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蒋仁杰中毒已深,完全失去了意志与战力,他眯缝着眼睛,努力地想看清周围的事物,可是毒气早已开始侵蚀他的视力,眼部周围一片黑紫色,只是被动的招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黑无常更是一脸轻蔑的撤出了战团,与温韬站在一起观战。

白无常接连几记重拳,打得蒋仁杰不住后退,直到撞上一名玄冥教众,不禁怒吼出声。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给我上!”

“仁圣阎君,你好大的忘性啊,冥帝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希望阎君顾全大局,不许为私人恩怨动用教中力量。”

温韬轻声却又清晰的话语传来,令得蒋仁杰咬牙切齿,一脸的悲愤。

“冥帝……”

“呵哈哈哈哈,仁圣阎君,你还有什么招数吗,尽管使出来啊!”

“蒋仁杰,你们五兄弟在玄冥教威风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吧,啊?哈哈哈哈哈!”

黑白无常嘲讽的话语无比刺耳,而各种负面情绪缠身的蒋仁杰,在这个时候已经彻底疯狂了。

“常昊灵,你们俩狼狈为奸,用卑鄙的手段残害我兄弟,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

一边发狂般的怒吼着,蒋仁杰一边朝着身旁乱打一气,此时他的眼圈一片紫黑,已经被毒瞎了。

“常宣灵,你这贱人,猪狗不如,你在哪儿,出来,我要杀了你!”

眼见蒋仁杰身中尸毒,心神已疯,温韬也不禁叹了口气。

“唉……”

“怎么,你可怜他?”

黑无常听到叹息,转过头来看着温韬意有所指的问道,后者摇了摇头,宣布了结果。

“他现在尸毒入骨,心智迷失,胜负已分了。”

“啊!”

忽然蒋仁杰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张口怒骂。

“冥帝!我兄弟五人对你父子忠心耿耿,想不到今天,我们兄弟竟成了弃卒啊,朱友珪!你不得好死啊!”

直呼冥帝的真名,这已经是大不敬之罪,按照玄冥教的规矩,理当凌迟。

这也可见,蒋仁杰已经彻底疯魔了。

“废话真多,还是让我来送你上路吧,呀!”

只见白无常飞起一脚,正好踹在他的肚子上,蒋仁杰像断线风筝一般,跌入到了墓道之中。

“哼,这么大一座坟墓来装你,算是便宜你了。”

这个时候,温韬又开口了,似乎是不想夜长梦多。

“蒋仁杰还没死,赶快把这件事做个了断吧。”

黑无常听了,一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

一行人在林中前行,气氛比较沉闷。

李星云面沉似水,眉头皱在一起,连上官云阙都搭不上话茬了。

张子凡和陆林轩并排走在最后,但却是谁也不理谁,偶尔目光接触一下,便又立刻分开了。

姬如雪看了看身后的两人,眼神一转,想到了搭话的理由。

“星云,他俩可是又不对付了……”

话还没说完,李星云就横了一眼姬如雪,后者只好住嘴不语。

忽然,山上的密林中惊起一群飞鸟。

“嗯?”

见此情形,上官云阙马上停下了脚步,抬头向旁边的山上看去。

“一惊一乍的,你又怎么了。”

李星云没好气的说道,却见上官云阙难得的不理会他,而是面色严肃,侧着耳朵倾听了半天。

“没什么,也许是太紧张了。”

良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上官云阙的异样就连姬如雪都看出来了,眼见着队伍的气氛实在是有些不太对劲,她不由得开口提议。

“星云,等翻过这两座山,我们就找个地方歇脚吧。”

少年沉吟了片刻,无奈的点点头。

“好吧。”

——

墓道之中非常阴暗,那些墙上火把中微弱的火苗,将这条地下的通道照得忽明忽暗,恍若通向幽冥的鬼途。

蒋仁杰扶着墙摸索着,踉踉跄跄的走在其中。

终于,他晃晃悠悠的冲进了墓室中,踉跄着跌倒在石阶上,眯着眼睛,努力地适应着昏暗的光线,但不管他如何甩头眨眼,眼前的景象都是漆黑一片。

“我……我蒋仁杰……就算是死……也不能……不能死在那两个杂碎的手上,不能……不能死在他们手上……”

喃喃念叨着,他抬起不停颤抖着的右手,却怎样也无法聚气,往日得心应手的金锋掌,这个时候虚弱的像是庄稼把式。

“哟,仁圣阎君这是在干嘛呀?”

一声娇俏的话语传来,黑白无常已经姗姗走进了墓室,温韬跟随在他们身后,斜倚在墓门边上停下了脚步。

“怎么,想自我了断?”

蒋仁杰顺着台阶艰难的向上蹭去,神智已经恢复了清醒。

“士可杀……不可辱,我……我不会给你们机会……吸我的内力的……你们别想……”

黑白无常闻听此言愣了一下,随后便夸张的大笑起来,笑声在墓室中回荡着。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自杀,我们就拿你没辙了吗?”

“别说你现在根本没力气自杀,就算你死了,我们也照样可以吸干你的内力的。”

“什么……”

就在蒋仁杰不敢置信之时,温韬幽幽的话语响起,打断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阎君,放弃吧。”

“温韬……”

“黑白无常不只能吸活人的精气内力,只要人死不超过七天,他们都可以将其内力抽出的。”

“怎么可能!”

这时,黑白无常将蒋崇德三人的头颅扔到蒋仁杰的身旁,人头撞在台阶上之后,又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哈哈哈哈,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们兄妹为什么会拥有蒋玄礼的内力吗,告诉你吧,他的内力就是在这里被我们吸光的。”

“你们……”

心中的疑惑虽然得到了解答,但这个时候,蒋仁杰宁愿自己从来都不知道。

“啊呀,你要当心哦,你现在摸着的也许就是他的骨灰哦。”

白无常用戏虐的语气说道,蒋仁杰闻听此言,抬起手掌聚在面前,一脸悲愤,好像手上正捧着自己兄弟的骨灰。

“其实这墓室中的每一面墙砖,每一块石板,都沾着你三弟蒋玄礼的骨灰,他已经与这渝州分舵融为一体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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