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这就是你研习道法的效果加成。】
季颜想想,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

【司徒小七来了。】系统突的道。

季颜调转视线,果然,看到司徒瞮正站在岸边。不只他,还有司徒睿、柳湘莲。徐嬷嬷也在, 正跟他们说着什么。

【司徒小七对你果然是贼心不死。】顿了一下又道:【其实, 他的根骨很不错。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弟子,他也不错。】

季颜没接这话, 岸上的人看到她望过去,知道她发现了他们,对着她挥手。

既然来了,她也没必要躲着。虽然刚刚练功,出了些汗,但衣着整齐,也并无不妥。于是, 直接飞掠而去。

“见过姑娘。”她一落地, 徐嬷嬷和柳湘莲就向她行礼。他们一个是奴, 一个算是她半个弟子, 都是该当的, 她坦然受之。只是柳湘莲又好奇又惊讶:“姑娘,刚才那飞渡冰面的是什么功夫?真正了得。”

被他这么一说, 她到是突的想起, 她竟忘了教他全真教的轻身功夫了。她将这事记了下来, 却并没有回他。而是先跟司徒家两人打招呼:“二位怎么来了?”

“姑娘, 要不要先回主院再说?这里天寒地冻, 姑娘也该梳洗一二才是。”徐嬷嬷连忙上前打断。

司徒瞮本刚才看到她,冰上飞渡,如同九天仙子一般,早已看傻了。只是一对上她清冷的眼,他心便忍不住难受,此时正强自整理情绪,根本没意识到她说什么。只觉得,她的声音清冷如玉,端的是好听。

“季姑娘还是先去梳洗,莫要着了凉才是。”司徒睿一看自家弟弟这样,就心口发郁。

“对,对,千万别着凉。颜儿,你快去梳洗,我们不急。”司徒瞮连忙也道。

司徒睿几乎要叹气,从没想到,他居然会有一个如此……一言难尽的弟弟。他们皇家不是该无情的么?莫说什么爱情,便是亲情也不该有的。可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弟弟就是如此样的人,否则,他怎么会单纯的将他当成一个弟弟,只是弟弟。

季颜自不客气,直接飞掠而去,转眼就消失在他们面前。

徐嬷嬷跟他们告退,追着自家姑娘去了。柳湘莲看了两位皇子,也追着自家姑娘师傅去了。

“没出息!”司徒家的兄弟两人此时却没急着离开,司徒睿更是冷着脸,瞪着自家这个让人头疼的弟弟。“当真就这么喜欢?”本来他是想阻了他出宫的,结果他在宫里折腾的上下皆以为他要疯了。身边几个宫女,先是几个被打发了。重新配上之后,没两天又发到辛者库,到后面越发不得了,居然死了人。

“四哥,我心悦颜儿,很喜欢。只想着便觉心喜,看了便连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看出来了,越发的不满:“她那门规严苛的紧,据说从门派建成几百年,竟无一人达到标准。你还要继续?这世间比她漂亮的女子不知多少,比她有能耐的,也不是找不出来。且我见你之前,并没如此……”

“四哥,我如何不懂。正是因为懂,所以才越发的放不下。你不知道,只是跟她处在同一个庄子里,就觉得心喜若狂。”

“你是皇子,年纪也不小了。不说别的,明年就是当选之年,你的侧妃,正妃,都该配齐了。过了年,你的身边就会放人……你觉得,以她门规之严苛,可能允许弟子跟别的女子,同侍一夫?哪怕只是侍妾,甚至有名无实,以她的门规,必然是半点余地没有。而你可有勇气和能力,为她争取这一片清静?你自己,又能否守得了这份纯净?四哥不想泼你冷水,只是季姑娘一看就是冷心冷情之人,且年纪尚小,这些她只怕还未考虑过。所有的这一切,都得你一人面对。而四哥更担心的是……就算你为了她做到了,到最后,很可能是她自己不愿,到时……”

司徒瞮握紧拳头,半晌才苦笑道:“四哥说错了,不是过了年才在我身边放人。事实上,之前死的那两个,就是在我身边放的。就是因为她们,弟弟才意识到,除了颜儿,别人都不行。”

司徒睿脸色微变:“你,何意?”他的视线不自觉得往下望去,后又急急拉回,直直的看着他。“她们可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那两个宫女已死,可没有人知道,她们为什么而死。

“四哥想哪去了。”司徒瞮笑道:“至于四哥说的那些,我自然是想过的。我是真心想求娶她,所以,那些该考虑的,自然也是考虑过的。我也曾想过,如果我跟其他人一样,娶个出身高贵的正妃,娶侧妃,纳一院子美人,享齐人之福……可只要一想到,这里面没有颜儿。而可能有另一个人,却可以跟她朝夕相伴,亲密无间,我就恨不能杀了那些阻碍了我靠近她的女人们,更恨不能先杀了那个可能伴着她的男人。”只是如此想想,他的眼睛都已开始发红。

“即便一辈子可能都毫无结果?”司徒睿这一刻对季颜有了杀意。如果没有这个女人,他的弟弟,何至于如此狼狈,可怜。

“至少,这一刻是如此。”至于将来,他不愿骗人,他真的不知道。但这一刻,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若是,若是她从始至终只一人,身边永不会有旁人。你可愿退一步?”

司徒瞮摇头:“四哥,我做不到。开始的时候,那些想要靠近我的女人,不管是谁,我第一想到的就是,颜儿可会生气。我若碰了,是不是就再见不到她。后来,我便觉得,她们每一个眼里全都是算计和恶毒,身上染着贪婪和风尘的味道,她们就像一只只恶鬼,想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光是想想,便恶心的想吐,更别提……”他笑道:“不是她,亦不会再有别人了。”

司徒睿想不明白,他这个弟弟虽然未经女色,但好歹是皇子皇孙,宫中各色美人更是不少。即便季颜长得不俗,气质也不俗,武艺更是不俗,但……何至于此?

司徒睿沉默良久,终是长长一叹:“既然如此,你多多研习道经吧。柳湘莲那里有一套,全是她亲笔所写。”

司徒瞮:“……”这话题转的太诡异,他一下跟不上。四哥是想让他出家么?还是估计他这辈子都不能抱得美人归了,所以从现在就要开始修身养性了?但想到颜儿亲笔抄的书,立刻眼睛一亮:“我要。”

司徒睿却不再多说,转身向着院子走去。

正在洗漱的季颜一字不落的听完系统的转述,【这个司徒小七,噗哈哈哈……】

季颜靠在浴池边上:“他的感情转变有些怪。按理,不至于如此。”就算对她一见钟情,可这是古代,讲究含蓄。难道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最好?

【这个我知道。他跟司徒睿从江南回来,本是立了功的。但回宫之后,撞到太子跟皇帝的妃子偷&情,还被对方发现了。太子本就气他跟司徒睿毁了他江山的钱袋子,所以使计算计了他,被皇帝撞到了他跟一个宫妃躺一起。那女人醒后,把罪全推给他,自己一头撞死了。所以那次皇帝封皇子,他什么都没得到,还对女人有了心理阴影。之前他一直禁足,不许出宫。之后,皇帝大概知道了点什么,觉得亏待了他。又开始补尝,给他赐不少美人。谁知那些美人太急了些,各种手段尽显,还半夜爬床,又把他折腾的不轻。心理阴影就越来越大……于是,你这个高冷女神,在他心里的印象自然就越来越好,越来越好了。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确实对你一见钟情,有感情基础在。】

“所以,只是心理问题?”季颜想了想:“若是换一个稍微高冷些的女人,他也是会欣赏的?”

【原则上说是这样的,但他现在就认准你了。】系统道:【我的意思是,反正他现在只认你,不如就让他跟你一起练功好了。找个弟子,从小教导,实在太麻烦了。而且,还不知道教大是怎么样的,万一像李莫愁那样,沉不下心来,根本也没办法练。要是心怀恶念,趁你练功时阴你一把,那更惨……】

季颜起身擦干身上,穿衣:“练出完整的玉&女&心×经很要紧么?”

【啊,总归是越快越好呐。最主要的是,完全不需要投入成本。而且,这个司徒小七如果真的做到了,那肯定会乖乖的。等将来,你就算不喜欢他,教了他高深的武功,也算对得起他了。不拖不欠的……还有还有,他一旦开始学玉&女&心&经,再研修道学,也能让他的心境慢慢平复。你看王重阳的弟子,因为修了道,好好的夫妻俩,就让他给拆了。说不定将来,他也就没有什么心思了呢?你们可以成为朋友,知已什么的……】顿了一下又道:【当然了,这是我觉得好,你还是按自己心意来就好。】

“我知道了。”她用内力将头发蒸干,梳妆好,这才起身出屋。

而岸上,早有马车、快马,以及又一批人等在那里。司徒睿去见了其中一些人,之后他们就又分出一批人,带着几箱东西,飞快离去。最后留在原地的,便只有三辆马车,十几匹马了。与那一水一陆两队人相比,这一队的配备,实在是简朴寒酸了。

三辆马车,一辆是司徒兄弟所用,一辆是季颜专用。剩下的那辆,则是装行李以及两个丫环。另有十六个侍卫,他们骑马跟着。前面开道,后面保护,也勉强算得上是浩浩荡荡了。是了,还得算上赶车的。巧的很,给她赶车的,正是她认识的柳大。

上路时,司徒兄弟并没有坐马车,而是同样骑马。

季颜坐在马车中无趣,便难得的多想了些。她猜他们这么麻烦的目的,大概是要吸引什么人的注意力。将北上之路,弄得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起来。至于他们真正要带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又在哪里……她却是实在猜不出来。

后来听着重复的声音,更觉无趣,便干脆找系统聊天。只是系统并不是回回都理她,据说,它也是很忙的。可忙什么,她却并不知道。而这次,它显然就是很忙状态。

此时正值八月炎夏,便是一动不动也要热出一身汗来,更别说还要赶路了。正常人此时都是早起晚睡,中午的时候休息。季颜功法的原因,并不惧热,只是马车里空间逼仄,就算准备了冰,也并不让人舒服。也就是她,还能坐得住,换了人,只怕早就中暑昏倒了。

时近中午,莫说人了,便是马儿也不愿再多走一步。恰好路遇一茶棚,众人连忙停马下车。

“季姑娘,马车里闷的很,出来透透气吧。”司徒瞮一下马,就来叫她。想着这一上午的路,马车里不知多么难熬。

季颜下车,一身清爽。并不如他所以为的,满头汗渍,也许连衣服都要湿了一层。这让他松了口气,更加的喜欢,这才是真正的冰肌玉骨呢!!

路边的茶棚修得极妙,三面都是大树,到处都是阴凉。桌椅摆着,连棚子都省了。附近更有一条小河潺潺流过。在这炎夏里,愣是给人清凉舒爽感,让人一坐下来,便再不想走了。

车队已停,作为主子的司徒兄弟只要坐着享受,其他人却忙个不停。

茶棚到是挺大,六张桌子,本来坐得零零散散。侍卫们过去,一番言语,到是将他们挪到两桌上,四面坐满,共计八人。空出四张桌子……

侍卫之一正跟茶老板商量,要借他们的厨灶烧水泡茶,两个丫环正指挥着几个侍卫,帮忙擦桌凳。待跟老板说好,便先后进了厨间。

老板的厨房煮着五香咸花生、五加皮、豆腐干、鸡头、鸡脚、鸡蛋之类的。虽然东西不怎么上得了桌面,味道却极香。季颜一下车,刚好听到一个客人对着老板叫道:“老板,你这手艺真是绝了。再给哥几个来盘五香鸡脚。”

“来啦。”老板连忙进厨房,很快盛了一盘子鸡脚出来。

季颜跟司徒睿坐一桌,司徒瞮也在边上坐下。正好侍女送了热水上来,他干脆亲自执壶,给他们两人各倒了一杯,“四哥,季姑娘,虽说条件差了些,却也颇有野趣,将就喝些。”

季颜端起杯,凑到嘴前,鼻翼轻动,手又放了下来。同时一抬手,将司徒瞮端杯的手也压了下来。

司徒瞮只觉得她的小手冰软如丝,沁凉入心,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耳根也随之红透。然后才反应过来,她动作代表的意思:“水有问题?”他的话才出口,侍卫们就过来,将他们三人围在中央。

“蒙汗药。”许是怕药不倒他们,又或是怕天热,他们喝的不多。所以,下的量十分的多。味重的她都不需系统提醒,隔着老过多就闻出来了。

那两桌的人一看这动静,立刻也打翻了茶碗:“这位姑娘说得可是真的,这水有问题?”

季颜不搭理他们的话,反正他们这桌的水有问题,其他人是不是有问题,她却不知道了。只是,那两桌的人比他们先来,吃了也喝了不知多少。到现在都没倒下,显见是没什么问题的。何况,只怕他们也在被怀疑范围内。玩脑子这种问题,是司徒兄弟的事。

司徒睿一挥手,立刻有几个侍卫奔向灶间。

之前两个侍女进去借灶用,除了之前送了回水出来,人已经很久没动静了。

侍卫才到灶间门口,两柄单刀齐齐劈了出来。侍卫急退,里面的人却并不出来,只是隐在门后,大有一股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按着他们本来的打算,是用药把人药倒了,自然任他们宰割。可现在,水还没入口,就被识破。他们又怎会愿意硬拼。他们做的是要命的买卖,却不是死士,有匪劲,却无悍劲。惜命的很!

一时间,里面的人不出来,外面的人冲不进去。还有两桌还不知底细的人,这么一来,三方到是僵持住了。

司徒睿冷哼一声,对着里面的人道:“老实投降,我不杀你们。”

里面的人吼道:“骗傻子么?谁不知道你是冷面王,冷面冷心,落到你手里,还想活命?”知道他们的底细,果然是奔他们而来。

司徒睿更冷了:“若不出来,我让人放火烧了这灶间。两个侍女,本王折损得起。”他这话并不是吓唬人,在他们的意识里,奴才的命本来就随时为他们牺牲的。回去好生安抚一下家人,赏些银钱体面就是。

里面的人,显然也是懂的。“哈哈哈,听到了吧,这就是你们忠心侍候的主子爷,随随便便就不要你们的命了。”

但并没有侍女的回声,至于外面的侍卫,却也是理所当然。

季颜突的开口道:“那里面只有两个活人。”侍女要么不在里面,要么已经死了。

司徒睿眼一沉,“放火。”

侍卫立刻拿了火折子,就准备点火。里面的人哪里肯等死,被逼急了,又逃不掉,自然就只有拼死。“兄弟们,杀啊。”

众人都警惕的望向那两桌的八个人,里面的人喊了,在场的外人,就只有他们。虽然看着有老有少,有的着布衣,有的着丝绸,可谁知道是不是伪装?只是此时那八人,听着里面的动静,到是紧张的凑在一块,怯懦又惊惧的回望着他们。

季颜却是从一开始就没看他们。她的视,落在茶棚子三面的树上,那些树长得真好,又高又大,浓密的树冠带来大片的阴凉……风吹过簌簌的响,却无一丝蝉鸣鸟叫。

同样望向树冠的,还有司徒瞮。他的目光,完全就是因为太过关注季颜,顺着她的目光走的。少年慕艾,哪怕是皇家的少年,也不能免俗。从初见季颜,他的目光,便多放在她身上了。

“人在树上。”哪怕他并没有看到人,却不妨碍他判断出结果。

一被叫破,那些人藏着便变得毫无意义。当即便如下饺子一般,从树上噼里啪啦往下跳。前前后后,足有二十多个人。这一下子,到比他们这边的人还多。

那些人一下来,便举着单刀往他们这边冲,也没什么章法,只是胡乱砍着,一看就乌合之众。这样的人,那些侍卫一个抵十。不一会儿就全都拿下,连着厨间的两个,也一起绑了出来。

之后,又在厨房后面,找到两个被打晕的侍女,以及一对被绑了堵了嘴的中年夫妇。那两人,正是这茶棚原来的主人。

“饶命啊,四殿下饶命啊。”假作老板的汉子一见大势已去,立刻跪倒磕头求饶,“是小的们猪油蒙了心,求您大人大量,饶了小的们吧……”

司徒睿一身冷气,声音肃严:“你如何知道,我等的身份。”

“这,这是前些天有人特意通知小的们。”死到临头,这人到是有什么说什么。

“谁?”

“小的不知道。那人使的响箭,直接将写了字的绸子绑在响箭上,嗖的一下,就冲着小的脑门上面,钉在门板上了……”

司徒睿自然不信,“你胆子不小,知道我等身份,还敢动手。”

“小的不敢,只是那人阴狠,劫了我们一家老小。小的为了一家老小,不得不拼上一回。求殿下饶命……”

司徒睿自然不信,但此时此地不是审问的时候:“绑了。”

于是,等到再上路的时候,车队后面串着一串粽子。

那八个人,有往前有往后,最后有三个人,跟他们同一方向,或是背着筐,或赶着车,也全都不远不近的辍着。

上路不久,司徒瞮拿着水馕过来:“季姑娘。”

季颜掀开车窗上挡着的纱窗:“七公子,有事?”

“可要喝些水?”

“不用了。”她的小空间里有水,山泉水。量不多,却足够她这一路饮用。到了金陵,自然再另行添补。

司徒瞮对上那双清泠泠的眼眸,就像三伏天喝了冰镇的酸梅汤一般,整个人都舒坦了。“之前见姑娘未吃什么东西,此时可饿?我刚才让人找了些果子出来……”

“不了,谢谢。”季颜继续拒绝。然后看向他坐下白马,心中微动:“你何时教我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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