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人所为,满门都要为你所为付出代价!”
齐睿飞身上去,手中的剑指着唐霜儿,眼里满是阴霾冷色。

“大小姐!”笛女见状,忙停下了吹奏。

“齐睿,那是阿姐的师妹,你敢伤她,阿姐必不饶你。”忽然,一袭黑衣的姜婴,从人群后走出来。

他目光清澈又冰凉地落在齐睿的剑上。

“你就是师姐的弟弟?”唐霜儿听到这苍老粗嘎的声音时,还着实吃惊,但听了姜婴所说的话后,却又一脸好奇和惊喜,“师姐常和我说起,原来你真的没死啊!”

这个时候了,唐霜儿居然还对姜婴好奇满满,同他说起话来。

笛女、江南五鬼:……

齐睿手中的剑微微移开些,目光看向下方的姜婴,温润的声线,语气却凉薄,“那你以为如何?”

姜婴取下兜帽,一头白发飞舞,不顾众人的目光,他上前,“不如,我前去,将他们二人带出来。包括——你们觊觎的传国玉玺。”

他这话一落,众人皆哗然。

西门寒第一个出声反对,“不行!孤等如何信任你?”

“除了我,谁都带不走阿姐,而容珏,只听阿姐的话。”姜婴转过身,姜文等人在他身边护航,他声音粗嘎,语气轻缓,不带烟火气。

齐睿却是知道,姜婴所言,才是最有道理的。若他们强闯进去,琳琅的性子……势必要你死我活的地步。

而私心里,他不希望四国的人伤了琳琅。

“呵,按孤之见,直接杀进去,容珏也好,姜琳琅也罢,若是不从,杀了便是——”

他话音未落,便觉几道阴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叫他打了个激灵。

齐睿收了剑,飞身跃下,回到了马背上,“西门寒,你忘了,朕之前警告过你的话么。”

西门寒扯了扯嘴角,看向一旁的东国皇帝,“东帝。你看看,为了一个女人,咱们北帝多优柔寡断。”

东帝显然没有耐心,“北帝,那你说吧,怎么做。传国玉玺一旦被前朝孽种拿到,四国必会大乱,你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坏了大事。”

齐睿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最后目光落在姜婴身上,“你如何保证。”

这话,就是愿意姜婴前去了。

姜婴轻扯了嘴角,走向西门寒,取下了面具,露出那张半边魔鬼半边天使的面容来,在西门寒的后退中,眸子漆黑如墨。

盯着他,只见西门寒一下呆滞,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哗然声响起。

“西王!”东帝面色一变,随后看向姜婴,“你。你是什么怪物!”

姜婴阴郁漆黑的眸子扫了眼他,一瞬叫他脊背生寒。

“就凭,你们不愿,也得听我的。”他像是回应之前他们质疑他凭什么被派去的问题,戴上面具,小小年纪却稳重深沉得令在场的成年男子心惊。

更惧怕的,是他那像是能操控一切的眼睛。

齐睿只淡淡瞥了眼心有余悸地倒在轿子中的西门寒,眯了眯眼角,最后看向姜婴,“你还没回答我。”

他不信任姜婴,这个少年太我行我素了。

他担心的是,见到琳琅,这个少年没准就叛变,不,他本来就是站在琳琅那边的。

“你可以选择不信任我。”姜婴无所谓地上前,“我们的交易,取消了。”

说着,他往前。

身后,弓箭手对准他,但姜猛和阿影等人带着姜家军,护在前面。

姜文眸子闪了闪,将要动作,却见姜婴忽然转过身,眸子一闪,望着他,带了几分威慑和蛊惑。

“军师,你留在这,容珏和阿姐还有玉玺,我自会带出来。”

一直以来,为了避免被催眠操控,姜文都不会直视姜婴的眸子,但方才姜婴已经用过一次摄魂术了,他那身体根本承受不了第二次,便不以为然地抬头。

哪知,姜婴居然对他使用了摄魂术!

姜文眸子一晃,呆呆地应了声,“是。”

暗二看着只身前往的姜婴,手中的剑拦住他,但后者只轻轻动了动唇。

暗二眸子一震,呆呆地将剑放下了。

外人只道是姜婴用了摄魂术,却不知姜婴是对暗二说了一句只有容珏才知道的暗号。

他说的,是暗二的真实姓名,只有容珏一人知道的暗号。

这意味着,主子信任这个少年,暗二便将计就计,配合着放下剑,装作被暂时控制的模样,打开门。

“齐睿,这些人虎视眈眈,你若放他们进来,你知道后果。”姜婴脚步在迈进去前顿了顿,偏过脸,看向身后的齐睿,不无警醒地道。

他已经很冒险了,若是齐睿不上当……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齐睿眸子沉沉,不知在想什么,但他却挥手,铁骑忽然包围了东西两国皇帝和军队。

“齐睿,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为了不让你们破坏四国大业,以防万一罢了。”齐睿淡淡地开口,目光落在姜文身上,后者咬牙,显然对于姜婴对他的催眠感到恼怒愤恨。

他不知想到什么,微微摩挲着指腹,随后视线又飘远。

琳琅,我为你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你若还不回头,我只怕,会酿下你不想看到的恶果。

此时的地宫皇陵前,姜琳琅一步步爬着,地上拖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她咬着唇,血色染红了樱色的唇,汗水混着血水打湿了衣裳,濡湿了地面。

凭着一股坚韧的劲儿,她逼迫自己保持着清醒,眼看着离那石门不到一臂之遥。

“唔……”她却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的疼,而心脏,好像被麻痹得不能跳动般。

她痛苦地在地上瘫着,声音都发不出,先是嘴巴发不出声音,再是耳朵听不到声音,再然后鼻子没有嗅觉了……

最后,她双眼一黑,残留着一丝意识,可眼前却看不见任何事物。

静静的,心跳慢了下去,她感到死亡离自己前所未有的近。

好不甘啊,都到了这一步,难道要前功尽弃吗。

就死在这里,好不甘心。

渐渐地,她感觉脑子里仅存的意识也被毒素侵蚀着,微动了动睫毛,闭上了眼睛。

给读者的话:

昨天一口气一万四==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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