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母亲方琴张罗着表姐赵又琳的相亲事宜,据说那家沈家大少爷父亲是上海(中华民国)银行副行长,与白家行庄有过些来往,尽管白忆兰不喜欢热闹,此次也非得以白家大小姐的名义与赵又琳表妹的双重身份陪着迎合场面。
“哦哟,都说好婚介所门口10点见面的,沈先生怎来的这么迟?”方琴时不时看着西式洋手表,像是在为自个儿亲生女儿操持婚事一般地上心。

“不好意思,叫大家久等了。”沈度发一个绅士的笑容,身后跟着一位秘书顾先生。

初见沈度发先生,浓眉大眼,非常阳刚的面容,嘴角扬起一抹高贵温润的弧度,正直的长相,君子的做派,有种端正大气之感觉,眉宇间还保有一点隐隐的惆怅。

白忆兰淡妆素净地随众人冲他礼貌一笑,大家倒也称得上算是认识了。

说来投缘,方琴看沈度发和赵又琳一辆车中一来二去聊得甚是投缘,便执意要请沈度发先生到白家做客,沈先生自然逃不过盛情难却,方琴顺路打包一盒老大昌的奶油蛋糕,吩咐司机开稳妥随了她的心愿驶回了家中。

回到白家,白忆兰去拿碟子,帮着母亲忙进忙出地准备茶点,方琴端来一盘水果招呼:“都别客气,我家待客向来没什么讲究,言谈上自也不必拘谨,大家玩儿的尽兴就是了。”沈度发很礼貌站起,客气地说:“伯母您客气了。”

方琴满面笑容:“呵呵,坐,坐快坐,琳琳招呼客人先坐,姑妈一会儿就过来。”

赵又琳精干一句:“恩,姑妈放心。”

于是坐在沙发上的表姐赵又琳招呼沈先生和顾秘书似絮絮叨叨地侃侃而谈起来。

待大家都凑坐齐了,沈度发才不自觉将眼光落向白忆兰,这个印象总不说话的爱低头的小姑娘身上,他问白忆兰:“着装素雅的小姐该是白大小姐吧?今年有多大了?”方琴陪笑脸着回:“18了,可惜是个哑声的孩子。”沈度发此刻对她生出一种油然而然地怜惜,静默着看地白忆兰,使白忆兰紧张着心情仿佛箭在弦上在,不自在地掉过脸去看窗前的一盆万年青,赵又琳解围道:“姑妈,光坐着聊天顶没意思喽,不如搓麻将牌试试手气如何?”

方琴笑道:“是个好提议,沈先生您习惯打什么牌?”

沈度发说:“客随主便。”

方琴吩咐小梅布置麻将牌桌,赵又琳引路大家同上二楼,由沈先生、赵表姐、顾秘书、方琴挫成一桌玩起了。白忆兰自是不沾此类习气的,于是便照旧在坐一旁冷眼观看,那已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爸爸也是喜欢打麻将牌的。

第二天上午赵又琳化了妆、更好衣,抽空去理发店吹了头发,去百乐门做应酬,当晚回家便收到一束芬芳的玫瑰,署名是沈度发沈先生,扔在桌上,热杯咖啡,又专注地整理报表及分析忙碌地熬夜工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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