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听到穆镜迟的吩咐,便赶忙拿起了电话,又快速给了霍府电话,把王芝芝从霍府给招了回来。
车子才停在门口,王芝芝便急促促的下车,她不清楚里头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人还没走到大厅的正中央,她瞬间便察觉到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扫了旁边的丫鬟一眼,见那些丫鬟站在那闷不吭声,又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我,她没有再犹豫,到达穆镜迟身边后,刚想笑着问什么,不过话还没从口中出来,她目光一瞬间便落在地下的碎瓷片上。

她又看了穆镜迟一眼,然后小声问:“镜迟,这……”

穆镜迟只说了简短的一个字:“坐。”

王芝芝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不过见穆镜迟脸色不好,她也没有多问,便随之坐了下来,等她坐端正后,穆镜迟才问:“陈署廉你认识?”

王芝芝赶忙回答:“认识,他是警察署的署长。”

穆镜迟脸上没有多少笑颜说:“刚才他往家里打了一通电话。”一说到这里,王芝芝以为是之前那件事情被穆镜迟知道了,她刚想急着解释什么,可是话还未出口,穆镜迟又问:“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就是如此替我处理的,嗯?”

王芝芝着急的说:“镜迟,这件事情,其实我、我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她失——”

在那个踪字从她口中说出之前,我立马咳嗽了一声。

我这声咳嗽一出,王芝芝扭头看向我,我没有看她,只是坐在那抠着指甲。

穆镜迟这个时候问:“失什么。”

王芝芝又看向他笑着说:“没、没什么。”

穆镜迟的视线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来回看了一眼,他冷笑了一声说:“怎么,你们两人倒是成了盟友了?”

我主动开口说:“是我冒充你下的命令,你想怎样,你说就是了,我一人做事情一人当。”

穆镜迟说:“你倒是洒脱的很,一人做事一人当?”他竟然笑了出来,笑声里带着几分好笑说:“这句话亏你说得出口。”

他也懒得再质问王芝芝,而是直接对她下命令:“王助理那件事情你不用再管。”

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从沙发上起身,正要走,他又停了几秒,折身对我说:“还有你,罚妇德一百遍。”

站在我旁边的春儿,听穆镜迟如此说,刚想开口说话,穆镜迟又瞧向她说:“若是废话,一千遍。”

春儿被穆镜迟的话给噎住了,只能老老实实低着头。

穆镜迟丢了一句:“越来越没个规矩了。”便朝着楼上走了去。

等他一走远,王芝芝看向我问:“你刚才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我说:“没什么。”也不想多解释,而是从沙发上起了身,带着春儿回房间,王芝芝盯着我良久,便干脆起身去了电话旁,亲自打电话过去问陈署廉情况。

等回到房间后,春儿跟着我进来,还迅速关上了门,等屋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后,她松了好大一口气说:“先前见那架势,我以为先生会对您下重手呢,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熄了怒,还只是让您朝女德这么简单。”

我没说话,只是走到了镜子前坐下,然后对着镜子将头上的头饰拆了下来,春儿又来到我身边说:“小姐,在这个穆家我最佩服的人是您。”

我梳着头发随口问了句:“为何。”

春儿说:“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气先生的您看夫人,虽然她贵为穆家的夫人,看和先生说话,都要小心翼翼,哪像您,都把先生气到砸了杯子,却一点事情也没有。”

对于春儿这句话,我想笑,我反问:“怎的就一点事情也没有?难道抄写妇德不是事情吗?”

春儿想了想,立马用力摇头说:“这可不算事,顶多算是跟您在小打小闹。”

我歪头看向她问:“春儿,你可会写字?”

春儿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她立马摇头说:“春儿不知道。”

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她看了过去问:“真不会?”

春儿往后退着,哭丧着脸说:“春儿是真不会。”

我笑着说:“你以前可是在他书房伺候笔墨的,怎会不知道写字呢,我的好春儿。”

春儿说:“就算我会,可这种事情也是要您自己来的!若是先生看出来,那不得打死我!”

春儿是一秒都不敢停留,在我没抓到她之前,快速推开门冲了出去,如萍正好要推门进来,却被春儿撞了个正着,春儿拉着如萍说:“如萍姐姐,快走!小姐又使坏了!”

还没等如萍反应过来,春儿便直直把她拽下了楼。

等房间终于安静下来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像是松了一口气,此时的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便走了过去个关上了门,之后便去了一趟浴室。

这次是我太心急了,所以一切下来有些得不尝试,我未料想到那个陈署廉竟然会如此谨慎,不过现在也不急,要向彻底铲除她,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穆镜迟现在还没有想让王淑仪死的意思。

若是他不想杀王淑仪,那无论我在旁边如何折腾都是无用的,我靠在浴缸内迷迷糊糊的想着,想了许久,正当人即将睡过去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我以为是春儿,便隔着浴室门说了句:“门没锁,推门进来吧。”

可谁知道外头却传来的是王芝芝的声音,她说:“是我。”

一听到她声音,我立马从浴缸内站了起来,披上衣服便推门朝着外头走去,等我将房门拉开时,王芝芝便站在我门口。

她面无表情问:“我可以进去吗?”

我想着她估计是为了王淑仪那件事情而来的,我从门口移开,说了句:“进来吧。”便裹着衣服朝里头走。

王芝芝跟在我身后,等我坐在床上后,她反手关了门。然后拧眉问我:“你是不是吩咐了陈署廉,提前对她施刑了。”

我没有否认,低声:“嗯。”了一声。

王芝芝被我气到脸色发白,她说:“你在搞什么?你为什么如此心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把之前的一切全都打回了原处,要不是我叮嘱了陈署廉,不然关于王淑仪失踪的事情他早就跟镜迟说了,倒时候你以为我们两个人脱得了干系吗?”

对于王芝芝的话,我只是淡定的说:“姐姐急什么,你以为他真不知道我们在玩什么把戏?他根本没想过要杀王淑仪,现在他把你管理这件事情的权利给剥夺,不过是借了个梯子而已,就算今天陈署廉没把这通电话打过来,明后天,你以为就能够把王淑仪怎么着了吗?”

我冷笑说:“他依旧会有无数方法把她弄出来。”

王芝芝说:“可你也不应该把这个梯子借给他,你只要再多等一天,王淑仪今后会怎样,谁都说不准,可现在却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你清楚吗?”

我说:“其实我早就做好了,解决不了她的准备,这次确实是我太着急了,没有多想。”

王芝芝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王芝芝面无表情说:“按照现在的趋势下去,让王淑仪死显然是不可能了,一旦她或者从里面走出来,那么她倒时候绝对便是卷入重来,如你所说的那样,朝我们反扑。”

我说:“难道姐姐还怕了她不成?”

问到这里,王芝芝没说话,过了半晌,她冷笑一声说:“怕?我从来没有怕过。”

我说:“这不就是了?只要我们两人相互配合,要想解决掉王淑仪,不是迟早的事情吗?难道她一个下人,还能够从下面翻出天来吗?”

王芝芝冷笑说:“我倒是不担心什么,倒是你,应该想想自己了,反正这件事情我已经没有插手的权利,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王芝芝说到这里,便离开了这里,等她一走,我便无所谓的起身,朝着镜子那端走了去,到达镜子前头后,我便开始摸着护肤品,一样两样,抹在光滑的皮肤上,倒是让脸看上去水润了不少。

之后那几天我一直在屋内抄写妇德,穆镜迟是知道我毛笔字不行的,那一百遍的妇德,将我手抄得酸软无比,没日没夜的抄了三天多,才把那一百遍的妇德全都抄完。

我亲自拿去给穆镜迟检查的,他将那些一百遍妇德粗略的浏览了一遍,确定是我的字后,他这才把纸张放下看向我说:“如果我是你的教书先生,我想,估计都不会承认你是自己的学生。”

言下之意,便是我的字丑得很。

我也不否认,低声说:“是呀,估计他都摁不住棺材板了吧。”

他冷笑了一声,没再看我,转而继续去翻着桌上一些工程图,孙管家在一旁和他报告着嘉阳那边河坝的水利工程进度。

穆镜迟没再管我,一边翻着工程图,一边听着,他今天穿了件深色的衣服,看上去有点消瘦,不过精神状态尚可。这时丫鬟从外头端着药膳走了进来,我看了一眼,在丫鬟刚想端去穆镜迟身边时,我说了一句:“给我吧。”

丫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扭头看向我愣了几秒,我没有理会她,而是主动从那丫鬟手上接过,然后朝着穆镜迟走了过去,把那碗药膳放在了他面前。

穆镜迟看了我几秒,他又低眸看向手上的图纸说:“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

他问的是孙管家。

孙管家立马在一旁笑着回答:“日出东方,先生。”

穆镜迟笑着哦了一声,然后又说:“我还以为今天太阳是西边出来的呢。”

对于他的讽刺,我懒得计较,只是低声说:“你爱吃不吃。”接着,我转身便朝后头走,穆镜迟没再看我,而是和孙管家商量着工程图的事情。

等我出了门后,春儿大约是在外头瞧见了我给穆镜迟端药膳的事情,她捂着唇在那偷笑,偷笑了一会儿,又赶忙收敛起脸上的情绪说:“小姐今天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我反问了一句:“有吗?”

春儿立马用力点了点头,我懒得和她说话,便径直朝着房间走去。

之后时间到达中午,春儿如往常要去楼下替我将饭菜端上来,我阻止了她,对她说:“我下楼用餐。”

春儿瞪大眼睛瞧着我,满是不敢置信的问:“小姐,您今天是怎么了?可是发烧了?”

她走了过来,立马把手放在我额头,可温度正常,她又抽了回来说:“没发烧啊。”

我说:“不就下去吃个饭吗?至于这么惊讶吗?”

春儿立马点头说:“先生在家的时候,您可是从来不下楼的,怎的,您今天又是送吃的,又是下楼同桌吃饭,您、您、您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主意?”

春儿那副模样,就好像我在打着什么坏主意一般。

我径直朝着外头走去,懒得理会她。

春儿没想到我竟然是来真的,赶忙跟在了我身后,等到达楼下后,我便去了餐厅,果然见穆镜迟正和王芝芝坐在那用膳,我也不顾餐厅内那些丫鬟们惊讶的眼神,便在穆镜迟对面坐了下来,春儿也赶忙站在我身后。

王芝芝同丫鬟们一般,略有些惊讶的瞧着我,不过很快,她放下手上的银筷,笑着问:“清野,今天怎的下楼来了?不让丫鬟端上楼了吗?”

对于王芝芝的问话,我很自然的笑着说:“觉得屋内有点闷,所以下来用餐了。”我又反问王芝芝:“怎的?姐姐不欢迎?”

王芝芝立马笑着说:“怎会,你下来用餐,我还巴不得呢,不然这偌大的餐厅,就我跟镜迟两人,冷清的很。”

我又看向穆镜迟,很是殷勤的拿起桌上的筷子,往他碗内夹了一些菜说:“姐夫,你不会不欢迎吧?”

我这句姐夫一出,谁知桂嫂从我后头走了出来,往我脑袋上用力一敲,她说:“您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姐夫,现在先生是您的丈夫。”

桂嫂的手劲特别大,她自己没察觉,她随手敲了一下我头,我便觉得整个头皮都疼的,我赶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春儿站在那偷笑。

当桂嫂把菜放在桌上后,我便又问桂嫂:“那我该喊什么?”

这问题倒是真把桂嫂给难住了,跟着王芝芝一般唤镜迟,可我和他年龄还是有一定悬殊的,似乎哪个地方怪怪的?跟她们一般唤先生,好像也不对,难道让我唤郎君吗?

桂嫂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然后看向穆镜迟问:“先生,小姐这问题问的还真是,她该唤您什么?”

在穆镜迟开口前,我打断桂嫂的话说:“反正现在我喊什么都不顺口了,叫了这么多年的姐夫,你让我突然改口我是肯定改不过来了,要是喊姐夫不合适,以后我就不叫他名字就是了。”

我看向他问:“你应该不生气吧?”

穆镜迟表情淡淡的,没多大反应说:“不随便你吗。”

我又看向王芝芝笑着说:“镜迟是姐姐叫的,我不过是个姨娘,哪里能够跟姐姐齐平,一起这样唤。”

王芝芝见我性子大变,比以前活泼了,她不知道我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盯着我看了良久,她才笑着说:“镜迟也是你的丈夫。”

我说:“是吗?”

我干脆从椅子上起身,朝着穆镜迟身边走了过去,然后在他身边坐下,用手挽住他手臂说:“既然是我丈夫,那晚上姐姐让先生跟我睡怎样?”

对于我今天的过分殷勤,穆镜迟全程冷漠脸,他低眸扫了一眼我缠住他手腕的手,便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说:“今天是没睡醒吗。”然后便低眸翻着桌上的报纸。

我假装听不懂他嘲讽我的话,很是天真的说:“睡醒了啊,不过晚上我想跟你睡嘛。”

穆镜迟继续冷漠脸翻着报纸说:“晚上有公事。”

我目光满是期盼的盯着他说:“那我等你工作完。”

这个时候,穆镜迟才终于抬眸扫了我一眼,他说:“怎么,吃错药了?”

我将脸朝他伸了过去,伸到他面前说:“姐夫要检查一下吗?”

穆镜迟瞪了我良久,没再说话,便低下了头。

王芝芝见我还在那纠缠着穆镜迟,便赶忙在一旁说:“清野,你松开镜迟,他这样不好用餐。”

可我并没有松开,依旧缠着他说:“今天晚上我一定会在房间等你的,多晚都等。”

我说完这句话,这才松开了穆镜迟,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穆镜迟瞟了一眼吃错药的我,便没再说什么,也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这顿饭完成后,穆镜迟如往常去了书房,剩下我跟王芝芝后,她的脸色果然骤然一变,她说:“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刚才桌上一直都是我在说话,所以我基本上没吃多少东西,对于王芝芝的话,我笑着说:“他是我的丈夫,我能够玩什么丈夫?”

王芝芝说:“他每天有很繁重的工作,你别找他胡闹。”

我笑着说:“姐姐放心就是了,我不会耽误他正事的。”

王芝芝见我如此说,她看了我良久,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到达晚上,我早早洗完澡便躺在床上了,并且还让春儿在那替我擦着身体乳。

春儿老老实实照办,一边替我涂抹着,一遍顺势替我按着摩,很是开心的问:“小姐今天对先生这么热情,难不成小姐改变主意了?要和先生搞好关系了?”

我趴在那没有回答,任由春儿在我上方问着。

春儿又笑着说:“今天先生心情似乎不错哎。”

我脸埋在被子内,拖着声音问:“是吗。”

春儿用力点头,笑着说:“小夕今天在先生书房侍奉笔墨,明显感觉先生不似以前那般愁眉深锁了,可见还是小姐对先生态度的转变,先生今天白天虽然一脸冷漠,可其实,他是很开心的。”

我冷笑说:“他当然开心,谁会喜欢一张苦大仇深的脸。”

我又将脸往被子内深埋了进去说:“你说的不错,现在我成了穆家的姨娘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他是我的丈夫,若是跟自己的丈夫都搞不好关系,以后不是随便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往我身上踩上一脚吗?”

春儿见我竟然听进去了她的话,她满脸惊喜的说:“你打算和先生好好过了?”

我没说话,春儿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回答,正要继续问的时候,我先春儿一步说:“替我揉揉肩膀,最近屋内待多了,疼的很。”

春儿见我不回答,只当我默认了,越发起劲了,她用力的应答了一声,然后更加卖力的替揉着肩膀。

我趴在那无比舒服的享受着,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春儿身体乳替我抹了,摩也给我按了,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春儿望了一眼门口,见穆镜迟还是没有过来,便看向床上趴着的我问:“小姐?”

我有些昏昏欲睡,没有应答她。

春儿又摇晃了我一下,加大了些音量唤了句:“小姐,您醒醒!”

我以为是穆镜迟来了,陡然清醒了不少,然后看向床边,才发现唤我的人是春儿,我揉了揉眼睛问:“怎么了?”

春儿说:“您不等先生了吗?”

我这才想起这件事情,便打着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有气无力的问了句:“他还没过来吗?”

春儿立马点头,她想了想,又问:“您让我过去请吗?”

我又打了个哈欠,对春儿说:“你过去书房那边看看情况。”

春儿高兴的说了声是,便迅速朝着门外走去,等春儿一走,我整个人又如一滩烂泥一般,倒在了床上,趴了差不多五分钟,春儿再次回来,站在我床边说:“小姐,先生还没睡,还在处理公事,不过他说今天不过来了。”

春儿的声音里满是失落。

我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春儿问:“他这样说的?”

春儿委屈的说:“是这样说的没错。”

我在那坐了三秒,便对春儿说:“你下楼,看厨房有没有热东西,若是有,便随便端一碗上来。”

春儿问:“您饿了吗?”

我觉得春儿太聒噪了,不想解释什么,只是立马点了点头,春儿便朝着外头走去,下了楼去给我找吃的。

没多久,她端着一碗白米粥上来了,白米粥旁边配了些菜,我看了一眼,从春儿手上接过后,便下床穿上了鞋子朝外走,春儿立马拦住了我问:“您要去哪里?”

我说:“去书房。”便没再管春儿,端着那小碗白米粥往书房走,到达那里时,果然如春儿所言的那样,书房内还亮着灯,穆镜迟还在处理公事。

我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里头站着的丫鬟一瞧见是我,当即惊讶的唤了声:“姨娘?”

正在低头翻着折子的穆镜迟,动作稍顿,他虽未抬头,不过目光扫了一眼地下的影子,不过很快,他目光便从我影子上方移开了。

我端着手上的粥来到穆镜迟的书桌旁后,便对站在那侍奉的丫鬟说:“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听到我的吩咐,有些犹豫,她们看向穆镜迟,见穆镜迟没有说话,便知道了什么意思,各自低着头,从书房内退了出去。

等她们一走,我便将手上那碗粥放在了穆镜迟的书桌上,我盯着他看了几秒,见他正拿着毛笔批阅折子,便朝他凑近了些,圈住了他脖子,直接往他怀中坐。

穆镜迟身子一顿,然后抬眸看向坐在他怀中的我,我也低眸看着他,并且朝他笑,笑得好不天真好不灿烂,一派无邪的模样。

穆镜迟也盯着我,他没有推开我,而是目光在我脸上打量了好半晌,他忽然将手上的毛笔往桌上一丢,然后捏住我下巴说:“怎么?转性了,嗯?”

我没有把他手打开,任由他钳着,我眼神坦荡的朝他看了过去说:“你说我转性了也好,或者吃错药了也好,我无所谓的。”

我圈住他脖子的手紧了三分,整个身子往他怀中软说:“我只知道,你是我丈夫。”

穆镜迟听到我这句话,竟然笑了出来,他大约觉得有趣极了,又再次用手抬起我下巴说:“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玩幼稚的游戏。”

他说两个字:“下去。”紧接着,他手便从我下巴处抽离了,另一只手也没有再抱住我。

不过我并没有动,依旧赖在他怀中说:“我说过,今天晚上要跟你睡,你工作到什么时候,我便在这里缠你到什么时候。”

我圈住他脖子的手又紧了三分,脑袋往他怀中埋说:“我想通了,我要跟你好好生活,不会再跟你闹脾气,也不会再故意气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声音特别的软,软中还带了点糯,糯中还带了几分撒娇的意思。

穆镜迟却只是面无表情坐在盯着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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