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军的士气起来了,而十五万的中央军士气则被彻底压了下去,就连钟文也不例外,心中忍不住一阵阵的打鼓,这人究竟是谁?为何如此厉害,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唐寅麾下还有一员这样勇猛无敌的大将。
其实一直以来钟天都没把唐寅放在眼里,对天渊郡的情况也不是很熟悉,而且上官元让投靠唐寅的时间较晚,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所以他的名气现在还不大,钟天等人没有听过他的名号。

上官元让连杀四将,手下士卒气势大盛,反观敌军无不面露骇色,他的得意之情顿起,站在两军阵前,手中灵刀挥动,指点钟文所在的方阵,仰天长笑,得意洋洋道:“钟文小儿,你纵然有万千的阴谋诡计,也胜不了我手中一杆三尖两刃刀!”说着话,他两眼精光四射,环视周围的中央军士卒,震声喝道:“我乃上官元让,谁还敢出来与我再战!”

哗——随着他目光扫视之处,中央军士卒无不背后生风,两腿发软,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周围原本被布好的方阵也随之一阵骚乱。

只凭一人之力,竟令十五万的大军畏如蛇蝎,这就是上官元让。

钟天受上官元让的震慑,开始慢慢向己方阵营的后面退,同时下令道:“放箭!把敌军统统射死!”

随着他的命令,中央军们如梦方醒,后面的箭队纷纷搭弓上箭,对准了上官元让一众。

对于灵战士而言,威胁最大的正是箭阵。见对方不敢再无自己单打独斗,要改用箭攻,而且钟文还要跑,上官元让眼睛一瞪,提刀就追了上去。他刚一动身,钟文周围的箭队齐齐放箭。

嗡!

一时间,万箭齐发,密如雨点,铺天盖地地向上官元让以及身后的天渊军们飞来。天渊军是轻装而来,并未带盾牌,哪里能顶得住箭阵的齐射。这时人们也顾不上左右的敌军方阵,为了躲避箭雨,只能硬着头皮冲过去。

但人的两条腿又怎能快得过飞矢,只眨眼工夫,便有上百号的天渊郡士卒被箭支射中,哀号着扑倒在地,躺在地上的身体瞬间就被落下的箭雨所覆盖,被射成了刺猬。

上官元让挥舞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边前冲边拨打箭支,但他只有两只手,一杆刀,即使灵武再精湛也不可能把全部的箭支都打落,只见他每前进几步,便有叮当的脆响声传出,周身上下不时被迎面飞落的雕翎击中,只是他修为深厚,灵铠坚韧,偶尔被射中几箭全无影响。

很快,上官元让已接近前方的敌军方阵,此时再找钟文,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他气的怒吼一声,高声叫喊道:“钟文,有种的就别做缩头乌龟,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钟文这时候早就躲出远远的了,别说听不到他的喊声,即使听到也不会出来。

上官元让话音还未落,站于方阵的长戟兵们已齐齐跨步上前,戟尖直直向上官元让的胸前和肚腹刺来。

他哪里把这些普通的士卒放在眼里,手中的灵刀猛的向外一挥,只听一阵咔嚓之声响起,十多把长戟断成两截,可没等他继续出招,长戟兵后面的长矛兵业已压了上来,一根根的锋利的矛尖拉出长长的寒光,刺在上官元让的身上。

长矛固然锋利,但却刺不透他的灵铠,不过受其冲击力,上官元让还是不由自主地倒退半步。自他修炼灵武以来,何时被兵器近过身?他双目突现寒芒,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也随之被霞光笼罩,他低喝一声,灵刀由下而上的挑了出去。

呼!

灵动,灵风顿起,无数道由灵气化成的锋刃生出,以他为中心,呈扇型向前飞射出去。这是灵乱风的极至,灵乱极!

随着劲风刮过,在他前方的数百名中央军连怎么回时都未看清楚,瞬间就被四处飞转的灵刀切成碎片,数百条鲜活的生命只眨眼工夫就消失殆尽,满地的尸体碎块叠罗,血流成河。只一招,便将面前的长戟兵和长矛兵杀的大乱,方形的阵营象是被挖出一个大窟窿,上官元让趁机冲入敌阵当中,手中灵刀挥舞的如雪片一般,还不时有灵波扫出,蜂拥上前来围攻的中央军倒下一波又一波,上官元让脚边尸体密布,鲜血把地方染成红色。

中央军的战力和斗志确实非地方军能比。风人生性本就凶悍,而且中央军久经战阵,没交上手时,士卒或许还有畏惧之意,可真打起来,没有将令,士卒是绝不会往下退的,哪怕明知是死,也会硬往前压。

上官元让时而释放灵波,时而释放各种灵武技能,死在他手下的中央军已不计其数,可即便如此,围攻他的人还是有增无减。不管人的修为有多高,但毕竟灵气是有限量的,连续释放灵乱极这种大范围的杀伤技能,确实能把敌军压下去,但自身的灵气也消耗极大,而且他不是象唐寅那样的内宗暗系修灵者,无法在战场上补充灵气,渐渐的,上官元让已累的鼻凹鬓角都是汗水,腾腾的蒸气从其灵铠表面丝丝散发出来。

他累,中央军也不轻松。在战场上,上官元让就如同从地狱地爬出来的恶魔,种种高级的难得一见的灵武技能他可以连续释放出来,体内的灵气仿佛没有止境,永不会干枯,这对中央军的将领和士卒们造成的压力太大了。

在上官元让面前,士卒们都是成片往下倒,个体的生命似乎已算不上生命,单个人的死伤已显得微不足道。

现在双方比拼的就是耐力,看谁先坚持不住。

躲到远处的钟文翘脚观望战场,眼睁睁看着己方人山人海的将士已将上官元让包围在当中,可就是拿不下此人,反倒被他杀死杀伤无数,地上的尸体尸块越堆越多,到最后连围攻上官元让的己方士卒都已寸步难行。

他这辈子别过,连听都未曾听过还有修为如此厉害的战将,别说自己麾下的将领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把父王身边那几名神池出身的门客统统找来也未必能打得过他,这可如何是好?

刚开始他见对方只有三千人,认为以己方十五万的大军将其全部歼灭简直易如反掌,可现在,他已完全没有刚开始的把握,并非天渊军作战凶狠,而是全因上官元让这一人。

他没有亲自参加战斗,也没有身临现场指挥,但此战当中,上官元让已给他的内心留下深刻的阴影。

正在双方激战到白热化的程度,钟文营寨的辕门处突然喊杀声大起,无数身穿黑衣黑甲的天渊军从外面冲杀近来,为首的一员战将不是旁人,正是做上官元让副手的彭浩初。

彭浩初统帅五万余众的天渊军冲杀近来,这可大出中央军的意料,准备不足之下,阵营大乱,后方也被撕开一条大口子,彭浩初率众长驱直入,杀进营寨的腹地。

远远的,他看到在中军帐附近正发生激战,但是谁在与敌人交战他看不清楚。彭浩初伸长脖子,大声喊道:“元让将军在哪?彭浩初前来接应!”

被围困在中央军当中的上官元让闻声精神顿是一振,手中灵刀抬起,施展出追魂刺,只见以他为中心,无数道灵波如同箭支般向四周飞射,周围的中央军士卒们,有数十号人被其波及,灵波刺在身上,立刻便多出一个血窟窿,人也随之颓然倒地。

趁着周围敌军纷纷倒地的空挡,上官元让抓住时机,高声回喊道:“我在这里!”

彭浩初寻声举目望去,此时他已看不到上官元让,眼中尽是钟文麾下的将士,他暗暗咧了咧嘴,但片刻都未耽搁,立刻将手中的佩剑向前一指,喝道:“全军向那边冲杀!”

哗——随着彭浩初的将领,五万多天渊军一拥而上,从中央军的屁股后面杀了上来。一个上官元让已让中央军穷于应对,现在又杀来这许多的敌军,如何还能招架得住,围攻上官元让的中央军纷纷后退,无形中给冲上来的天渊军让出一条通道。

钟文见状,反应极快,立刻传下将领,放弃围攻上官元让,重新列阵,压制对手。他身边的将领答应一声,马上跑了出去,传达他的将令。中央军的混乱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控制住,兵团长指挥千夫长,千夫长指挥队长,队长指挥士卒,时间不长,十多万的中央军列成数个方阵,长戟手、长矛手在前冲杀,弓箭手在后放箭,与天渊军展开正面交锋。

中央军人数太多,而彭浩初这边只五万多人,而且在战力上双方也有差距,很快,中央军不仅稳住了阵脚,还渐渐扭转劣势。

彭浩初暗暗点头,盐城出来的中央军果然厉害,无论是将领的临阵指挥还是下面士卒的应变能力,都称得上出类拔萃,己方实难占得便宜。

当他从尸体群中找到上官元让时,彭浩初已完全认不出来他,上官元让从头倒脚都是血,旧血凝固干枯又淋新血,一层又一层,身体晃动之间,干枯的血块都直往下掉,整个人已变成红色的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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