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们没有任何调查发现回去复命,没有想到宋佳斌他们那边也是。那些购买过这些高档皮革的人他们都予以了一一调查,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可疑人员。以为皮革的裁缝商工人,同样没有值得怀疑的对象。红鞋走魂案件,陷入了一个盲区。
到时候王可,晚上的时候给我们普及关于湘西赶尸的事情,她一度怀疑关于红袍神,是一个邪教组织。挥打着鞭子,把人的灵魂赶走,至高无上的信奉着红袍神,否则受到诅咒,这些都是关于邪教的象征。同时王可还说,下一步我的调查重点应该下移,到一些偏僻的乡镇上去,因为这些邪教一般都是在乡镇发家。

对于王可的提议,我是没发表意见。毕竟这几天关于那方面的事情我接触的有些多,也有些抵触,所以暂时的不敢做多想。潘鹏倒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因为目前来看,任何方向都是值得注意和怀疑的。

而就在我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宋佳斌带来一条消息:丁有才死了。

丁有才,就是我们怀疑对象丁有欢的哥哥。今天上午的时候还在动手术,现在就突然的这么死了。再怎么说我们和他都是有过接触,在潘鹏的示意下,让我和王可过去表示一下。

虽然天色晚了,但是听到一个昨天还接受我们调查的人今天就这么死了,我们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问宋佳斌要了住址,才发现原来丁有才的老家,是在大庙镇。

我们到了丁有才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此时他们本家有着不少吊唁的人,搁着老远我就看到丁有欢陪着一个老妇人,泪眼婆娑的在应和着来往的客人。那个老妇人应该就是丁有才的母亲了吧?

我们把车停的远一些,毕竟在农村,莫名的一辆警车出现在死人的死人,多少会引起闲话。

我们走了过去,丁有欢注意到了我们,控制着情绪:“你们……”

似乎现在过来确实有点尴尬啊……我点点头说:“我们来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就是想吊唁一下丁有才兄长,毕竟相逢一场。”

丁有欢没说什么,给了我们一刀纸钱,让我们进了内堂。

刚走到院子就听到里面哭声一片,应该是丁有才的妻子和一些其他本家人吧!走进内堂,丁有才的尸体还没有火化,放在冰柜的棺材里。这种哭喊的场合我显然不习惯,王可则是不同,煽情的自己眼泪都快掉了下来。

我们过去烧纸钱的时候,是丁有才的儿子在旁边跪着的。我很奇怪,他倒没有哭,就这么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机械的烧着纸钱,双眼里好像没有任何波动。

可能是猛的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吧?王可因为心疼这个帅小伙,过去抱了抱他,安慰他别难过。小伙子点点头,不悲不喜。

烧完纸钱我们就出去了,王可说很久没有见到这种哭丧的场景了,有些难过,让我陪她走走,然后我们就在镇上溜达了起来。

找到一家卖鸡丝面的地方,我和王可坐下来吃鸡丝面,王可就一个劲的感慨:“唉,你说那小孩以后怎么办啊,多么懂事的孩子,才上高三,父亲就没了。而且自己还患有这种病,唉……”

“你别想这么多,人家不是还有个很优秀的叔叔么?”

“唉,生命啊,好脆弱。但是为什么还有很多人那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我想起了做梦梦的场景,拜托王可,不爱惜自己生命的不就是你么?

这时候旁边桌子上来了几个小伙子,应该是高中生,晚自习刚下课过来吃点东西。我就听到旁边一个说:“我听说丁淼他爸爸死了,好像是什么血液病,看不好的。”

“谁叫丁淼啊!”旁边的一个问。

“丁淼你不知道啊!就是前一阵子咱们一起去偷青蛙,然后被派出所的人追,带咱们躲进地窖里的,我们班上的同学啊!”

“哦哦,那个啊,是不是最近都没来上课啊,你们班的同学,我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一些的。”

“可不么,他爸爸前阵子重病住院,这段时间他都是请假在家的。还好高三都是复习课,下班学习努力努力就回来了。”

……

本来对于他们的谈话我没上心的,只顾安慰王可了。但是听着听着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就朝旁边的几个同学问过去:“你们说的那个丁淼,他爸爸是叫丁有才么?”

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同学说:“他爸爸叫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刚刚听说,好像他爸爸死了。”

原来丁有才的儿子,那个看似文静老实的孩子,叫丁淼。

我又笑着问那个小胖子:“你们也是真是挺逗,还去抓青蛙。对了,咱们这个镇上哪里有地窖啊,你们躲在哪里啊?”

那个小胖子扭扭捏捏的,不太想说。

现在的年轻人我知道,不像以前你拿什么条件诱惑他就行了。但是他们都高三了,已经懂得很多事理了,所以玩小孩子把戏根本没用。然后我就掏出我的警官证给他们看,很认真的说:“没事,你们抓青蛙的事情我不会问的,我就是想知道地窖在哪里。”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说了:“是在一个人的家里,他们家常年没人,我们进去之后就在地窖里躲一夜,什么也没干,没偷东西。我们只是喜欢玩,绝对不会做坏事的。”

我心中颇为震惊,表情上笑了笑接着问:“没事,这个我不查,我也相信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但是如果有派出所的去追你们,你们躲进人家住户里,爬墙头就要爬好久吧?”

“不,丁淼会开锁,他带我们进去的。”

“丁淼会开锁?”这下我是真的意外了,“他看上去那么乖,怎么还会干这事啊?”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不过警察叔叔,丁淼可是好孩子,虽然会开锁,但是不见得就是小偷吧!”

“呵呵,我没这个意思。好了,你们继续吃饭吧!”我笑笑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王可耸耸肩问我:“干嘛去啊,你这个老腊肉去人家小鲜肉群里凑什么热闹?”

我说:“咱这是小鲜肉的长相,老腊肉的活儿。”

“呸!”王可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我说你果然是流氓啊,三句话不理老本行,又开始聊荤段子了。”

“拜托,那也是跟你学的好不?得了王可,似乎现在案件有点眉目了。”

“你逗我呢?跟一群小孩聊了半天就说案件有眉目了?”

“别急,跟我去确认一下。”

虽然此时我心中也是百般不理解,但是情况就摆在这里,让我不得不去朝这个方向去想。

连夜我和王可赶到丁有才住的医院,经过询问找到当时的主治医生。他已经在家休息了,但是我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询问关于丁有才的事情。

“张医生,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我就是想跟你确认一下,在给丁有才看病的这段时间,尤其是一个月之内,是否有人跟你询问过血液病的事情?或者,他身边的人有没有跟你打听过?”

张医生说:“他这个病症本来就属罕见,所以一些跟他同病房以及知道他的人,不少人都问我是什么样的血液病。丁有才的家属么,我想想……我记得就他弟弟和他儿子问过我,他弟弟问我,好像是不是真的是绝症之类的;他儿子问的则是,是不是这个病得一直需要鲜血维持。”

“我想,对他儿子的问题,你回答的是吧?”

“嗯,毕竟他们这种属于不能造血了,我就回答了是。”

“好的张医生,谢谢您!”

挂了电话,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是心情却更加的沉重了。真的是他么?丁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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