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眼珠子就好像是故意跟着我似的,我浑身的不自在,赶紧的让前面的同事把它给收好。这时候高山队长来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样,王睿,既然这尸体你已经查过了,就回去做进一步尸检吧!这三天假,等等我再补给你,先把这起案子破了再说!”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这时候高山队长过去找经理问话了,出于好奇我也跟了过去。

“保安呢?你们这边是有监控的吧,去给我调监控录像来。”高山队长威严的对着这边的经理说到。

那个女经理面露难色,说:“高警官,实不相瞒,刚刚出事的第一时间我就去找保安调监控了,可是哪知道昨天值班的保安不见了,而且监控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半夜两点钟的时候就没有了。还有,警官我们要报案啊!我们不但保安失踪了,昨天值班的小茜也不见了,我怀疑她是不是……”

高山对着听她说这些皱起了眉头,然后走进了监控室。果然在监控室里录像只能调到半夜两点钟,到了两点钟,录像就自动停了。在录像里我们还能清楚的看到前台的小茜在吧台里工作。但是怎么随时录像的消失,保安和前台小妹一起失踪不见?

高山队长命令人疏散了人群,然后朝吧台内走过去。他手中拿着仪器一边监测一边喃喃自语:“奇怪,吧台里没有其他人来过……”

难不成是小茜自己从吧台里走了出来?如果小茜真的是出意外失踪,应该是有到了吧台里面把他给挟持走才对,否则她不会自己走出来的。而且高山队长也查了保安室的情况,脚印显示,保安室没有人走进去过,而且比较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控制监控的机器上也没有其他人的指纹,甚至连保安的指纹都模糊不清。也就是说,这个监控到了两点钟的时候,是在没有人碰他的情况下自动关闭的。

我们暂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们两个人的失踪自然需要调查,但是首要的,还是命案,所以高山队长就要来了酒店的入住记录,叫着经理一起过来排查入住名单,争取找出死者的身份。

“嗯?王睿,你们昨天半夜两点多钟来过?”高山看着入住记录的时候突然问我。

他这一问,把我问的脸上挺燥的。毕竟在场的都是同事,现在他们都知道了我和王可出来开了房间,会怎么想我们啊……对于时间我确实没有多大的概念,就说:“高山队长,昨天喝高了,几点来的真心不记得了。”

“那你呢?”高山队长看着王可问。

王可小嘴一噘,说:“本姑娘就是被他灌的,他都喝多了,你说我能不多么?”

然后高山队长重新看着我:“如果连时间都不记得了,那你们两个是怎么过来登记入住的?”

“是鹏哥,鹏哥送我们来的。”

高山队长点点头,然后掏出手机打了潘鹏的电话。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电话响了好久,就是没人接听。等高山队长挂了之后我也拿出手机打过去试试,结果也是无人接听。

现在是早上的七点来钟,难道他还没起不成?我就没有多想。

而后我们就对着入住登记信息挨个的对房间,结果发现死者并不是宾馆里的人。我回想了一下她的打扮,虽说有些暴露,但是并不是风尘,应该不是小姐吧?而且死者的包包、手机什么的都不在身边,所以一时间想要确定死者的身份看来还真的有些困难。

调查了半上午,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高山队长就叫了收队,让我回去好好检查死者尸体,争取从尸体上找到线索。

我点了点头,随警车来到刑警大队之后还没有去停尸房,就被之前的两个随行法医给拦下来了。他们两个把我拉到一旁,神神秘秘的对我说:“王睿,这个尸体待会儿你查的时候小心一点。”

“怎么了?”

他们两个似乎有些犹豫,然后小声的对我说:“这个尸体有古怪,她好像会动!”

我笑了出来:“两位哥哥,别闹了,尸体怎么会动呢?”

戴着眼镜的叫刘旭,他对我说:“你不知道,刚刚我们搬尸体的时候,不小心把她的胳膊给扭断了,弄成了胳膊肘朝里,可是当我们刚把运往停尸房的时候,发现她又恢复了正常,而且两个手掌都是掌心朝上。”

“两个手掌,都是掌心朝上?”听到这,我有些惊讶了。

可能各位看官不知道,就连我,也只是在读书的时候偶然听老师提到的。一般死者由于肌肉萎缩,双手应该是正常的半握拳,掌心朝内。如果死者是双手掌心朝上,代表着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虽然这种谣言并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在法医界,几乎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但凡遇到死者尸体掌心朝上的,要过一夜再进行尸检。而谁也解释不了的是,一般过了一夜,死者的掌心会自动的恢复正常。

听到这我有些打怵,毕竟有些规矩是不能破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世上哪有这么邪乎的事呢?虽然总是听以前的法医们这样说,可是从来也没听说过因为进行了尸检而发生过什么意外的事。所以我给自己打了打了气,朝停尸间走进去。

刑警大队的停尸间跟市局的停尸房是不一样的。市局那边一般都是转移尸体作用,所以可能多的是阴森味道。而刑警大队这边是直接把尸体送过来,所以更多的是血腥的味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刑警大队的停尸间,一开门,闻到这种浓厚的血腥味道,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早晨的那个女尸就放在门口,我掀开了白布,看到那被啃食的不成样子的头颅,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恶心的差点吐了。强行的让自己镇静下来,打开白炽灯,准备好工具,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

死因几乎可以确定是窒息,如果有疑义的话待会儿剖腹检查肺泡就可知一二。既然很有可能是先奸后杀的命案,所以第一时间我就朝死者的下ti查过去,如果在里面能查到精ye,再从精ye分析DNA,那么凶手就会很快锁定了。可是让我诧异的是,我并没有在死者的下ti发现异常,没有精ye,没有橡胶,甚至连一根不属于死者的毛都没有,但有一个可以确定,那就是死者生前确实经历过性jiao。别问我为什么,我怕说出来大家会骂我流氓。

如果是强jian,一般都会比较紧张,不能什么都不留下,而这干净的下ti,我想来想去之后一个可能,就是凶手用的是器具,而不是他本人!

而后我看向了死者大腿上的伤痕,那应该是一个拇指印的地方。我试着按在把左手按在那个印子上,然后右手拿着器具,似乎是刚好的样子。可是凶手为什么这么做呢?难道是为了报复什么么?

我拿起手准备继续查别的地方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不对劲。那个拇指印,怎么这么细?按照这种颜色的深度和长短,我拿着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根本不可能这么细,看上去就跟一个女人的拇指留下的印子似的。

等等,女人?如果是女人的话,那似乎也更好解释为什么死者的下ti这么干净了……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小心翼翼的检查死者被撕烂的丝袜,果然在其中一个裂口处,被我发现了异常,我在上面找到了一小块指甲油一样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的把这个东西给收了起来,继续检查其他地方。尸体的头部我已经不想再看了,被啃食的大脑都露了出来,直到现在还在往外躺着白红色的液体,看着很是渗人。

我朝死者的上肢看过去,还没来得及检查,就发现死者的双手果然是很整齐的摆在那里,掌心朝上。对这个姿势多少我心里是有些忌惮,就把其中一个手掌给翻了下去。可是当我碰到死者的手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脏猛地一疼,就好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我也没太在意。

解开了死者的上衣我发现死者的身体上半部分并没有遭到侵犯,除了衣服的背面有着灰尘外,没有别的发现。我本来以为凶手会留下头发什么的,毕竟女性最容易掉发,可是看来我想多了。

死者的眼珠子被放在一旁,我看向它的时候发现它的瞳孔正对我,让我很难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查的,无非就是剖尸,根据细胞的坏死程度来准确的确定一下死亡时间。因为被那个眼珠子看的有点难受,我就盖上白布准备走了。可是当我准备走的时候,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直到我都快出了停尸间的时候我才猛然想起来,急的重新掀开了白布。

这一次,我不是从头掀,而是从脚掀的。

果然,我发现尸体脚上穿的并不是咱们现代的鞋子,而是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让我难受的不仅在这一点,还在于鞋子的穿法,这鞋子一只是正着穿的,一只是反着穿的,我想起来了以前人的说法,说鞋子一只脚正放,一只脚反放,可以辟邪。可是死者的红色绣花鞋,是实实在在的穿在脚上的啊,为什么还一只脚正一只脚反?

我怀疑是不是刚刚他们搬尸体弄错了,我就问了随行法医刘旭,他说他根本没有注意尸体鞋子的情况,应该一开始就是这样。

一开始就是这样?正反穿着的两只红色绣花鞋?还有当时死者旁边的红色雨伞,这预示了什么?

我没空想太多,就让刘旭帮我处理一下尸体,我出去拿解剖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

在去拿解剖刀的时候我有些内急,就先上了趟厕所。等到拿好了工具走到停尸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里面有很怪异的声音,我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了条缝,发现刘旭正光着身子趴在那个死者的身上,还一直亲着死者被啃食的坑坑洼洼的脸!

我吓了一跳,大声的叫了一句:“刘旭!”

刘旭因为亲了尸体的头,嘴巴里都是血。他慢慢的回头头,眼睛里冒着绿光,对我露出了一个诡笑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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