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偶然的场合,西楼的一个客人借着酒劲,要对侯明惠动手动脚,“刀疤周”在旁边看着不阻止反而叫好。
眼见侯明惠难逃被侮辱的结局,正好苏頌馨进入西楼,她严厉制止了这个借酒发疯的无赖,保护了侯明惠。

从此,侯明惠成了苏頌馨的心腹,又后来,在苏頌馨有意培植下,她也成了西楼的领班。

侯明惠知道这个“刀疤周”,然而,“刀疤周”并不知道侯明惠,只以为这是个普通的女服务员,对她也不怎么在意。

一次,陈振明和“刀疤周”在小餐厅喝酒聊天,服务生正好是侯明惠,她端酒送茶,进进出出,两个人并不在意她。

陈振明怎么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梦海”里,有这么个眼睛在冷冷地注视着“刀疤周”的一举一动,同时也观察着自己。

可侯明惠确实有心人,好几次,陈振明和“刀疤周”的不少谈话都让侯明惠听的明明白白。

还有一点,这个侯明惠人小鬼大,很是成熟,口风很紧,从不乱说三道四,因此,能很好地隐藏着自己。

侯明惠和苏頌馨关系越来越亲密了。

一次在和苏頌馨谈心的时候,侯明惠悄悄告诉她,那个“刀疤周”就是个流氓头子。而且,陈振明和这个“刀疤周”的关系非浅,早就认识了,很可能他们在中学时就是同学,这样算起来这已经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他们之间的交情可想而知深之又深。

她把自己所经历的、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原原本本得告诉了苏頌馨。

苏頌馨听了以后,大吃一惊。

苏頌馨以前虽然不满意西楼的这批人,但也只是从“梦海”会所的经营角度就事论事而已。

如今,侯明惠说出了自己亲身的经历,已经明确了“刀疤周”这批人的黑社会背景,也侧面证实了陈振明和“刀疤周”这伙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一旦得知有确实的证据能证实“刀疤周”这批人是流氓黑社会的话,那么,西楼的“赌场”已经是铁板上订钉的事了。

而且,去年陈振明的降低门槛,招商迎客,也许是就是个阴谋。是他和“刀疤周”早就串通好的一个局。

苏頌馨留心而且在意。

她托关系,费了好大周折,终于查清楚他们两个读书的中学是省立二中,那是个干部子弟成堆的地方。而且,她还查出,这个“刀疤周”的真名叫周甑。原来是徐乙集团的小喽啰,在徐乙死后,这个漏网之鱼在H市的黑社会中的地位日益上升。陈振明和周甑不同班,但是同校,同一届。

她把这事汇报给史习群。

史习群听了以后也很紧张,要她继续观察,但是要小心,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因为此事非同小可,史习群也给房帼英汇报过。

“陈振明和‘刀疤周’谈话的具体内容,那个侯明惠和你说过吗?”林德明追问。

“说过一些,”苏頌馨说:“好像‘刀疤周’很感激陈振明给他们提供了这么个好的场子,陈振明哪,要‘刀疤周’不要太张扬,活动不要越出底楼这个圈子。还说他和林家关系渊源,千万不要惹事,让林家难堪,也让他难做人。还有根据侯明惠提供的消息说,‘刀疤周’和陈振明已经有几十年以上的老交情,早就认识的。并不是因为‘梦海’才认识的。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事先就商量好这一整套方案,把一批好赌的人带进‘梦海’来。侯明惠还说了一些话,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那‘刀疤周’是不是就此很收敛啊?”林德明问。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些人素质差,打架斗殴的事时有发生。再说,‘刀疤周’本人也不是好货。时间长了,一些高级会员也有微词,愿意入住这里的豪华套房的人也少了。有的高级会员甚至放弃了免费住房的福利,对我们来讲,也是无言的压力。”苏頌馨说:“会员是会所的基本,他们的利益受到影响,也最终会给会所带来不可估量损失。所以,史总非常纠结,也在想办法解决。想来想去,只有停止去年的错误方法,取消降低门槛,恢复以前的老规矩,把服务目标定在长期的高档客人上面。但是,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啊,所以,你们这个时候来,也正来的是时候。”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为了‘梦海’尽心尽力。”林德明真诚的对苏頌馨说:“明天是不是让我和漪蘋、云芳一起见见那个侯明惠,和她再聊聊。”

一听到“刀疤周”和四年前的宝马案有关联,林德明和任漪蘋当然十分重视,甚至有点兴奋。

他们想快点见到侯明惠,恨不得今天就见到她,有好多的问题想问问这个小姑娘,这和他们当前的专案可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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