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峻楠摇了摇头,李初一这脾气就是这个样子,他也没有办法。再说血祭的本名也确实好笑了点,一般人听了都会产生些诙谐的联想,小胖子要是忍得住那也不是小胖子了。
轻咳了一声,方峻楠开口说道:“少主,你在背后笑笑就可以了,当着血祭的面可千万不能这样,否则就是我想拦下发了疯的血祭也是有些麻烦。”

“你打不过他?”

摸了摸笑出的眼泪,小胖子好奇的问道。

方峻楠摇摇头:“不是打不过,只是很麻烦。血祭平生最恨人家调笑他的名字,只要触犯了这个忌讳他就会发疯。血祭修炼的功法本来就有些邪门,发了疯之后更是难缠无比,甚至连修为远高于他的高手他都敢动手,而且交手时几乎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辣招式,所以就连一些元神期的高手碰见他也不愿意与他动手。”

“怎么,他发了疯连元神期的都能干的过?”

这下小胖子有点惊着了,发了疯就能跟元神期的人过招,那这血祭的实力岂不是比方峻楠还厉害?

莫非丫是漠北元婴期的第一高手不成?

“那倒不是。”郝宏伟接口道,“不愿意跟他动手不是因为打不过他,而是因为他发疯之后用的都是以伤换伤的搏命打法。血祭背后的窦家可是漠北数一数二的大族,不看家产单论实力的话比我们郝家都要强出一线,跟方家和柳家的实力不相上下。这窦毕是窦家元婴期里最优秀的弟子,深得窦家重视。窦家家主对他宠爱有加,甚至有传言说窦家一位老祖放话出来,说是只要窦毕突破到元神期大圆满,那么他就会出面亲自收他为徒。你说吧,这么一个不能打死又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的刺猬,谁没事儿原因去碰?”

说着大胖子看了眼方峻楠,轻笑一声。

“呵呵,这天下间跟他同辈之人敢跟他动手的,估计也就是方峻楠他们三个‘公子大人’了。”

刚才就听着外面这个公子那个公子的叫着,不明所以的李初一这回一听郝大胖子提起这茬,立马又来兴趣了。

“大胖子,什么公子?是说方大哥吗?”

郝宏伟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他。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个人,加起来一共四个,是漠北元婴期中最厉害的四个人,所以被好事者起了个称号,叫做‘元婴四公子’。”

一脸惊奇的看着方峻楠,李初一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

以前偶尔也听李斯年提起过静松公子之类的称呼,也听说过方峻楠时方家元婴期第一人。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方峻楠这称呼不是方家人自己起的,而是外界的修士共尊的。而方峻楠那个方家元婴期第一人的身份也不光局限在本族之内,拿到外面竟然也是排在前四的人物!

见李初一惊讶的望着自己,方峻楠的扑克脸微微一抽,他对李初一这种带着些崇拜的眼神很不习惯。

扯了扯嘴角,方峻楠笑道:“少主,以你的天分和努力,将来的成就一定远胜于我,我这点成绩不算什么。”

李初一大脑袋一点,毫不犹豫的说道:“那是当然!”

李斯年见状真想揪着他的脖子问问他还要不要脸了,可是想了想李初一那不比血祭好多少的脾性,他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这回还在那拍卖呢,里面可是有他一份的。这时候要是惹得小胖子发了疯,到时候不分他钱那李斯年还不得找根面条把自己吊死。

这时血祭的声音又传了进来,这次的声音比方才还要冷厉阴狠,里面还掺杂了一丝淡淡的杀气。

“柳安阳,你在找死吗?你以为在止戈林我就不敢动手了吗?”

柳安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摊了摊手。

“好吧好吧,你不喜欢我叫你名字,那就叫你血祭吧。其实我真没别的意思,血祭道友想得太多了。”

“你!”

血祭脸上一怒,血红的光芒在他的双眼中流转半天,最后慢慢隐去。

不理柳安阳,血祭头一扭冲着萍儿低喝道:“一百二十万!”

嘶~~~~

小胖子和李斯年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别说小胖子了,这回连李斯年都感觉凶狠的血祭是那么的可爱。

好人啊!

这豪门恩怨就是好啊!

方峻楠看着这一老一少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郝宏伟。

“你故意的?”

大胖子也不说话,只是满脸得意的点点头。

没这种经验的李初一和李斯年没看出来,见惯了大场面的方峻楠自然能看得出来。包括马常在和胡安在内,这一连串出现的人他们所在的位置几乎都是郝宏伟特意安排的,这大胖子明显是把互相之间不对付的人给安排了个两两相对,让他们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对方的脸。

其实不光这几人,之前楼上一个个的接连报价,方峻楠从声音中认出了很多人,而熟知漠北大小形势的他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恩怨纠葛。贵宾间说多不多加起来也有近上百个,郝宏伟能从这么多方势力中梳理出头绪将他们一一安排在“妥当”的位置,足以看出郝四爷的手段是何等的高超。

这事儿让方峻楠来做也不是不行,只是安排个十几二十家的他还可以,权衡这么多家方峻楠自问是做不到郝宏伟这么妥善的。而他刚才说李初一要发财也是基于这个原因,若是没有郝宏伟的安排,李初一的王卵绝对卖不到现在这么高。

萍儿微笑着重复了一遍窦毕的叫价,她的话音刚落柳安阳就紧接着开口了。

“萍儿姑娘,一百二十一万。”

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态度,大厅里很多女修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透了过去,脸上透着羞红。而一些坐在大厅里的正道人士则暗暗啐了口唾沫,暗骂一声妖孽。

只是这“妖孽”二字是出于正邪不两立还是出于嫉妒,那就见仁见智了。

“一百三十万!”

不等柳安阳开口,窦毕直接喊道。

他今天是铁了心要跟柳安阳争一争了。

柳安阳也不着恼,跟着淡声道:“一百三十一万。血祭道友,这王卵我确实看上了,不管你出多少我都比你多一万。我无意挑起纷争,这一万你应该也能看出我的诚意,还望血祭道友成全。再者说你我同属邪门,继续争下去与自相残杀无异,还望血祭道友三思。”

窦毕闻言果然一滞,微微思索了一下后说道:“你是真看上了,怎知我又为何不是呢?玄冰寒狱开门在即,你想买了这鸟蛋给你弟弟,凭什么我就不能买了它给我的族弟?想要就出钱吧,别拿什么同为邪门的大义名分来压人,徒增笑料罢了!一百四十万!”

柳安阳一听不由笑道:“呵呵,往日里一直听说血祭道友的凶名,没想到竟然还有个能让你为他着想的族弟。若是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这个幸运的人儿呢!”

说完又冲萍儿一点头:“萍儿姑娘,一百四十一万!”

窦毕毫不犹豫的开口道:“一百五...”

“且慢!”

一个男声横插进来,直接打断了窦毕的话。

窦毕眉头一竖刚要发怒,但回想了一下这个声音的主人又忍了下来,抱着双臂看向了其所在的方向。

与他俩一样同在四楼,中间的一个贵宾间光华一闪,没了水晶玻璃遮挡的露台上赫然盘坐着一个正在抚琴的男子,如玉的面容让他看起来简直比很多女人还要漂亮,修长的双手穿花蝴蝶似的游走琴弦之上,没了水晶玻璃的遮挡下天籁之音瞬间满布全场。

男子很俊,甚至可以说很美,可是众人的目光焦点却不在他身上,而是转到了他身后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轻纱遮面,仅露出的半张容颜便让人感觉心脏一紧,随后猛然加快急速的跳动起来。光洁的额头下,那双比明珠还要璀璨几分的明眸里不知为何带着许多伤感,让人望一眼便满是心疼,很想冲上去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而心疼之后随之而起的则是怒意,他们想要知道到底是谁竟然让这么一个可人儿如此伤心,他们想要杀了这个天怒人怨的罪人。

只是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想想罢了,给他们十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冲上去放肆。而那让佳人伤心之人在场很多人也知道,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更不敢放肆,因为那个天杀的罪人不是他们这种阿猫阿狗敢于得罪的。

望着女子,柳安阳眼睛骤然一亮,但却很守礼的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那里静静等待,仿佛在赏男子的琴音似的,一副琴音不停他不开口的样子。

窦毕却不然,他的眼睛只是在那男子身上一扫而过,随后便紧紧地盯住了他身后的女子,阴狠的双眼满是炙热,阴翳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少见的温柔。

“蝶衣,你也来啦!”

四月厅,小胖子趴在水晶玻璃上使劲的瞅着那女子,他虽然没有什么异样的心思,但好奇那轻纱之下的容颜到底是何须模样。

可是忽然间他感觉有些不对头,扭头一看只见屋里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一个个都若有若无的偷瞄着方峻楠,而柳明秀虽然目不斜视的看着下面,可是李初一明显的感觉到她抱着鸡米饭的手不知不觉的越来越紧,勒的鸡米饭毛都竖起来了,可怜兮兮的望着恍若不觉的柳明秀,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样。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道士以前给他讲过的“童话”故事瞬间流淌心头,小胖子精神一振。

难不成...

有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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