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臻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剑刺中宫子寒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把宫子寒刺得血肉模糊,宫子寒本是紧紧抱着君言臻的,那个时候他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一样,君言臻很轻易就能够将他推开。
“你是说,你前面的柔情都是装出来的?我不相信,臻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就不能告诉我吗?难道非要这样不可?我宫子寒绝不相信你是此等绝情之人!”

君言臻冷冷的看着宫子寒冷笑:“可我就是这么绝情,不要忘了我可是一颗石头,冷冰冰的石头,你也真是可悲啊,竟然爱上了一颗石头,即可悲,有可笑!”

一边说着君言臻一边向后退,后面就是白泽的结界,君言臻转身在瞬间就将结界打开,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在她消失之前宫子寒还可以清楚的看见她嘴角嘲讽的笑容。

“噗!”

宫子寒突然吐出以后暗红色的血,身子向地上倒下,一手撑着地,就这样跪坐在地上,众人都吓了一跳。

“子寒……”三公主快步的的跑到宫子寒身边,宫子寒沉重的身子就这样压在三公主身上,眼神空得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绝望,光是看着就让人感到心痛。

当结界被打开的那一刻,白泽正在结界里慵懒悠闲的晒着太阳,陆吾也在他的神殿里痛快的喝着酒,可是也是那一刻他们都同时凝起注意力,他们都感觉到了结界的变化。

“呵呵!”陆吾摇晃着酒瓶,若有所思的笑起来:“那么久了,终于是回来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老头子,有没有给老夫带了好酒来?”陆吾大口的饮了一大口酒,只感觉这一口酒不是辣的,是苦的。

正在晒着太阳的白泽感觉到结界的变化,顿时愣住了,冷冷的看向结界出口的那个方向,即期待又害怕看见那个人。

“白泽……”一道清脆的声音在白泽的耳畔响起,白泽的眼前也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不染一丝尘埃,还是那个时候的装束,仿佛他们一直都生活在昆仑山上,没有一点变化。

从外表上看,君言臻还是那个在昆仑山上依赖着白泽的那个小石头,可是她的眼神却变了,不再是那个明亮的眼神,眼神里多了世事的沧桑和悲凉。

开始白泽还以为他是眼花了,君言臻怎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她应该和宫子寒在一起的,就算要来这里宫子寒怎么会不在她身边呢?

“白泽。”君言臻含笑再次叫了一声白泽,这时候白泽才确定了君言臻是真的在他眼前,但是他还是兽身,还没有能够恢复人形,他笑了君言臻也看不出他在笑,只能够从他那大大的眼睛里看出白泽的笑意。

“小石头,你来了!”神兽原形的白泽声音都是粗犷嘶哑的,君言臻一下子向白泽扑过去:“白泽,我对不起你。你的修为……”

“呵呵!”白泽很无所谓的笑着,还是那种永远挂在脸上的招牌温和的笑容,“不就是没了修为吗?再修炼便是了,不值一提,你没事就好了。”

因为是兽身白泽没有办法回抱君言臻,只能够任由君言臻在他身上乱蹭,白泽只能苦笑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知道君言臻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君言臻在这里了,他也什么都不问。

因为他知道君言臻如果想要告诉他的话,就一定会说,如果君言臻不说,他问的话那就是在揭开她的伤口,只要是让君言臻伤心的事情,白泽一定不会做。

白泽不想要那么的尴尬,只好说了一句:“你来了也好,正好给我做饭,我这个样子可没有办法做饭哦。”

本来还很伤感的君言臻,这个时候却被白泽给逗笑了,而陆吾也在这个时候突然蹦出来:“小娃娃顺便给老夫做一份,老夫可很久没有吃到你个小娃娃做的饭了。”

声音是从上面传出来的,君言臻和白泽抬头,一抬头他们就看到陆吾拿着一壶酒坐在树上,很悠闲的喝着酒。

陆吾一下子跳下树来,在君言臻的眼前,很仔细的看着君言臻的脸,说:“没错了,就是你这小娃娃,这么久没来看陆爷爷,有没有给你陆爷爷带来好酒啊。”

陆吾凑的那么近,君言臻能够闻到的只有浓重的酒气,不只是君言臻就连白泽也闻到了陆吾身上的酒气,于是伸出那大大的爪子推开陆吾。

“你这老家伙也活了几万年了,怎么还那名喜欢喝酒,你这一身的酒气我大老远就闻到了,还不回去洗洗,你把小石头给熏到了。”

这下陆吾不高兴了,板着脸对白泽:“白泽你我好歹几万年交情了,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世上千万好都比不得一坛好酒!”

就算没有手,白泽都用爪子捂着脸:“真是嗜酒如命啊,陆老头就连太上老君都救不了你了!”白泽以兽身对陆吾露出那种表情,真是好不滑稽,君言臻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笑出来。

他们现在这样就好像回到了以前,什么都不用想,就只管嬉戏玩乐就好了,只是从前的欢乐只能够留作回忆,存在脑海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从那天君言臻回到天庭的时候变完了,着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在结界外面他们随便变出一个简单的棚可以栖身就好了,宫子寒自从君言臻进了结界之后就昏迷不醒了,嫦娥略懂一些医术给宫子寒把脉之后只感觉宫子寒的气息浮乱,那是气极攻心的症状,她也没办法。

宫玉倾守在宫子寒床边,心烦气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都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臻儿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和子寒不是感情很好吗?怎么会这样?”

嫦娥也很疑惑的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前两天还好好的,但是就是子寒去突厥部落找神农鼎回来之后,臻儿就变了,太突然力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三公主低着头,不敢说什么,宫玉倾盯了她很久很久,她才用蚊子一样细微的声音说:“臻儿姐姐她有难言之隐的,她绝对没有没有变,她也没有要伤害子寒的意思,她只是……”

说到最关键的时候,三公主突然停下,不肯再说下去:“总之臻儿姐姐没有变,她出来一会你们不要误会她就好,至于子寒,让他早些断了对臻儿姐姐的情感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臻儿姐姐没有做错。”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不能够告诉我们吗?你看子寒都这样了!”宫玉倾都要咆哮了,三公主还是摇头。

“臻儿姐姐说了,不能让你们知道,尤其是子寒更加不行,至于是什么事情,等到神器聚齐之后你们自然会知道,现在我什么都不能说!”

三公主什么都不愿意说,宫玉倾看着她的眼神,和躺在床上的宫子寒都让她几欲崩溃,只好跑了出去。

当天晚上君言臻在白泽住的地方再次烧火做饭,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了,都有些生疏了,白泽没有恢复人身,没有办法帮上什么忙,只能够在旁边递个东西。

不过能够再看见君言臻这样在昆仑山里帮他忙活这些东西,他也很满足了曾经他几度认为再也不能够看见君言臻忙碌的身影了,也不能再见到君言臻天真烂漫的笑容。

当天地间出现异动的时候,白泽就知道是君言臻动情了,可是当他满怀希望的出昆仑,在人世间茫茫人海中寻找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心几乎是被碾成粉末。

他看到他的小石头的时候,她的小石头除了那副容颜未变以外,在她身上已经找不到当初小石头的模样了。

她不知道是怎样的环境里能够培养出那副淡漠的神情,也不知道是怎样绝望的痛苦才能够出现如此空洞的神情,即便是在奈何桥上什么都不知道的鬼魂的身上也没有那样的神情。

那个时候白泽真的是感觉把自己给拿去凌迟处死都一点不为过,他也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把君言臻交出去,那么他们就可以永远在昆仑山上,一切都不会发生?

然而事实上,就算他没有把君言臻交出去,他们也不能够一直在昆仑山上安然无恙,君言臻是补天石,从她出现在这世上的那个时候开始,她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了。

陆吾每次出现都是恰到好处,这一次他出现可正好是君言臻把一桌子菜做好的时候。

“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好久都没有尝到小娃娃的手艺了。哟!还有好酒啊,看来小娃娃你是没有忘记老头子啊,还是小娃娃懂事!”

看见美酒以后,陆吾可是笑得合不拢嘴,引来的却是白泽一阵怪异的白眼,若是在往常陆吾定要和白泽斗嘴了,可是现在有了美酒之后,陆吾也当做没有看到。

还真应了陆吾那句话:“这世间千万好,都比不得一坛美酒!”

一顿饭下来也是欢声笑语,可是却被白泽的一句话打破:

“小石头,你这次来昆仑,是不是为了昆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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