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在前线,然而既然是子婴的婚礼,下面的人却也不敢马虎,在确定了婚期之后,一群军士在一众墨门精英的带领下,便开动了起来。
短短的十天功夫,不但将婚礼所需的事项准备了个差不离,甚至在这荒野之上用竹木凭空搭建起了一座精美的婚房。

这不由得让子婴感叹,人多真是力量大啊。

唯一有所欠缺的是,由于时间紧急,子婴这边来不及请杜凌过来,婚礼上没有长辈在场不能说是一种遗憾。

不过好在这本来就是一场政治联姻罢了,两人之间若说仇怨倒是有一些,感情基础确是基本为零,这样的婚礼请母亲过来也没什么意思。

婚礼这天原先秦军营地这里,已经成了一片欢快的海洋。

秦军将领高兴,除了瓯雒之外南越绝大部分已经被攻下,这战功自然是少不了的,自己的爵位怎么着也得往上升一升。

秦军士卒也高兴,因为秦王的大婚,不知道多少牲畜遭了秧,每个人的饭食里都多了两块肥肉。

南越人也高兴,因为他们听说秦王大婚后秦军不但不会伤他们性命,而且还会放他们自由。

除了婚礼的两个当事人,几乎所有的人对这一场婚礼都是比较满意的。

这一天,不止秦军五百主以上将官齐至,南越各个部族的头领贵族们也都被一同请了过来。

“姜族主,这秦王是不是有受虐狂。”婚礼现场有两个原先就比较相熟的小族头领凑到一起小心交谈到:“若不然怎么会娶那个母老虎?”

“实在是难以想象,我整个南越都无人敢娶的女子,秦王竟然敢收下,想不透啊!”另一个人回到:“说不定秦人就喜欢这一调调也说不准。”

“不过这与我们都没关系了,至少吕宁这个南越少年的的祸害终于是有主了,等他们大婚后希望秦人能够信守诺言,给我们自由。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部落中去了。”

这人说完,这个姜姓族主却当即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华族主是不是想的过于美好了,秦人只是答应放了我们,可没说过会把部落交还于我等。

试想若是你率军占领了一个部落,会紧接着把他的族主放回去,重新让他掌管部落吗?

能够捞回一条性命已经不错了。”这姜姓族主摇摇头说道。

“唉……不说了,喝酒,以后说不定再也没机会如此痛快的饮酒了。”

且不说这两个南越小族的族主,是怎么在哀叹自己的命运。

然而恰巧路过的子婴的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已经。

得益于子婴超绝的武艺所带来的灵敏听力,两人的谈话内容子婴一字不差的全部听到了耳中。

原本吕宁绿色水鬼的模样就让子婴有了一些心理阴影,然而子婴也知道,当时她身上的颜色一定是附加上去的,说不定真人的摸样还可以看。

然而听到两人对自己未婚妻的评价。

“母老虎”

“整个南越都无人敢娶”

“南越少年的的祸害”

听完这些语句,子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娶了一个了不得的存在回来。

能够让整个南越都没有人敢娶,那得丑成什么样啊。

这会,如果有个肩膀,子婴只想靠上去哭一会,不过来打个南越,怎么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然而那一日任嚣一把年纪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自己的场景子婴却也不能无视。

子婴不做个表率,怎么让秦军接受南越那些水灵灵的小姑娘,怎么让南越人知道,秦军真的没有看不起他们。

作为副将的任嚣都已经年过花甲了,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帮子婴分担。

人生好苦啊!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了自己原本住所,等待着子婴过来迎娶的吕宁心里也是不住地翻腾。

秦王的名字,他自然知晓。

在之前那些被俘获的秦军嘴里,他们的秦王殿下,无所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但如此更是有着一身极好的武艺,刀枪不入,力有万钧,一个人打个百八十个的跟玩似的。

吕宁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刀枪不入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刀枪不入不过是用一些方法,尽量的把自己的肌肤筋骨打熬的坚硬一些罢了。

然而凡是这种外练功夫达到了一定地步的人,基本上已经快把自己相貌练废了。

力有万钧,在没有内功心法的南越,力量是与体型成正比的,力有万钧那体型也就差不多该和方的差不多。

所以综合一下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秦王子婴的形象在她的脑海中也大致丰满了起来。

一个虎背熊腰,满身横肉,青面獠牙的形象,在吕宁先入为主的条件下已经成形。

直到现在,吕宁都不知道,当初那个在水下把她全身摸遍,差点将她弄死的秦将,就是即将成为她的丈夫的秦王子婴。

纠结中,吕宁蒙上了象征着喜庆的盖头,等到再次掀开,她也就成了那个秦王的女人。

浑浑噩噩中,听到外面喧嚣响起的她木然的随着前来迎娶的子婴踏出了自己的院门。

女儿要出嫁了,作为父亲的吕嘉心中也是百感交集,颇有一种养了多年的猪终于去糟蹋别人家的感觉。

左思右想还是不够放心,趁着他人不注意贴到了自己女儿的耳边小声说道:“那可是秦王,一定不要动手打人!”

然而吕宁没有回答吕嘉的话语,反而是止住了脚步出声问道:“女儿想知道,若是女儿不同意嫁秦人真的要杀尽我南越百姓吗?”

当日,吕嘉以南越百姓的安危,令吕宁答应嫁给秦王子婴。

然而父亲走后,吕宁越想越不对,按照她之前得到的一些关于秦王的情报,这个秦王可不是会因为一个女人就会变更这么大主意的人。

南越百族,几十万人的存亡,若是因为一场婚礼就改变主意,那也太随意了。

听到吕宁如此发问,吕嘉也有些赧然。

“秦王,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实在是择婿的不二人选,那个……”吕嘉有些结巴的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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