，以我现在的资源都没办法的情况下，不敢说全世界，至少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没人敢打那种保票。”
听方年说完，吴伏城几乎完全明白了过来：“我会仔细思考您的话，想明白了才会真正着手做事。”
略顿，吴伏城望向方年，言辞恳切道：“谢谢方总给我机会，虽然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但相比之下，错过这样的机会，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
之前吴伏城的心思其实有些矛盾的。
一方面搓着手打算大干一场。
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种大事怎么忽然全权交给自己。
现在才懂方年安排里的深意，前沿安排他吴伏城这个轮值CEO出面，就算出了天大的问题，背后还有关秋荷这个女首富，再不济最后面还有方年能兜底。
等于是有缓冲。
假如方年亲自出面协调，一旦出了问题，没人可以兜底。
虽然以方年的能力、排面、人脉、资源，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小，但商业上总归是要有个后备手段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且在前沿这么久，吴伏城太明白方年站在幕后的重要性了。
虽然前沿只是在努力做自己的事情，但这个过程中有许多人的利益是在无形中受损了。
譬如老大哥的LeOS最终还是没被核高基立项。
这也是方年在京城宴请四方，联想方没来人的原因。
老大哥毕竟是老大哥，江湖地位不是一般二般的高……
方年拍了拍吴伏城的肩膀，微微一笑：“不要这么紧张，实在有过于拿不准的事情你不会来找我？我肯定偷偷帮你。”
“又不是真的想仙侠小说里的劫难，有人帮忙渡劫会扩大劫难范围。”
吴伏城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懂。”
方年想了想，又说：“另外，你再记住一句话：
前沿所有的成功都是由时代决定的，个人的成功更是如此，不要把自己想得太牛逼。”
吴伏城笑了下，认真道：“明白，低调嘛。”
“如果你能做得足够好，前沿的低调将成为过去。”说着，方年双手背在身后，目光虚虚的望向窗外。
“……”
一场短暂的桌式足球，几句简单的话过后，吴伏城跟白粥也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得一起去协调由他们打造学院服务二级部门给庐州前沿提供实质帮助。
此外吴伏城还没有太多时间准备去羊城的前沿院观礼。
他还要总领即将开始的DeskOS+内外生态资源整合，真正压榨性展现他在各个方面的能力。
“……”
一会一会儿办公室就剩下谷雨跟刘惜。
虽然没单独给刘惜安排，但她的任务又重了，接下来大规模资金预算、调动肯定会非常频繁。
不过对刘惜来说，也许就是进一步熟练掌握CFO技能。
陆薇语、关秋荷、方年回往浦东东郊。
不过陆薇语是单独一人去往浦软的前沿科学。
方年则坐上了关总的蓝宾利轿跑，一同回往君庭。
路上，关秋荷率先开口：“方总希望我哪天去京城？”
“8号上午吧。”方年道，接着又说，“对了，如果正在提前协调，问一下相关方面，可不可以邀请企业老总观礼，比如雷軍，他还蛮想去的。”
关秋荷应了声：“行，到时候问问。”
车内沉默了片刻。
关秋荷开车间隙，瞥了眼方年：“今天上午是发生什么了吗？”
“去里面见了平校。”方年也没瞒着。
关秋荷眼睛徒然瞪大：“然后呢？”
“苗为这糟老头子告我状，说我堵他门！”方年忿忿不平道，“我前脚说要走，后脚申请航线，直接插队通过，这遭老头子人脉真广！”
接着又淡然说了句：“真定了。”
关秋荷眉头猛跳：“真就校长？”
“嗯。”方年嗯了声。
“……”
“苗为这次松了许多口风，庐州前沿要承接的大项目只有一个大CPU，但小项目不会少。”
方年心平气和道。
“其次是女娲，还有前沿旗下所有实验室，他都看在眼里。”
闻言，关秋荷恍然道：“难怪你要单独跟吴伏城讲两句，他得替前沿承担许多压力。”
方年淡然道：“是的，据我估计，起码会有近百个企事业单位会被推动。”
说着，方年看了眼关秋荷，道：“希望吴伏城扛得住吧，不然你还得主动站出去，虽然你不是最擅长这方面。”
“明白。”关秋荷并不意外，早就习以为常。
从08年秋天忽然好心跟方年产生经济上往来后，关秋荷算是提携了方年一把，完成初步的原始资金积累。
之后方年拉着关秋荷一起平等合作开了贪好玩。
再然后一步步走到现在，她关秋荷享受着无数的光环，但也承担了许多必要的事务。
有些时候不得不成为工具人。
像是这次，在整个事情发展中，可能她关秋荷不需要主动站出去，但肯定会不定期充当救火队员。
她也早就习惯了。
获得一些就要付出一些，这可能就叫规则。
…………
6号下午。
庐州前沿宣布成立电脑整机事业部。
庐州地方新闻媒体给了大版面报道。
这一举动并不似往常的低调。
但并未引发公共网络空间的过多议论。
关注是肯定有人关注的。
毕竟前沿现在的体量已经有成为焦点的资格了。
虽然方年认为前沿资产也就百亿级别，但在一些分析机构看来，前沿已经是一家超千亿规模的大企业。
鬼知道前沿到底又鼓捣了什么。
同日，庐州前沿再次宣布与龙芯、景嘉微达成纵深战略合作，与神舟电脑达成合作；
次日，庐州前沿与庐州京东方在庐州地方的推动下，一同召开了媒体记者会，对外宣布就显示器显示屏面板方面达成深度合作。
前沿CEO温叶出席了记者会。
现场回答了部分问题。
“庐州前沿成立整机电脑事业部无意公开市场，只针对前沿的前沿科学研究院项目提供日常教学用整机电脑。”
“……”
有记者问：“这批电脑会搭载女娲DeskOS吗？”
温叶面带微笑，肯定道：“当然。”
“……”
忽然有记者尖锐问：“也就是说前沿院的老师学生将被迫成为女娲DeskOS的试验品？”
温叶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平静道：“想必这位记者肯定没有听过‘合作’这个词。”
记者一时语塞。
“……”
相关消息传到网络空间后，引起了一定程度的议论。
“这个记者不是蠢就是坏，什么叫做试验品！”
“不知道多少人在苦等前沿对外完全公开DeskOS吗？这可是国产系统啊！”
“……”
“也就是说前沿憋了这么久，终于打算进一步对外公开DeskOS了？”
“楼上，面向开发人员的DeskOS一直都可以申请，现在都已经更新到0.2.3版本了，老实说我伪装成开发人员下了个，给自己的电脑装了个双系统，还挺好用的。”
“……”
“就没有叼大的说一下，女娲实验室说的系统尚不完善，到底是什么不完善吗？”
“简单来说，就是国外硬软件大厂都不重视，比如显卡之类的驱动都依赖于Windows架构，所以不完善。”
“那这次对学院推出教学用机有什么用？”
“日常教学用机一般不会被用来玩游戏以及复杂图形处理任务，能懂吗？”
“……”
…………
方年边用手机翻着网络空间的信息，边走进了复旦西门边上的综合楼。
今天复旦全校开学，惯例是大多数学院班级都没正课。
09级哲学一班也不例外。
方年报了个到就溜了，这会已经走进了校长办公室——也不知道杨余良要干嘛，开学第一天就喊他来校长办公室！
“方年同学来啦。”
几个月不见，杨余良心里多少有些唏嘘，这位复旦的本科学生越来越出类拔萃了。
方年笑眯眯的问好：“校长好。”
接着说道：“几月不见，校长气色愈发好了啊。”
“嚯嚯，几个月不见，方总都变得油嘴滑舌了？”杨余良开了个玩笑。
“……”
在会客沙发落座后，杨余良提起了正事：“9号前沿院的开院仪式上，我跟几个校长商量着决定在江湾体育场内举行；
已经安排了下去，会邀请各校师生共计4万名。”
稍顿，杨余良道：“我力推你成为了开院仪式上唯一的学生发言代表。”
说着，杨余良也是有些感叹：“你也是厉害，上学期就发了篇论文上《哲学评论》期刊，据我所知，整个中国哲学系大二阶段是没先例的。”
方年眨了下眼睛：“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么多的安排？”
“这个点……你是不是没参加班会？”杨余良看了眼时钟。
方年：“……”
组织学生参会并不太复杂，各个学校官方说一声，一个小时都能搞定。
提前两天，时间也是很宽裕的。
就是前沿怎么没听到消息。
刚想到这里，杨余良又说了句：“相关方案上月底就已经提交给了前沿公司。”
方年：“……”
行行行，都是我的锅行了吧！
未几，方年满脸无辜道：“校长，学生毫无准备啊。”
“以你的水平，我不觉得需要准备。”杨余良好整以暇道。
方年眼睛轻动：“我怕我乱说。”
“不要紧，主题是劝学，我相信这对你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杨余良摆摆手道。
“你推动前沿院成为独立院校，并着重于基础学科的交叉研究，我不信没原因；
“而且我听说前沿方面也有这类准备。”
听到这里，方年连连点头，深以为然：“校长说得对，学生一定全力以赴！”
劝学？
这个，方年同学觉得还是可以讲一讲的。
末了，杨余良又吩咐道：“因为你学业优秀，又是前沿的老板，所以到今天才跟你说，演讲时间控制在10分钟最多15分钟以内，稿子尽量交给我看看。”
“好的，谢谢校长。”方年微笑道。
“……”
-
不再那么雨雾连绵。
午后并无直射的阳光，白云飘飘，令人多慵懒。
方年安排了大方向的事务后，大家已经各自行动了起来。
温叶没多停留，回家收拾下东西就去庐州，此行会带上自己的秘书以及一些行政人员。
温总毕竟是经常出差的小能手，一点都不需要耽搁。
一会一会儿就能提着小背包摇曳着腰肢儿坐上动车。
方年懒散的后靠在转椅上，眼神漫无焦点的游弋。
好片刻后，方年目光一顿，起身朝吴伏城招呼：“老吴，讲两句。”
“……”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绕着弯儿穿过廊道，抵达对面的健身休息室。
站到桌式足球台前，方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笑着道：“来一局？”
“好的。”吴伏城欣然点头。
他虽然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但小爱好还是不老少的。
现在的吴伏城远不是上辈子方年认识时的那样，那会相比之下，方年要稚嫩许多，花了许久的时间才走到吴伏城愿意‘合作’的地步。
而现在，吴伏城比较‘稚嫩’，没那么内敛。
方年能很容易看出吴伏城的心思。
所以，方年偶尔会调侃一句，老吴这个渣男，懂的东西真多！
“……”
一局桌式足球在双方的迅速反应中很快结束。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尽管吴伏城已经足够的反应灵敏，考虑周全，但赢家还是方年。
吴伏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听方年说：“老吴，这次的事情担子不轻，如果不太顺利，会有个几年时间被折腾进去，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吴伏城冷静道：“我明白，说是整合DeskOS+白龙的这个技术应用生态，其实需要整合的有内部生态、外部生态这两大块。”
方年笑笑：“正因为知道你明白，所以才想跟你讲两句。”
“在我个人看来，你的实践积累远不够，理论与实践之间一定会有差距。”
“我对你的理论积累很看好，无论是对博弈论的了解，还是对合作模型，比如……”
“部里成立协调小组之后，一定会出现的是多阶段重复博弈，这是那个KMRW声誉模型很适应分析的场景，但又最不能去照搬这个合作模型。”
听方年说着，吴伏城逐渐凝神沉思。
“因为这次有官方的直接参与，小组组长更是苗为亲自担任，所以你得明白一个词：共赢。”
“这个词无论是对外还是对自己都很好用，立牌坊，显得吃相好，显得有品等等；
这里的共赢其实不是非零和博弈这样的经济学概念，而是一个哲学上的概念。”
“其次是：退让。”
“这个小组推动协调的成员里面，不仅会有奔着实际商业利益来，还有一些成员是有真正切实的理想表达，甚至还包括一些成员的绝对荣誉。”
“……”
“总之，这对现阶段的你来说，其实是劫难；
能成功整合各方面的资源，是渡劫成功；
倘若不是太成功，往后你都只能生活在前沿的羽翼下，想要自己去打一片天地，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就是会特别特别的艰难。”
稍顿，方年强调道：“你应该明白，以我现在的资源都没办法的情况下，不敢说全世界，至少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没人敢打那种保票。”
听方年说完，吴伏城几乎完全明白了过来：“我会仔细思考您的话，想明白了才会真正着手做事。”
略顿，吴伏城望向方年，言辞恳切道：“谢谢方总给我机会，虽然后果可能会很严重，但相比之下，错过这样的机会，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
之前吴伏城的心思其实有些矛盾的。
一方面搓着手打算大干一场。
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种大事怎么忽然全权交给自己。
现在才懂方年安排里的深意，前沿安排他吴伏城这个轮值CEO出面，就算出了天大的问题，背后还有关秋荷这个女首富，再不济最后面还有方年能兜底。
等于是有缓冲。
假如方年亲自出面协调，一旦出了问题，没人可以兜底。
虽然以方年的能力、排面、人脉、资源，出问题的可能性很小，但商业上总归是要有个后备手段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且在前沿这么久，吴伏城太明白方年站在幕后的重要性了。
虽然前沿只是在努力做自己的事情，但这个过程中有许多人的利益是在无形中受损了。
譬如老大哥的LeOS最终还是没被核高基立项。
这也是方年在京城宴请四方，联想方没来人的原因。
老大哥毕竟是老大哥，江湖地位不是一般二般的高……
方年拍了拍吴伏城的肩膀，微微一笑：“不要这么紧张，实在有过于拿不准的事情你不会来找我？我肯定偷偷帮你。”
“又不是真的想仙侠小说里的劫难，有人帮忙渡劫会扩大劫难范围。”
吴伏城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懂。”
方年想了想，又说：“另外，你再记住一句话：
前沿所有的成功都是由时代决定的，个人的成功更是如此，不要把自己想得太牛逼。”
吴伏城笑了下，认真道：“明白，低调嘛。”
“如果你能做得足够好，前沿的低调将成为过去。”说着，方年双手背在身后，目光虚虚的望向窗外。
“……”
一场短暂的桌式足球，几句简单的话过后，吴伏城跟白粥也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得一起去协调由他们打造学院服务二级部门给庐州前沿提供实质帮助。
此外吴伏城还没有太多时间准备去羊城的前沿院观礼。
他还要总领即将开始的DeskOS+内外生态资源整合，真正压榨性展现他在各个方面的能力。
“……”
一会一会儿办公室就剩下谷雨跟刘惜。
虽然没单独给刘惜安排，但她的任务又重了，接下来大规模资金预算、调动肯定会非常频繁。
不过对刘惜来说，也许就是进一步熟练掌握CFO技能。
陆薇语、关秋荷、方年回往浦东东郊。
不过陆薇语是单独一人去往浦软的前沿科学。
方年则坐上了关总的蓝宾利轿跑，一同回往君庭。
路上，关秋荷率先开口：“方总希望我哪天去京城？”
“8号上午吧。”方年道，接着又说，“对了，如果正在提前协调，问一下相关方面，可不可以邀请企业老总观礼，比如雷軍，他还蛮想去的。”
关秋荷应了声：“行，到时候问问。”
车内沉默了片刻。
关秋荷开车间隙，瞥了眼方年：“今天上午是发生什么了吗？”
“去里面见了平校。”方年也没瞒着。
关秋荷眼睛徒然瞪大：“然后呢？”
“苗为这糟老头子告我状，说我堵他门！”方年忿忿不平道，“我前脚说要走，后脚申请航线，直接插队通过，这遭老头子人脉真广！”
接着又淡然说了句：“真定了。”
关秋荷眉头猛跳：“真就校长？”
“嗯。”方年嗯了声。
“……”
“苗为这次松了许多口风，庐州前沿要承接的大项目只有一个大CPU，但小项目不会少。”
方年心平气和道。
“其次是女娲，还有前沿旗下所有实验室，他都看在眼里。”
闻言，关秋荷恍然道：“难怪你要单独跟吴伏城讲两句，他得替前沿承担许多压力。”
方年淡然道：“是的，据我估计，起码会有近百个企事业单位会被推动。”
说着，方年看了眼关秋荷，道：“希望吴伏城扛得住吧，不然你还得主动站出去，虽然你不是最擅长这方面。”
“明白。”关秋荷并不意外，早就习以为常。
从08年秋天忽然好心跟方年产生经济上往来后，关秋荷算是提携了方年一把，完成初步的原始资金积累。
之后方年拉着关秋荷一起平等合作开了贪好玩。
再然后一步步走到现在，她关秋荷享受着无数的光环，但也承担了许多必要的事务。
有些时候不得不成为工具人。
像是这次，在整个事情发展中，可能她关秋荷不需要主动站出去，但肯定会不定期充当救火队员。
她也早就习惯了。
获得一些就要付出一些，这可能就叫规则。
…………
6号下午。
庐州前沿宣布成立电脑整机事业部。
庐州地方新闻媒体给了大版面报道。
这一举动并不似往常的低调。
但并未引发公共网络空间的过多议论。
关注是肯定有人关注的。
毕竟前沿现在的体量已经有成为焦点的资格了。
虽然方年认为前沿资产也就百亿级别，但在一些分析机构看来，前沿已经是一家超千亿规模的大企业。
鬼知道前沿到底又鼓捣了什么。
同日，庐州前沿再次宣布与龙芯、景嘉微达成纵深战略合作，与神舟电脑达成合作；
次日，庐州前沿与庐州京东方在庐州地方的推动下，一同召开了媒体记者会，对外宣布就显示器显示屏面板方面达成深度合作。
前沿CEO温叶出席了记者会。
现场回答了部分问题。
“庐州前沿成立整机电脑事业部无意公开市场，只针对前沿的前沿科学研究院项目提供日常教学用整机电脑。”
“……”
有记者问：“这批电脑会搭载女娲DeskOS吗？”
温叶面带微笑，肯定道：“当然。”
“……”
忽然有记者尖锐问：“也就是说前沿院的老师学生将被迫成为女娲DeskOS的试验品？”
温叶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平静道：“想必这位记者肯定没有听过‘合作’这个词。”
记者一时语塞。
“……”
相关消息传到网络空间后，引起了一定程度的议论。
“这个记者不是蠢就是坏，什么叫做试验品！”
“不知道多少人在苦等前沿对外完全公开DeskOS吗？这可是国产系统啊！”
“……”
“也就是说前沿憋了这么久，终于打算进一步对外公开DeskOS了？”
“楼上，面向开发人员的DeskOS一直都可以申请，现在都已经更新到0.2.3版本了，老实说我伪装成开发人员下了个，给自己的电脑装了个双系统，还挺好用的。”
“……”
“就没有叼大的说一下，女娲实验室说的系统尚不完善，到底是什么不完善吗？”
“简单来说，就是国外硬软件大厂都不重视，比如显卡之类的驱动都依赖于Windows架构，所以不完善。”
“那这次对学院推出教学用机有什么用？”
“日常教学用机一般不会被用来玩游戏以及复杂图形处理任务，能懂吗？”
“……”
…………
方年边用手机翻着网络空间的信息，边走进了复旦西门边上的综合楼。
今天复旦全校开学，惯例是大多数学院班级都没正课。
09级哲学一班也不例外。
方年报了个到就溜了，这会已经走进了校长办公室——也不知道杨余良要干嘛，开学第一天就喊他来校长办公室！
“方年同学来啦。”
几个月不见，杨余良心里多少有些唏嘘，这位复旦的本科学生越来越出类拔萃了。
方年笑眯眯的问好：“校长好。”
接着说道：“几月不见，校长气色愈发好了啊。”
“嚯嚯，几个月不见，方总都变得油嘴滑舌了？”杨余良开了个玩笑。
“……”
在会客沙发落座后，杨余良提起了正事：“9号前沿院的开院仪式上，我跟几个校长商量着决定在江湾体育场内举行；
已经安排了下去，会邀请各校师生共计4万名。”
稍顿，杨余良道：“我力推你成为了开院仪式上唯一的学生发言代表。”
说着，杨余良也是有些感叹：“你也是厉害，上学期就发了篇论文上《哲学评论》期刊，据我所知，整个中国哲学系大二阶段是没先例的。”
方年眨了下眼睛：“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么多的安排？”
“这个点……你是不是没参加班会？”杨余良看了眼时钟。
方年：“……”
组织学生参会并不太复杂，各个学校官方说一声，一个小时都能搞定。
提前两天，时间也是很宽裕的。
就是前沿怎么没听到消息。
刚想到这里，杨余良又说了句：“相关方案上月底就已经提交给了前沿公司。”
方年：“……”
行行行，都是我的锅行了吧！
未几，方年满脸无辜道：“校长，学生毫无准备啊。”
“以你的水平，我不觉得需要准备。”杨余良好整以暇道。
方年眼睛轻动：“我怕我乱说。”
“不要紧，主题是劝学，我相信这对你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杨余良摆摆手道。
“你推动前沿院成为独立院校，并着重于基础学科的交叉研究，我不信没原因；
“而且我听说前沿方面也有这类准备。”
听到这里，方年连连点头，深以为然：“校长说得对，学生一定全力以赴！”
劝学？
这个，方年同学觉得还是可以讲一讲的。
末了，杨余良又吩咐道：“因为你学业优秀，又是前沿的老板，所以到今天才跟你说，演讲时间控制在10分钟最多15分钟以内，稿子尽量交给我看看。”
“好的，谢谢校长。”方年微笑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